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真好听,顾琴姑娘。”天倾虽说半躺在床上,但是她那身清冽干净、清凉舒适的气息似乎并没有受到限制。
顾琴觉得自己有些晕,啊,这个少年真的是太符合她对喜欢的那种男孩子的所有设想了,她要不行了。
“我、我去帮你看看给你准备的粥好了没有!”顾琴面对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窘境,她选择的办法就是逃避。
这不,抛下这句话就溜了出去。
而这也没有超出天倾的预期。
在看到这个少女的时候,天倾就知道这个娇俏可爱的少女,本质上应该是个有些害羞的姑娘。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自己还没有醒的时候,就看上了自己,但并不妨碍天倾分析这个叫作顾琴的少女的行为趋向。
【在这里聊!】
人一走,囡囡就在天倾的脑海里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那双水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倾,就像是生怕人直接说出口,被人听了去。
囡囡是一个警觉性十分强的小女孩。
天倾看了一眼囡囡,闭上眼睛:“我再休息一下,还有些晕。”
囡囡嘴巴大张,脸上表情欲言又止,直到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才点头,表情可乖巧了:“好,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周围有问题?】
这是天倾刚刚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传递给囡囡的声音。
也是这句话,让囡囡确定了天倾听进去了她的话。
【没,就是这里聊比较安全。】
囡囡搬了个小凳子,挪到了天倾床头,小手支着下巴,十分乖巧地看着天倾,就像是她说得一样,守着天倾。
【哦。】
天倾这句话说得有些沉默,就像是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所以给的敷衍词。
囡囡小嘴张了张,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还好天倾下一句很快就又来了。
【你想聊什么?】
言下之意,有什么好聊的!
囡囡眼底的迷茫更重了,是呀,聊什么呢?
聊她为什么会出现吗?
可是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呀,而且倾倾应该是知道为什么的呀,就像是她知道她要跟着倾倾一样。
那是一种十分神奇的感觉。
你过去生命中的某段记忆也许被封锁了起来,再难窥探,但那段记忆留给你的感觉,在你灵魂中划过的痕迹,却并不会消失。
那些它带来的东西,就像是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虽然不知道它从何而来,但就是知道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回事。
那还能聊些什么呢?
囡囡皱眉苦思,终于想到了能勉强聊聊的话题。
【倾倾,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呀?】
她们已经来到了青漠森林,是不是该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囡囡很清楚,天倾实际上并没有受伤,她会昏迷只是因为她创造她的创兽时,出现的一点小小的副作用。
人醒了,自然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这也是囡囡阻止兰尼去找医师的原因。
天倾根本不需要医师,而医师这种东西,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这个世界,敌人不知道在哪里,但势力肯定无比强大。
所有的医师都隶属于天医盟,天师盟是一个势力庞大、根系复杂的势力,很有可能就是她们某个敌人在这个世界设立的势力。
囡囡不敢赌,倾倾现在还太弱小了,不能被那些家伙发现。
【赤熠让我帮它找赤炎双生草。】
赤熠,是天倾的创兽,但并不是她新创造的创兽,而是存在了很久很久终于再次醒来的一只创兽。
但赤熠并没有彻底苏醒,它还太虚弱了,缺少觉醒的能量。
赤炎双生草,是赤熠记忆中最快能让他苏醒的东西。
所以在天倾触碰到它的沉睡区的时候,赤熠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了天倾。
天倾听到赤炎双生草的时候,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裹挟着赤炎双生草的长相、习性而来。
又是一个自己十分熟悉但并不知道是为什么的东西。
【赤炎双生草?】
囡囡也感觉到了一种熟悉,她总觉得这种东西好像是她以前拿来当零嘴的东西。
额,这个想法十分危险,绝对不能被倾倾知道。
囡囡小心翼翼觑了天倾一眼,见人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松一口气。
天倾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囡囡所有的举动都在她的脑海里具象化,每一根毛发清晰可见,就连她血脉里流动的液体也清晰可知。
所以囡囡这个动作和她心里的想法天倾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真傻,天倾在心里淡淡想到。
这个念头自然是没有被囡囡捕捉到的,要是什么事情囡囡都能知道,那创兽师在他们的创兽面前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
【对了,倾倾,你就那么离开了,云府那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不知道自己小心思已经被看穿的囡囡还在试图转移话题。
而囡囡提到的云府也很顺利地触动了左云思的心灵。
云府,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也是她的家呀。
【不会,二叔没有那么傻,而且云府也不是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天倾淡淡摇头,云府和她划清界限,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她的身份,就像是一团谜,就连她自己都要搞不清楚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牵扯甚广,敌人甚强。
云府要是和她统一战线,很可能被她波及,轻则多年基业毁于一旦,重则整个云家血脉就此断绝。
天倾知道,自己那二叔能坐稳云月城城主的位置,就不可能是个傻的,肯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整个云府最有利的。
也许有些人会不同意那个计划,但有什么关系呢,她人都走了,而且确实是拿走了云府的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囡囡沉默,她觉得,倾倾身边有些助力才是最好的,但是倾倾这个人,太重情,不愿意生活多年的地方因为她被波及,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人因为她而死,所以选择了离开。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种沉默,而且一时半会儿不像是能解开的样子。
直到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兰尼嫂子,你慢一点,别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