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最近星衍推算出来的微光其实是柳曦的障眼法,其实这并不是微光?”圣启宽容圣洁的脸上带着慈悲仁善的弧度,他的眸底却是浓浓的凉意与淡薄。
“要是这不是渺茫微弱的希望,而是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浓郁,那就有趣了。”夜冢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似喜似悲的弧度。
“但现在那个种族,真的能够出现改变一切的人吗?真能有威胁到我们的存在出现的可能吗?”木傀小小的木偶托着下巴,阴冷的反问与那憨态可掬的小木偶一点都不符。
沉默与死寂在空气中蔓延。
是啊,现在的天工一族是什么样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那死水一样的世界,那麻木浑浑噩噩的种族,真的能够出现一个足以改变一切的人吗?
就算是有,在他成长起来的过程中,真的能够做到不被他们发现吗?
天工一族以创兽为基,他们的力量都是自己创造的,不借助外物的他们先天就具有优势,也具有隐蔽性。
也许一个隐藏在深山中从来没有被人发现的天工一族能够众人不知的情况下成长到骇人的地位。
但那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唯一能够被注意到的那一步能够隐藏下来。
天工一族正式踏入修炼一途在他们创造出第十只创兽的时候。
第十只创兽,是前面九只王兽的附属,也是量变踏出的第一步。
天工一族的创兽师,不管是哪个色阶,创兽越多总归是越好的。
想要挑战他们,想要威胁他们,那那个创兽师掌握的创兽就必须以亿为单位,甚至可能还不够。
这个数字是在天工一族那些踏入帝尊的创兽师们手里握有的创兽数量的基础上得出的,具有真实可靠性。
可是在天工大陆上,在那个被他们封锁的天工大陆上,想要拥有那么多创兽何其困难。
且不说他们对创兽石这种创兽基础之物的控制与铺垫,就是那要踏出的量变,也是一道天堑。
天工大陆上的天工一族,对于创兽师最多只能够创造九只创兽深信不疑的人占大多数,唯有少数几个人才会不满九只创兽去尝试创造第十只创兽。
而那些踏出第十只创兽创造之路的创兽师们,在还没能够创造出第十只创兽的时候,就会被他们在天工大陆上的势力追杀。
在一群人安于现状不去突破的情况下,那些尝试第十只创兽的创兽师的气流根本掩饰不住。
而一个创兽师怎么可能与他们用寿元丹在天工大陆上招揽的创兽师相比。
尝试第十只创兽的创兽师死去的越多,敢去尝试的人就越少,人越少,那些在第九只创兽与第十只创兽之间的创兽师就越无法隐藏自己。
第十只创兽是一个门槛,但它并不是一个质变的过程而是一个量变的过程。
它无法引起力量的突跃,只是一种感悟的加深与思维的扩张,只是终于打开密闭房门的钥匙。
就算是有创兽师创造了第十只创兽,在面对他们九个帝尊在天工大陆的势力的围堵与截杀的时候,也会落于下风趋于无奈。
换句话说,就算是真有那个一个人在天工大陆创造出了第十只创兽,也会很快就死在光明圣殿暗夜血殿与其他几个帝尊的势力的围剿中。
在这种他们几乎已经掌控了整个天工一族的前提下,想要出现一个能够威胁他们的存在真的是太难了。
“微光才合理吧?”
要是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出现必然的转机,那他们万年来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天工一族真的那么变态的话,那这事情也就不用玩了!
“微光却是最合理,毕竟我们的铺垫与布局也不是白费的。只是柳曦与天工一族的能力,大家也清楚,这事情不能不防。”
哪怕那只是十分渺茫微弱的一道转机,哪怕那转机可能不用他们出手就会自行消失。
但是万一呢?
天工一族有多强的报复心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种族护短报复欲强,真要是让一个创兽师成长起来,成长到能够威胁他们的地步,那这事情也就不用玩了。
九个帝尊,至少要死一半,甚至极大可能会全灭。
“确实要防备,幸好天工一族就算是再变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帝尊。”
天工一族再怎么强横血脉天赋优越,修炼一途也是一步一步来的。
从正式踏入修炼一途到成为帝尊,中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而只要那个人还在天工大陆上,那这段时间里他就隐藏不住。
只要暴露了,虽然他们不能够进入天工大陆,但派几个能够弄死这个转机的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这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诸位不要被天工一族的名号吓到了。要知道,现在的天工一族啊,和以前真没法比。”夜冢说到这里,还轻嗤了一声。
眉眼间更多的除了嘲讽似乎还有怅然。
所以天工一族再怎么厉害又有什么用,在那位面前还不是什么都不是。
像他们这些帝尊,在那位面前真的是什么都不是啊,想要他们死哪里还能够生。
想到自己其实不过是一把刀,夜冢突然看了一眼圣启,大家都一样,所以有什么好争好吵的呢!
夜冢嘴中的血腥味更重,他扯了扯嘴角:“我让夜临泽去了天工大陆,你们应该也有将自己的得意弟子或者孩子派往天工大陆吧?”
“聂澈之,那是我在天工大陆上的孩子。”圣启不像是夜冢只有一个继承人,他的孩子很多,如果不是聂澈之给他传来了有关毒茅在天工一族收集赤阶创兽师的消息,他根本就记不住这个名字,哪怕这个人与路浅那个准帝尊有关系。
“有,当然有,不仅我有,谢计也有。”舒阳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圣启。
要说往天工大陆送人,送得最频繁的就是这位了。
圣光普照大地似乎是他们九个中最慈悲好亲近的圣启,实际上却是最戒备最有掌控欲的一个。
如果不是星衍推演出来了天工一族有转机出现,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往天工大陆送人,只除了圣启。
圣启送人的频繁程度甚至让他们觉得这个男人将那片大陆当成了他那群孩子历练的必去地点。
“一个。”洛医抬了抬眼皮子,他只往天工大陆送了一个人。
“都知道天工一族出现了转机,只要不傻肯定是送了人的,没必要问。”木傀那只小小的木偶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它突然站起来,十分生动地拍了拍垫在晤真的很无聊,那些不来的人是正确的。”
阴冷泛着寒意的声音没有阻拦圣启说出后面那句话:“路浅那个准帝尊也在天工大陆,而且他在天工大陆似乎有个天定姻缘。”
“创兽师?”木傀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的孩子没有说。”圣启摇了摇头,聂澈之只和他说路浅在他身边,并且是去找他的天定姻缘解除关系的。
“让人盯着点。”木傀说完这句话,小手一挥,一个小巧刚好能够让他通过的空间隧道出现在他面前。
“聂澈之在盯着。”圣启点了点头,看着木傀消失在空间隧道之中。
转眼间,圣宫中又只剩下圣启这一个帝尊,圣启拿起杯盏,倒了一层琼浆:“聂澈之……与路浅的关系比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