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目前情况如何?”到了京郊,裴翊宸就令队伍留在原地休整,同时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前去城中打探消息。
北岭便是其中一员。
刚从城中出来的他,心思凝重,一把抹去面上易容的装饰后,便沉声道:“城中表面上看着,仍旧是一片祥和,但暗地里,却处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属下推断,晋王的人已经靠着地图掌握了京中的布防。咱们如果冒险回去,很可能会陷入被动。”
“已经掌控了京都的安防吗?”裴翊宸指尖轻轻摩挲茶杯边缘,陷入沉思,良久才出声问道,“那京郊的军营呢?情况如何了?”
“虽然他们已经在极力掩盖了,但还是被咱们的人察觉,军营中少了不少人。人应该就是提前混入城中,钳制五城兵马司的那一批。”
“那剩下的人呢?安分吗?”裴翊宸又问。
北岭摇头:“并不,到底是天子脚下的军队,许多在其中当值操练的,都是世家子弟。
“晋王与皇族的矛盾他们不会管,但与他们亲人、利益息息相关的事,他们还是会在意。
“比如,他们如今就和关心,在晋王与您的争斗中,有没有其他的人受伤?有没有其他人殒命?”
“这便对了。”裴翊宸微微颌首,“无论是醉心权利,还是心系亲人的人,此刻都应当蠢蠢欲动。
“有人担心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有人想看准局势趁着这个机会赌一把,试试能不能做那个勤王的人,就此走上升官发财的路。
“不过,不管他们心里是什么想法,只要心中还有欲望,就能为我们所用。”
“那殿下是打算…?”北岭试探着询问道。
“当然是拿着父皇的贴身玉佩,大大方方地在京都门口集结兵马了。”裴翊宸说着,便递给被另一块玉佩,同时翻身上马,亲自率领队伍朝前,“声势大一点,尽量让都城内外的百姓都知晓此事。”
上位者虽然常常视百姓为蝼蚁,但他们又不得不注重名声,注重天下人的看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有万千百姓在旁,犯上作乱的人,总不该胡乱出手。
那些个不安分的,大多,也将勤王入城。
裴翊宸居于队伍的最前端,有条不紊地发布着一条条命令,永安帝也配合地露了一次脸,证明他所言非虚。
如此,一切事情便都依照他计划的那样发展。
不仅是京郊军营的一些小头目带着自己的亲信前来勤王,就连周边乡县的官员,也匆匆带上了所有人马,到御前来助威。
城外的声势越来越大,城中布局的人也愈发慌张。
“这个安王!”林将军登上城楼,恼怒地看向外郊,“平日里不见他有什么作为,如今倒是诡计多端!
“造势囤人、口诛笔伐,亏他想得出来!”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跟他耗下去?”一旁的副将也是焦头烂额,抹了把汗,便病急乱投医道,“要不咱们直接开城门,将人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