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王晋王商讨君心之际,赵府尹也想办法从京兆尹递了张条子出来,差心腹送去了安王府。
“殿下,这是最新消息。”收到消息,北岭便急匆匆将纸条送到裴翊宸手中。
“赵府尹还挺上道,竟知道第一时间向本王汇报情况。”裴翊宸哂笑一声,随即打开字条。
字条篇幅有限,但却把今日在御书房的事记录得清楚。
“如何?赵府尹今日告状,可有成效?”温浅瑜迟迟没等到裴翊宸说话,便主动凑过去看,
目光一扫,她面色便变得紧张起来:“赵府尹他…失败了?”
“不能说是失败。”裴翊宸摇摇头,“赵府尹本就是个胆子小的,在他看来,没有完全达成目的,此事就算失败了。但他并不知道,我所期望的,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什么意思?你本就没指望陛下怀疑晋王?”温浅瑜怔了怔。
“不是,是没指望他把这份怀疑放在明面上。”裴翊宸笑着摇摇头,同温浅瑜细细解释,“我那父皇虽然如今看着不怎么样,但过去也是有作为的。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把情绪摆在面上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温浅瑜似懂非懂。
“就是说,如果他已经把怀疑摆在明面上了,那说明,他心中对这个人的信任,已经几乎为零,并且准备动手了。”
裴翊宸勾勾嘴角:“晋王好歹效忠他几十年,为他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一下与他决裂至此?
“所以,我只期望,父皇对他暗暗存下一份揣摩之心。而我期望赵府尹办到的,也正是激起这份揣摩。”
“你这么说我便明白了。”温浅瑜点点头。
但旋即,她又拧眉道:“可既是暗暗存的揣摩之心,你又如何能判断?”
“就凭父皇今日没有罚晋王。”裴翊宸扬眉,得意笑道,“父皇的脾性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管晋王是不是藏在幕后指挥了,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分毫不怪晋王。再怎么着,也会罚晋王些俸禄,叫他回去闭门思过。
“但据赵府尹说,父皇根本没动晋王,摆摆手,就让晋王和康王离开了。你说,他为何这么反常?”
“为何?”温浅瑜眨眨眼,不明所以。
她能理解皇帝本应该罚人,也明白皇帝不罚人是个奇怪举动,但她并不知晓,皇帝心中,在盘算什么。
“啧,我就知道你看不出来。”见温浅瑜露出迷茫神色,裴翊宸面上的得意又更盛了几分,“还是我说给你听吧。
“父皇今日若是罚了晋王,无论是罚俸禄、罚闭门思过,亦或是让他交出手中部分权利,这事儿便算是了结了。
“已经了结的事,往后就不便再翻出来指责了。”
“所以,他特意给此事留了个尾巴。”裴翊宸嗤笑,“若是往后晋王做了什么令他心中不快的事,他便好翻旧账,一并同人清算了。”
“竟是这样…!”原来,皇帝不当场罚人,不过是为给以后削权留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