红色鸟居延伸至黑暗中。
黑暗。
黑暗?
为何是会是黑暗?
高桥一辉停住了脚步。
这里就像是停电了一般,路灯没有一颗是亮着的,那种石灯笼中有些是点的油灯,但也没有一盏亮着。
远处的神社竟也没有一丝光亮!
要知道,现在虽然下着雪,但却没有多大的风。
高桥一辉回头望去,虽然灯光星点,但他居住的别院确实有着微弱的灯光。
没有停电。
那么,为何灯都不亮?
故障?
这种所谓的巧合,高桥一辉可不敢赌。
赌对了只是拿到一个证明白猫就是小白,就是坂本冬凛的证据。
一旦赌错了,代价可是他和古美门的性命。
“高桥君,这……”
古美门四下张望,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也拿不定主意,等着高桥一辉发话。
“古美门君,我想,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高桥一辉苦笑着抬头向上望去,鸟居的横栏中间,蹲坐着一只优雅的动物。
白色。
狐狸。
它嘴角上拉,橙红的媚眼中闪着精光,正俯瞰着鸟居下的两人,如视玩物。
头顶上,是灰色的大大的0。
好感度,0,高桥一辉又看到了新的好感度颜色。
“确实……”
古美门摊了摊手,也是一脸无奈。
“魔使大人,有何指教?”
反正这种情况是轻易走不了,高桥一辉也就无所谓发言方式了。
白狐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在等他们,就是前方的路不能走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他们的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走吧。”
白狐的声音声音略显尖锐,但并不难听,话语简短有力,像是不给任何质疑和拒绝。
“好,好,我们这就走!”
高桥一辉拽着古美门,准备转身跑路。
“高桥一辉,我不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你不是让我们走吗?我们立马就走还不行吗?难不成你改主意了,相让我们滚?如果真是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高桥一辉摊了摊手,它这一句走吧鬼知道是劝离还是走哪里。
“跟我走。”
白狐这次加了个字,依然简短有力,不可违抗。
“好,我可以跟你去,但你要让他离开,上原家的家产,和他基本是没什么关系的。”
高桥一辉态度坚决,但实际上也只是试探性地说,毕竟命掌握在对方手中,并不是由他来做决定。
已经这种情况了,他觉得古美门没有跟着去的必要,应该是若山未莉要见他,估计是想威胁利诱之类的东西,古美门更没有去的必要。
还好,之前搜集的证据都没有带来,藏在了院落中的一处石灯笼内。
“可以,但你不想多一位见证者吗?”
“见证者?”
“高桥君,我没关系,虽然我还不想死,但我上山之前就做好了随时赴死的打算。”
“好,甚好!”
高桥一辉对目光坚定的古美门重重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俯视着他们的白狐狸,不客气地笑道:“怎么,还要我给你带路吗?前面走着。”
白狐闻言双眼微眯,盯着高桥一辉看了两秒,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扭头,跃向另一个鸟居。
高桥一辉无所谓,反正情况没有更糟了,也许去了小命就没了,如果不是要命的,那么整这么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
雪不大,撒盐空中似的徐徐落着,月光昏暗,加上没有灯光,根本看不到,只能通过脚下石板道上薄如霜的积雪来判断大小。
高桥一辉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现在的情况。
就这个时间点来说,大家都吃完了饭,七点过的时间,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鹤田丹霞应该是在神社附近值守,但这种情况下,白猫竟然能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出现。
两种可能。
要么鹤田丹霞出事了,要么鹤田丹霞被引走了。
高桥一辉更倾向于后者,鹤田丹霞如果出事的话,上原麻衣他们不可能不过来,毕竟从千岛姬子在半山腰时的表现来看,契约者死亡,她们也会感知得到。
那么,鹤田丹霞被什么引走了?
不可能是白狐,如果没有除白猫坂本冬凛外的外来魔使,那么就只能是白猫去吸引的。
但这双方可不对付啊。
那么,就只能是白狐作案,吸引了其他人全部过去看。
也就是说,有人可能遇害了!
那么,对方让去做见证者,就是要做点什么大事,亦或是,要展示点什么。
想到这,高桥一辉掏出小笔记本,快速写下:
【古美门君,很可能有人出事了,待会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先走!!!】
担心古美门转不过弯,高桥一辉还特意多加了两个大大的感叹号。
借着昏暗的月光,古美门凑近纸张看了两三秒才诧异地看向高桥一辉,但他仅迟疑半秒,就脸色凝重地点头。
这是目前的最优解,只要他能逃脱,高桥一辉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白狐似乎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但它没有听见说话,应该也无法看清高桥一辉写的字,所以看起来也不在乎,继续跳跳停停,确保两人一只走着。
高桥一辉不知道若山未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敢肯定,今晚必定是个不眠夜。
走出最后一个鸟居,终于看到手水舍。
光微。
其实并非完全没有光,而是仅在拜殿里面发出微光,应该是点的蜡烛。
白狐扭动着细长的腰跃进拜殿呢,高桥一辉再度和古美门相视点头,确认等下的行动。
高桥一辉轻轻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呼吸,走进屋内。
他有些诧异,上原真吾的尸首还在拜殿中央摆着,白布已被揭开,但旁边却没有人在。
此时的若山未莉,就站在右边靠墙处的绘马架子旁,而白狐,则是站在她的身边,紧紧地盯着两人。
“是1874年吗?高桥一辉先生。”
高桥一辉还没发话,若山未莉并未转身却已开始发问。
这个问题,问得高桥一辉有点懵。
但他知道1874年,是绘马架子上挂着的最早的千岛姬子留下的绘马。
高桥一辉没想到,若山未莉竟然能查到这里来,要知道,除了他外,就没有人关注过这个绘马架子,否则也不会让他把那个记载“百年追光”的牌子拿走了。
现在,若山未莉将关于千岛姬子的绘马单独分出来挂在中间,其他的被分到两边。
“我想知道,那只白猫,到底和高桥一辉先生有什么关系?”
若山未莉右手轻抚着绘马架子上的绘马,回头一脸笑意,似乎真的只是在做普通的交谈而已。
“白猫?你说的是那位魔使大人?”
高桥一辉冷笑一声,“若山小姐,我上山才开始接触的魔使,这个应该不用再多说了吧?如果我真的有魔使,能被你‘请’到这个地方?希望你不要侮辱你我的智商。”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吧,高桥君,我想,你应该很乐意退出这次的竞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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