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把书读死了的人。
这是赵宏图对盖达尔的评价。
赵宏图对盖达尔的经济改革,一点也不看好。
如果是别人,赵宏图不会多说一句话。
但谁让他是塔季娜介绍的呢。
赵宏图试着去纠正他的错误。
非常委婉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盖达尔先生,我觉得,不管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企业,改革的步子,不能太大,不然,会容易伤到自己,带来蛋蛋地忧伤。”
赵宏图的话,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盖达尔站了起来,非常激动地说。“赵先生,我不这么认为,改革,就要改彻底,每一个角落,都要打扫干干净净。”
“只有根除掉身上的积弊,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了,只有彻底地改革改制,才重新焕发青春与活力,品尝“最大红利”。
改革,就要改彻底,要一改到底!
改革者永远年轻,改革路永无止境!”
声音有点大了,咖啡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不少人,还鼓起掌。
太对了,苏北,就是要有一场改革。
赵宏图真想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和沙俄那些“十二月档人”几乎一毛一样,十二月档人出身沙俄贵族,这人出身苏北**。
十二月档人去了趟珐国回来后脑子就有点不正常,想发动政变一步到位,改变落后的沙俄体制。
盖达尔他们学习了一些西方观念就准备在自己国家身上搞激进疗法。
一样的心急,一样的渴望一步到位,一样的不切实际,估计也会一样的没有好下场。
可能盖达尔他们,还不如那些人。
十二月档人虽然被流放,但是被诗人写成诗歌到处传唱。
盖达......以为,这两件事,他都做到了。
因为他还算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没少从别人口袋里赚钱。
也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老师,在人大的时候,每门课,都是热门课。
没少把自己的知识,塞到别人脑袋里去。
可是,可能是不当老师有段时间了。
他却不能把自己的观点,放到盖达尔脑袋里。
没有说服别人也就算了。
咖啡店里的人,竟然还发来嘲讽的刺耳地笑声和议论声。
像是一个别人眼里的懦夫和小丑。
“雪崩了,是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赵宏图轻声说道,用的是中文。
张大山大半天了,终于听懂了这么一句话。
他不知道赵宏图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的。
前面看到大家都在为盖达尔鼓掌。
他很想站出来,帮着赵宏图。
可是,他都没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英语,他会,但是,俄语,真不是他掌握的知识范围了。
他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下俄语。
只有赵宏图知道,他这也是为了说服自己。
他在苏北的所作所为,其实和强盗没多少区别。
可他祖上,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人物。
他不是米国那边的人,祖上就是强盗,干的就没一件好事,嘴上比谁都正义。
舆论在他们的手上,想怎么用就怎样来。
当的比谁都厉害,但是立起来,比谁都要纯洁。
赵宏图在苏北后,赚了不少钱,但内心,其实还是有点不忍的。
可刚才咖啡厅的掌声,算是解开了他内心的结。
苏钦宗对苏俄来说,不是什么好人。
可被他坑害的苏俄人民也很难说就是什么无辜的被蒙蔽的白天鹅。
你们看......首赞,愤怒的时候,可曾想过,是谁在红场把钦宗像明星一样拥戴?是莫斯可的青年。
是谁阻挡了紧急委员会的勤王军?是钦宗吗?是道路上的平民。
是谁想象了喝可乐,吃麦当劳,听摇滚,阿迪耐克必胜客,看好莱坞电影的梦中世界,并为之努力加速?是钦宗吗?是俄罗斯普通人。
是谁瞧不起在阿副汗流血的军队,是谁鄙夷切尔诺贝利的死士?是钦宗吗?是苏俄小伙子和小姑娘。
是谁在疗养院里,一边公款治癌症一边反思劳改营?是钦宗吗?是苏俄作协里的反思家。
是谁尊重这些反思家?是无数苏俄普通知识分子。
所以,没有做错。
大家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最多,以后,对苏北人,割肉的时候,温柔一点。
赵宏图是想开了。
塔季娜觉得盖达尔和赵宏图,都是经济学家,都是有才华的人。
应该能谈到一块。
成为知己。
可是,有的人,天生就是不对付的。
两个人不欢而散。
虽然没有成为敌人,但绝对不能说是朋友。
赵宏图回到酒店后,给国内王兴华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有时差关系,这边的下午,已经是国内的晚上了。
还好,王兴华还在公司,接到了赵宏图的电话。
可是,他听到赵宏图说,莫斯可这边银行,要来国内调查华远集团的情况,请予以配合支持的时候。
懵了。
赵宏图这是想干啥。
他和牟期中合作,源源不断地有国内的轻工业用品去苏北。
徐奇那边,也源源不断地从华远集团的蔬菜基地,发送蔬菜去莫斯可。
这多大的利润,都不够赵宏图在莫斯可造的么。
竟然还在莫斯可......要贷款了。
他在那,到底干啥了?
心里极为不情愿。
但,却只能配合和执行。
要贷款了。
他在那,到底干啥了?
心里极为不情愿。
但,却只能配合和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