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白。”
“混蛋!卑鄙的人类,小白也是你可以叫的吗?你应尊本喵为凛大人!”
感受到按在自己右脸上的猫掌肉垫,高桥一辉没有在意,询问道,“你这个力量,可以让我与这只狐狸对抗吗?”
“笑话,虽然你不行,但在本喵的加持下,你至少可以拥有本喵一半的力量,和这只臭狐狸对上,至少不会落于下风!”
“好!我信你。”
高桥一辉点头,右脚猛瞪,作势就要跃出。
“笨蛋!”
“我骗你的!”
“快停下来!”
白猫急促的呵斥在身后传来,高桥一辉心中一凉,但已是为时已晚。
本是身轻如燕的他,在白猫离开他的肩膀过后,顿感自己如同双腿绑了几十公斤的沙袋一样,跳起没多高,就急速向下坠去。
他还来不及思考,就已重重砸在雪地里,摔得是晕头转向。
“笨蛋!”
“笨蛋!”
“笨蛋!”
头顶的声音越来越近,高桥一辉只觉得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提起,比较颠簸,眼睛刚睁开风就猛地灌入,他只得又闭上双眼,感受着耳边风声呼呼。
不过一会,速度慢了下来,高桥一胡才得以睁开眼睛,才发现他们在林间穿梭,走的是上山路,有点点熟悉,应该是他来时走的路。
高桥一辉头是向下的,只能看到提着自己的人穿着白色迷你裙,修长有力的小腿被过膝白色半透丝袜包裹着,鞋子是淡黄色的小皮鞋,他刚想抬头去看到底是谁提着他,就感觉自己失重了,然后迅速地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天旋地转一瞬,就已扑倒在地上。
“愚蠢的人类,没有下次了!”
是熟悉的白猫温柔的呵斥声,当高桥一辉恢复力气爬起来的时候,却已不见她的身影。
尽管月光还算亮,但已是晚上,能见度不高,他仅能在杂乱的林间深处的黑暗边缘捕捉到一个白色的背影。
她高挑而孤傲。
不,不止是孤傲,还有一丝落寞。
高桥一辉没有追上去。
尽管白猫表现得足够友好,但50好感度是不争的事实,就如同千岛姬子的20多一样,他都不会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有追上去的必要。
对方应该是很生气,但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他也没想到表现得这么严肃的白猫,竟然会是和他开这种玩笑,要不是它突然撤掉力量,他也不至于摔下树,更不会需要以这种被提着跑的方式离开。
“真是奇怪的……猫。”
高桥一辉本想说人,但怎么想,对方都还是猫要合适一点。
拍了拍皮衣棉裤上的积雪,高桥一辉才向一旁的灯亮处走去。
不得不说,白猫丢得还是很讲究的,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身上唯一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脸被摔得红了一些,有一小条浅浅的伤口,但血仅仅是沁出,并没有流什么。
这里有着点亮的石灯笼,就说明是上原家的主道,高桥一辉走出来,分辨出了这里是离他的住所不远的石板道,往前走个几十米就是他的别院,向右则是通往神社的方向。
他心中对白猫有着一些猜想,想要去神社印证,但经过刚刚的遭遇,又想到现在众人都在吃饭,他也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梳理,还是选择了回去。
关上门后,高桥一辉急忙脱掉衣服换上睡衣,同时打开浴缸的水。
一切的发展,确实超过了他的认知。
不止是若山未莉,还有白猫的出现,以及衍生出的很多让他咋舌的东西。
烧了半壶热水,高桥一辉在书房的抽屉中找到一个空白的笔记本,以及一支圆珠笔。
睡烧开,高桥一辉给自己泡了杯茶。
圆珠笔落在笔记本上,高桥一辉迅速写下了几个名字。
若山未莉。
久保田真子。
白狐。
三人的名字成三角形排列。
抓了抓头发,高桥一辉死死盯着这三个名字,一边喝茶一边吃着之前留存在屋内的饼干。
片刻,才想起自己浴缸放水的事情,高桥一辉急忙起身去看,但水已放得多了些,热水器并不大,烧制的热水不算多,所以目前的水温体感下来估计也就四十来度,勉强能泡。
将茶一口饮尽,高桥一辉拿起笔记本和笔,半躺进了浴缸。
看着笔记本上的三角形,高桥一辉开始划互动箭头。
高桥一辉在互动箭头上将指向性的事或身份注明,开始了新的思考。
白狐是若山未莉的魔使,说明久保田确实拿走了重要的东西,应该是涉及到证实若山未莉身份的东西,否则她应该不会下杀手。
而久保田真子拿走的东西,目前应该都在他这里。
若山未莉那只特殊的用来检查尸体的手套。
池田真树的戒指。
久保田真子笔记本中那段斜斜的话:“若山未莉与池田真树相识不过半年,凭什么?”
也就是说,这当中,有着能证实若山未莉身份的东西。
那么,若山未莉的身份是什么?
高桥一辉再在若山未莉的上面加了一个名字——池田真树。
池田真树已经死了,按若山未莉的说法,池田真树是被一只白狐魔使杀死的。
但问题是,白狐魔使的归属就是她若山未莉啊!
也就是说,她没有说谎的话,池田真树是她指使白狐杀死的。
但,她会不说谎吗?
或者说,她是在来了这里之后,被白狐魔使控制了。
这个可能性高吗?
几乎不可能,因为她没有吃饭,而回来询问白狐魔使有没有事,这种关心,不会是被控制的表现。
那么,她是在池田真树死后,才拥有的白狐魔使吗?
可能性很低,但不能说没有,只是参考性应该不高。
高桥一辉看着池田真树,在想着那枚戒指,又想着他们才相识半年就带到山上来参加百亿家产的继承人身份竞争。
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那双手套。
高桥一辉回想起了古美门说过的一句话:“若山未莉的手法很像男人,记得昨天在雪地死去的池田真树也是这样的手法,池田真树是庆应义塾大学医学部毕业。”
一个非专业毕业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专业的手法呢?
旋即高桥一辉想起若山未莉早上查看上原真吾,中午查看久保田时的左右惯用手的不同。
高桥一辉再在池田真树的右边加上了一个名字——上原玉川。
上原玉川发现的若山未莉,这人很可能对发现时的事情说了谎,但古美门说过他今早被安排到后山查看情况时,却说没有见到任何和池田真树有关的东西。
倒是因为下雪可能掩盖,但这一切的事叠加在一起,让高桥一辉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山未莉,不是若山未莉。
她,应该叫池田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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