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温浅瑜向来不钻牛角尖,裴翊宸随口一劝,她面上的愁容就在瞬间消失了大半,“只要咱们把咱们该做的做好,事情自然能如我们所愿。”
“是了。”裴翊宸写完最后一笔,净了手,便拉着温浅瑜起身,“走,我先带你去看看我为你要来的神驹。
“改明儿个秋猎,你就骑它打猎吧。”
“你忙活这么久,就为我求了匹马回来?那你自己呢?”温浅瑜拽拽他的衣袖,难得展露出些许不认同。
他应当抓住机会,为自己求一些实在好处才是。
但裴翊宸却摇头笑笑:“阿瑜,你高估陛下对我的情感了。
“即便是亲生父子,即便他这段时间看好我,可我若真的念着自己、念着好处,他就不会念着我了。
“他呀,就是个可以给予同情但不能在平等条件下给予回报的人。他想要的是万人之上的尊荣,这样的他,是不愿看到子孙们的野心的。”
裴翊宸说得轻松,面上还带着点点笑意。
仿佛,只是在评判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温浅瑜却在下一瞬,从后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护在怀里:“他错把鱼目当成珠,看不见你的好,可我却知晓。往后有我守着你、护着你、念着你的好,你无需其他人如何看…”
秋风瑟瑟,寒意丝丝。
但裴翊宸的心,却难得温热。
…
两件大事在裴翊宸的指挥下,皆稳扎稳打地进行着。
而看着他一日日展露才能,看永安帝眼中对他的赞赏一日日增多,琴贵妃等人终于坐不住了。
“上次给他送去的信有回音了吗?”琴贵妃攥紧手中丝帕,声音难得有一丝不稳。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晋王。
晋王是她和儿子最大的靠山,这二十余年,多亏晋王扶持,她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并一步步爬上巅峰,甚至差点儿把儿子送到储君位置。
过去,她凭着过往的一丝情意,轻易就能保证晋王出手。
可如今…
如今她也不确定,晋王能帮她到何种地步了。
少年时的情意,或许已被岁月消磨大半,如今她是宫中最受宠的贵妃,他亦有自己的王妃和郡主…
他们分道扬镳后,已各自走得太远。
谋反的事,晋王真的会助她吗?
琴贵妃心中忐忑,直到霜降附身凑到她耳边,轻声同她说了几句话,她紧蹙的眉头方才重新舒缓,不稳的声线也重新趋于平静:“他当真觉得,秋猎时动手,效果最佳?”
“奴婢方才所言,都是王爷原话。”霜降恭敬道出琴贵妃最关心的点,又缓声解释道,“况且王爷说了,夜长梦多,不如早觅先机。”
闻言,琴贵妃果然变得开心起来:“是了是了,夜长梦多,还是早早把东西抓在自己手里要紧!
“去,给他回个话,就说此番秋猎,本宫一定全力配合!”
“喏。”
“对了,再把本宫昨日新作的那幅画拿上!他爱画,本宫总该投其所好,好好儿感谢他一番的。”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