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你曾经知会过的苍蓝学院……”聂澈之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我知会的可不是苍蓝学院。”路浅表示,那个学院和他有什么关系,学院里面那么多人呢,难不成他还都要管一管?
虽然里面那些都是天工一族的创兽师,但是和他也没有太多的关系吧。
他又不是天工一族的人,当然他的天定姻缘是天工一族的少族长,而且还带着重振天工一族的使命,但是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才不会管着这一大群人日常起居、前途命运。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走得不好也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别总想着有人会来帮忙。
路浅一直是个很冷漠的人,更不用说在他看来那个苍蓝学院中也不全是好的,那些个恶心人的玩意儿如果他还要管一管,隔夜饭都能够吐出来。
“行行行,那个你说要放一马的创兽师……”聂澈之表示,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我什么时候说放一马了,我说的分明是帮一帮。”路浅挑眉,对聂澈之的措辞并不满意。
“除了你提到过的那个创兽师,苍蓝学院坚守的人全部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聂澈之眼睛一闭,直接将他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了。
还找措辞,他找一百个措辞路浅就有一百零一个说法反驳他。
“这不是正常吗?没有人帮忙他们难道还能够躲得过九个帝尊手下势力的联合出手?”路浅一脸聂澈之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随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的一笑:“要是他们真能够做到,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他们厉害还是九个帝尊的势力不行。”
“我说的全部,包括那些试炼结束的新生!”聂澈之说这话的时候,都快要控制不住露出虚假的恶意表情了。
谁知路浅听到这话只是漫不经心哦了一声,然后语气还带着一分刻意的惊讶:“新生中还有坚守苍蓝学院的人?”
路浅是知道的,那些在苍蓝学院待着好几年的学员们中都有不少选择另谋出路,其中有不少有天赋的甚至直接加入了暗夜血殿这些对苍蓝学院下手的势力。
他甚至还记得不久前夜临泽过来炫耀他新的收藏时的猖狂样子。
“怎么没有了,里面有一些人欠着苍蓝学院那个魏老爷子的恩情,这种时候也是一根筋,不管不顾要和苍蓝学院共进退。”说到这里聂澈之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然后好了吧,陪苍蓝学院一起凉了,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
要是这件事情换聂澈之来,不管他当时有多愤怒,他都不可能那么鲁莽地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暴露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徐徐图之等到自己强大起来再去报仇不香吗?
非要为了成全大义当场凉凉。
“不对啊,我要说的事情不是这一件事情。我听说你家那位天定姻缘也在这批人之中,而且还有苍蓝学院那个魏老爷子的孙子,好像还有某个投靠了暗夜血殿的创兽师的妹妹,他们是一队的吧?”聂澈之拍了一下脑门,终于想起了正事。
路浅嗯了一声,神色依然淡淡,只是他终于给了聂澈之一个正视的眼神。
“我听说你家那位和她的小队的人都没有出来啊,会不会出事了?”聂澈之声音微微压低,同时做好了路浅翻脸发疯的准备。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路浅只是轻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反应了。
“不是,你这么淡定的吗?”聂澈之这又看不懂了,路浅都愿意看在那个妄图创造第十只创兽引起了这场麻烦的那个创兽师和天倾的关系上帮人一把,怎么如今听到天倾可能出事了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慌张呢?
“不然呢?
啊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出事了呢!天哪,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是好?
还是该死的,她怎么会出事!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浅说着内容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玩味弧度,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情绪,带着点机械无情的声音反而是让人觉得很假很搞笑。
“我没有见过比你更绝情的男人了。”聂澈之嘴角抽了抽,他都忘了路浅根本就没有心,对自己都狠的一批,这个时候指望他心疼关心,是他奢望了。
“过奖过奖。”路浅语气淡淡,同时还不忘提醒跟在天倾身边的那个自己注意保护好天倾,别让人真被人伤害了。
聂澈之一看路浅这样子,也不敢再试探天倾和他的关系了,这哪里试探得出来,与其说这些还不如说说正事呢!
“对了,我听说那几个帝尊都派了人过来,似乎是要有什么动作啊。”聂澈之沉默了一下,将手里的折扇收起来,如沐春风的和煦面容上出现了严肃认真。
“你的意思是?”路浅见聂澈之认真起来了,也不再揪着一点调戏,邪肆恣意的脸上也带出了一点认真。
“我的意思是圣启他对我这个儿子可不是很放心,恐怕……”聂澈之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去,他在圣启那里真的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圣启是因为他和路浅之间的交情认下了他这个儿子,并且对他还算是不错。
但也是因为他和路浅之间的交情,比起那些从小跟在圣启身边的孩子,他这个半路来的儿子更加不得圣启信任。
“你觉得他会派其他人处理这件事情?”路浅挑眉,这件事情很好处理啊,“现在整个光明圣殿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怕什么。”
“不是,来一个干掉一个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聂澈之一听路浅这番话,整个人懵了。
手笔这么大的吗?
“我有这么说吗?”路浅眼底充满了玩味,“这话是你说的吧?”
聂澈之沉默了,如果不是路浅表露出来这个意思,他会这么说?
“其实便是干掉了又如何,圣启不缺子嗣,而且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也不可能让那些子嗣夺了他的权,恐怕还巴不得少几个呢!”路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将放在桌上的一壶茶拿起,倾斜倒在地上。
茶水洒落遍地,那隐藏在茶水中的小生物也暴露无遗。
路浅放了一把火看着在火中挣扎的小虫子,感叹:“天工一族创兽师的创兽啊,还真是有趣的品种。”
“这是毒石的创兽?他不是死了吗?”聂澈之一看这小到不能再小的创兽,就知道是光明圣殿哪个不服他的人的创兽。
“是死了啊,但是谁也没规定创兽师死了创兽也要跟着一起死啊。”路浅说到这里还用玩味的眸子看了一眼聂澈之,“就像是谁也没规定你死了我也会跟着死一样。”
聂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