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有牵挂的人不一样了

“这就是我探查到的所有东西。”雾尧面前凝聚着一个雾团,雾团里面呈现的赫然是冰夜那边发生过的事情。

直到画面进行到蓝白离去,雾尧才挥了挥手,收起面前的雾团。

他沉默着,用那双沉静的眸子看着面前所有人,目光带着询问。

接下来……要怎么办?

“暗夜血殿的魔屠习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难以接受。”柔秀看了一眼那用各种法器将自己包裹起来的魔屠,平淡的声音里面似乎带上了嘲讽与不屑。

“他有他哥哥宠着,有点特别爱好难不成还会有人不让他去做?”路浅面对魔屠的态度倒是和柔秀不一样,但那态度也没有多好,而是透着一股子冷酷,“品味差是不会有人对他动手,但要是碍着了某些人的眼,可就没有那么轻松惬意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雪无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从路浅和闫轩等人的态度中他已经能够分析出来,这个魔屠的背景不简单。

雪无知道,一旦对这样一个人下手,那个所谓的哥哥一定会出现给他报仇。

一次又一次,一个比一个强,他们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好运能够遇见拯救氢氧一族的人。

他们自己还太弱小,而天倾路浅等人迟早是要离开的。

雪无不希望在那之前氢氧一族又招惹上了新的麻烦,将旧有的麻烦解决掉就已经够了,新麻烦还不知道会给他们造成多大损失。

但雪无心里又清楚,不和人对上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就是奔着他们来的,更准确点说应该是奔着路浅和闫轩来的。

如果他们做得决绝一点,完全可以在人过来的时候将路浅和闫轩推出去供人泄愤。

但雪无不会这么做,在国都的氢氧一族族人也不会允许,不,应该说所有氢氧一族的族人都不会允许。

他们感恩,知进退,就路浅和天倾的关系,如果他们真那么做,一定会被天工一族排斥在外甚至疯狂报复的。

那不会是他们这些刚刚受过天倾恩情的人能够接受的。

“什么怎么办?”柔秀下意识问了一句,这事情不是很清楚吗,她不觉得路浅会看不出来会没有解决办法啊!

等到柔秀的询问问出口去,柔秀才发现这声询问并不是路浅问的,而是来自那个一路来占据主领地位的雪之子。

柔秀在路浅面前那种面对平辈的闲适淡然消失殆尽,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看向路浅:“你和人解释?”

路浅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表示这事没问题:“暗夜血殿的魔屠我们不是不能动,但动了之后带来的麻烦也不少,他那个哥哥真的攀咬起人来,可比我还要来的疯。”

“但这事我们也不是怕他们,我们之中随便出去遛一个,威慑力都比魔屠那个靠着哥哥的小白痴要强。”说这话的时候,路浅指了指自己,然后从左到右依次指过闫轩和柔秀。

他们三个,不论是实力还是背景,都远高于魔屠那个靠哥哥才有如今地位的家伙。

“所以是要打吗?”雪无也只是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而已,有了答案他才好去准备需要的准备。

“如果他过来招惹,那就打;如果不来招惹我,倒是可以勉强放一放。”要是以往遇到这种事情路浅根本就不会这样畏手畏脚,早就直接上去将人解决了。

只可惜,他的天定姻缘似乎是株幼芽,还是那种需要细心呵护才能够开花结果的幼芽。

并且这位可是比他还能够惹事,他可没有一次性得罪那么多帝尊,让那些帝尊恨不得将自己彻底碾入尘埃之中。

最可怕的是,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也是不可能会有任何一方想要调和的。

路浅不怕孤家寡人一个的自己招惹上那些寰宇的实力被追杀,他只是不想要看到被他护在羽翼下未来将会翱翔苍穹的雄鹰被折去了重要的翅膀。

所以,退一步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闫轩听到路浅的话,抬眸看了路浅一眼,很快又低下了。

柔秀除了眼底有不敢置信之外,他语气里面倒是带上了笑意:“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路浅路大少爷。”

路浅看了一眼柔秀,知道柔秀是在说如果以前的他遇上这种事情,必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为敬。

但其实他还真不是一个冲动易怒的人,他的性格里面也有审时度势的一面,也知道怎么做才能够使自己利益最大化。

以前不做,一昧用凶狠疯狂的举动让那些个帝尊准帝尊怕了招惹他的代价,不过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路浅不喜欢委屈自己,能够不委屈自己的时候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但不代表他做不到。

“有牵挂的人是不一样的。”路浅摊了摊手,说这话的时候还用一种腻死人的目光看向天倾。

天倾抖了抖被这样子的路浅激起来的鸡皮疙瘩,她讪笑了一声。

而柔秀则是看看天倾,又看看路浅,那双眸子在两个人之间不断反复,始终没有确定下来路浅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说路浅在乎这个天定姻缘,这带着点轻佻与做作的态度也不像;要说不在乎吧,他感觉也不对。

闫轩同样抬眸看了路浅一眼,那一眼很深,其中的情绪更是令人难以捉摸。

路浅嘴角轻勾,那含着邪气恣意的眉眼中带着一份时光荏苒也没有消磨的固执坚守。

他掸了一下红色长袍,轻呵了一声:“不过是觉得和魔屠这种小人物计较掉价罢了。”

路浅这么一解释,柔秀和闫轩反而更相信是后面那个解释,实在是后面那个带着几分随意的理由才像是路浅的风格。

路浅就没有规矩正经过一分钟,这个男人在寰宇可不仅仅是疯子的代名词,还是古怪难以捉摸的代名词。

他能够为了一件根本就没有多少价值的东西和人打得死去活来,也能够在至关重要的时候因为兴趣转向另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