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一族外面那层隔绝屏障可是幸存下来的那九个帝尊联合手笔,按理说那种掺杂了九个帝尊共同力量的屏障,足够拦下寰宇很多人,其中包括帝尊和准帝尊,当然对路浅也应该有用。
路正阳如果知道齐弃是怎么离开的,知道季子宁胡纤他们的存在,就不会这样想当然的认为了。
但他并不知道,所以他此时敢以此作为质问点。
“我没有感觉到那层屏障对我有阻碍。”路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只是那双看向路正阳的紫色眸子里总能够让人读出一丝嘲讽。
路正阳皱眉,他刚刚得知他们的敌人还有这片寰宇的天道,他觉得那屏障之中除了那九个幸存下来的帝尊的力量之外还应该有这片寰宇天道的力量,所以路浅这个畅通无阻就很让人怀疑了。
“不排除是因为路浅和我的关系。”在路正阳思索着自己要怎么开口询问才合适的时候,天倾淡淡出声。
面对因为她这句话看过来的颜岸和路正阳,天倾轻声将季子宁那些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季子宁他们能够出入天工大陆,应该是因为他们身上存在大长老留给我们的东西。”
既然季子宁他们能够因为这理由进入天工大陆,没道理路浅不能够以她这位天工一族少族长天定姻缘的身份进入天工大陆。
要知道,他们天工一族那些种族支柱,可没有一个不知道路浅对她的辅助作用。
他们两个的默契,无人能敌。
只是想来万年前做这件事情的天工一族族人并没有意料到,她和路浅在万年后的时候并没有相遇,他们之间还只有她对路浅的默契,而不是路浅和她之间的默契。
“你的意思是那层屏障上不只有那些帝尊的力量,还有我们天工一族族人的力量?!”路正阳觉得这个答案信息量有些大,他需要好好平复平复。
“当然有我们天工一族的力量,没道理我们会那么式弱。”天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对天工一族的自信骄傲,那归属感与自豪感是路浅这个单枪匹马的人理解不了的,但他心里有他自己都说不清的羡慕。
或许,路浅也是孤独的,只是他太害怕背叛,太害怕迈出自己的舒适圈,所以才用层层屏障封锁了自己,告诉自己他不需要那些鸡肋无用的东西。
只有天倾,能够在他最柔软的地方扎根,因为天倾一开始就在那里,并且一直都在那里,无法拔除,也不愿拔除。
“我不理解,那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那层屏障阻隔了他们离开天工大陆前往寰宇的途径,让那些帝尊对他们的封锁变得简单起来,也让在里面的天工一族成了真正的易被操控的井底之蛙。
那样一个对天工一族来说有害无益的东西,为什么会有天工一族族人的手笔呢?
“为了保护,只可能是为了保护。”
天工一族的族人不可能会害天工一族,这是一条不容置疑的真理。
会伤害天工一族的那些身上流有天工一族血脉的人,不配称为天工一族。
在万年前,这些人会被驱逐,会失去自己身上来自天工一族的创兽师血脉。
万年前的那些族人既然在那屏障之中掺和了一笔,只可能是为了保护,也不可能会是伤害。
“你进入天工大陆有什么感觉?”天倾问了一下路浅,明丽干净的脸上依然随性,但眼底多了认真。
“你问的是哪方面?”路浅淡淡反问,“我毕竟不是天工一族的人,对于这些的感知不可能很深。你要是问我的话,我只能回答你畅通无阻。”
没有任何一股力量试图阻挠路浅,路浅当时的待遇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夹道欢迎的贵宾级待遇。
路浅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觉得除了天倾说的因为他和天倾之间的天定姻缘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他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徒增烦恼的无意义事件,没有说的必要。
颜岸和路正阳听到路浅那回答神色莫名,倒不是怀疑路浅,而是觉得路浅那畅通无阻四个字说得简直太嚣张霸道了,比他们天工一族还要张扬恣意。
天倾眼底也出现了淡淡的无奈,现在的路浅,还真是让她习惯又不习惯呢。
许是天倾的无奈太明显了,路浅嘴角散漫不羁的弧度稍稍收敛,他正色道:“我觉得你们天工一族在那层屏障中的力量应该是隔绝窥探的,而且主要还是隔绝天道的窥探。”
路浅对天工一族的评价那么高不是看在天倾的面上捧吹,而是有依据的。
他觉得,一个能够被天道忌惮到不惜一切代价毁灭的种族,是有威胁到天道的能力的。
“这样也就说得通了。毕竟我再厉害也只能够保护自己的身份不在那些个帝尊面前暴露,没理由忌惮天工一族的天道会发现不了。”天倾点点头,天道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天倾不确定,但她的异常太明显了,如果天道监视着天工大陆,不可能发现不了,也不可能不采取措施。
“如果这样,那我想我也知道为什么青漠交代我们不要离开天工大陆了。”说这话的是一道带着几分慵懒疲倦的声音,金色短发的少年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明黄色眸子。
“吞日醒了?”颜岸看到吞日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熟稔,青漠他还是熟悉的,当然现在他和人已经阴阳两隔,只能够看到青漠的那些创兽们。
“原来是颜岸啊,那这里就是你秘密任务的地点喽?”吞日懒懒打了个哈欠,对于这冰雪世界并不太感冒。
他虽然并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创兽,但对于这种寒冷的气候还是不太喜欢的。
如今之所以出现这里,完全是因为他要给少族长报个平安。
“这里是氢氧大陆,是氢氧一族的起源地。”颜岸说完才想起青漠并不了解天工一族的守护种族们,他看了一眼吞日,准备吞日继续问下去他就花点时间将事情解释清楚。
但吞日并没有询问,他微微耷拉着眼皮,脸上带着没睡醒的倦怠,眸光在路浅身上划过,然后转向天倾说道:“让路浅送你回去啊,他不可能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