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们是有益的。”裴翊宸打断温浅瑜的犹豫思绪,果断道,“经过水患处理一事,以及泼脏水告御状一事,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恐怕已经跟康王没什么关系了。
“你当康王得势这么多年,父皇为何迟迟不立他为太子?
“除了当年大哥的事给他留下了些许不快,另一方面便是,愚蠢的康王本就不达他的预期。
“他一直想多培养培养这个儿子,待其建功立业有了功绩,再稳稳送其坐上太子之位。
“可康王这人不太行,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烂。父皇如今,当已对他失望透顶,没有明显表现,不过是念着跟琴贵妃的旧情,以及其他皇子也不太行。
“这个时候把争太子的风声放出去,父皇绝对不会偏帮康王。
“而只要不偏帮康王,便是帮了咱们。”
温浅瑜这回没有接话,而是顺着裴翊宸的思路陷入了沉思。
以如今的局势来看,的确是不帮康王就等于帮他们。
康王那方表面上强大,但实际上,并非每一个同阵营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大多是墙头草、势利眼,跟随康王不过是觉得他将来会成为太子,跟着他有利可图罢了。
但是,永安帝如果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不给这些人定心丸。那他们心里,就会对期望的那份利益打个问号。
疑惑的人多了,心思动摇了,康王那边的优势,也就瓦解了。
在这过程中,甚至还可能有大胆想博前途的人,直接投靠裴翊宸。
即便有前太子的下场摆在眼前,但如今的安王重获重视,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都说雪中送炭难,如此,被在低谷时期温暖的人,应当能念对方许多的好。如果成了那给安王雪中送炭的人,一定,也会被记挂在心。
那将来,还愁没出路吗?
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温浅瑜终于微微颌首:“好,就听你的,咱们就传夺嫡的谣言。
“我这就给靠得住的江湖朋友打招呼,让他们在市井中散步传言。有他们帮忙掩护,想来,就算琴贵妃知道事情是你我做的,也抓不住把柄。”
“好。”裴翊宸弯唇,笑着应了温浅瑜的安排,“那此事就交给你来做吧。”
在这种小事上,他从不劝温浅瑜躲在他身后。
在他看来,他身边的女子并不比他差。
他们一路同行,本就是并肩而战,若是事事都谈保护,反而是小瞧她了。
因着裴翊宸这份心思,他与温浅瑜很快就商议好了细节。
敲定计划,他瞬间便抛下了严肃,慵懒靠上小桌:“阿瑜,我已回屋静了一段时间了,这温水可以换成凉茶了吧?
“还有,这屋子里的冰盆,可以多放几个了吧?”
裴翊宸贪凉畏热,每逢炎热时节,从外边儿回来总是会忍不住借外物强行祛除炎热感觉。
可这样的行为除了当下舒适,于身体并无半分好处。
温浅瑜见了,自然是要制止的。
他拗不过温浅瑜,只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