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四面无窗的屋子格外安静,向宁宁盯着过分空旷的天花板,耳边只能听到屋内仪器偶尔响起的声音。
“只一个按钮就可以让其他人无条件听话,这合理吗?”总归无事可做,她干脆放松身体,任由大脑毫无边界地思考事情。
“原理的话,或许就是通过操纵其他人的脑电波之类的吧......”向宁宁活动着有些干涩的眼睛,这大概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了。
“好冷,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干嘛用的。”身旁源源不断的冷气恼人的很,每每她合上眼,就会被一阵寒意冻醒,“这是什么折磨人的酷刑吧?”
向宁宁在心底叹了口气,“难怪卫季说这个游戏困难加倍,眼下这种体验,怕是在别的世界里根本无法想象。”她活动着眼珠,视线范围很是有限,只能看到那个不断喷着雾气的机器,“说起来,科技方的能力已经这么强了。那会魔法的人,岂不是个个都有伏地魔那种水平?”
向宁宁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寒颤,“若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星球怕是都会被他们炸掉的吧......”她收回视线,慢慢合上了眼。
“向小姐,你怎么这么慢?”脑中隐约浮现出卫季嘴角含笑的模样,“要快些了,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滴滴。”门口又响起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谁?”向宁宁猛地睁眼,从脑中的幻象中挣扎着清醒。
“治疗时间结束,宁宁,去做一下大致身体状况评估。”头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又走了进来,他大致看了两眼向宁宁的状态,声音比先前缓和了不少。
“那个,我能问一下,我究竟受了什么伤?又是因何而受伤的?”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开口,向宁宁清清嗓,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男人忽然上前一步,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按住向宁宁的肩膀,“走,快和我去见丹尼尔医生。”
“?”向宁宁还没来得及继续将她的失忆表演进行到底,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扯出了二里地。“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粗鲁的嘛!”武力值相差太大,她欲哭无泪,只能被迫接受被拖着走的现实。
“丹尼尔,克隆体001号报告异常。”向宁宁被连推带搡地塞进了一间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屋子。
“什么异常?”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大门,手里正摆弄着什么东西。丹尼尔医生声音清冷温柔,虽说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记忆消退,意识混乱。丹尼尔医生,劳烦你检查一下她。”男人一改方才有些粗暴的模样,他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站好,虽说隔着面罩看不清脸,但向宁宁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羞涩。
“好,让她在这等一下。”医生转过身,朝一旁的机械床指了指。“好好看......”入目是一张白皙粉嫩的脸,不知是何缘故,她的耳朵像极了精灵耳,更是衬得整个人仙气飘飘。
“简舰长,你可以走了。”仙气飘飘的医生说话却半点不含糊,她指了指门,直接对门口羞涩至极的男人下了逐客令。
“我,我这就走。”男人猛然回神,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立刻推开门快步离去。
“我们先做个潜意识检测。”丹尼尔医生手脚麻利,她从桌上拿起个插着电线的头盔放在向宁宁的头顶,“好了,现在放松。不要与机器头盔的电波去对抗,明白吗?”
丹尼尔医生微微俯身,不知是不是向宁宁的错觉,她隐约在精灵医生的眼中看到了些怜悯。
“怜悯?为什么?”她来不及思考,头顶就顶起了一个有些沉重的头盔。“呜!”虽说是游戏,但触感却格外真实。向宁宁只来得及发出声呜咽,就被头上传来的刺痛击晕在地。
“奇怪......”丹尼尔医生眼疾手快,一把摘掉了向宁宁头上的头盔。但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纤弱的小姑娘已经双眸紧闭,倒地不起,“严重的排斥现象......难不成,是头盔坏掉了?”
“这游戏,我怕是要没命玩了。”当向宁宁再次醒来时,脑中只有这一句话在反复循环,“不是,怎么会有治病能把人送走的医生?这个世界的科技这么高超,怎么就没人发明医疗舱之类的东西?”
“你醒了?”长着精灵耳的丹尼尔医生微微蹙眉,眼中满是不解,“克隆体001号,由于机械损坏,我只能对你使用最古老的方式,催眠。你愿意吗?”
“催眠?”向宁宁挑起眉,这种和她老本行相关的治疗方式,倒是正中她下怀。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相关知识,在医生面前制造一个失忆的人设。没有过多犹豫,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好,来,看这里。”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个怀表,表盘在向宁宁眼前晃了两下,“克隆体001,你现在正走在博朗市中心的商业街上。”丹尼尔医生的声音清冷沉静,若不是向宁宁完全想象不到那条所谓的街道究竟是什么样,怕是也要有一瞬间的恍神。
“眼前忽然出现了几个身穿长袍的男巫,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表盘在眼前晃来晃去,“霍,原来这个世界的男巫也穿着长袍。”向宁宁的注意力却被话中的其他内容转移。
“我,我看到了火焰。”她刻意装出一副精神涣散的模样,直愣愣地看着表盘。“很好,这些火焰是从哪里来的呢?”显然,向宁宁的这副表演确实符合丹尼尔医生对于被催眠者的想象,她没有半点察觉,继续问着。
“不知道,只看到他们的掌心......”向宁宁哪里知道这个世界的巫师门究竟有没有魔杖这种东西,她含糊不清地答道,说道一半,还刻意皱起了眉,露出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
“他们的掌心怎么了?”丹尼尔医生以为找到了重点,她轻晃着怀表,声音里有些急切。“啧,这不行啊,患者很可能会被吓醒的好嘛?”向宁宁在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