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刚与工部几位大人在偏厅讨论完新的河堤修缮方案,回到御书房,便瞧见屋中跪了一地的人。
京兆府赵府尹,宣平候父子…
他们这模样…
联想到之前听说的纠纷,康王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再抬眸去看永安帝…果然!
永安帝此刻的面色很是不好!
而就在此刻,永安帝目光一转,那阴沉沉的眼神,便直接落到了康王身上。
对上那森寒目光,康王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仅仅是一瞬,永安帝的目光就恢复了正常。再度给予康王的,只有此前心惊胆战的余韵。
“父皇,儿臣已同张大人、徐大人等几位大人议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打算一边维修河堤,一边抢救伤患、安置流离失所的百姓。这是具体方案,请您过目。”康王不敢再直视永安帝,也不敢去问赵府尹和宣平候的事。
把新整理好的文书递给旁边的内侍后,他便默默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如今情况不明,为防引火烧身,只能如此了…
文书被送到永安帝手里,永安帝只是淡淡睨了一眼,指出几个问题让工部加以改正,便摆摆手道:“暂且先这么做吧,待后面情况变化的折子递上来,咱们再讨论新的方案。”
“喏。”已工部尚书为首的一群人,得令,便默默退了出去。
他们步伐极快,丝毫没有停顿。
直到退到御书房外老远,才有人壮起胆子开口:“看刚刚那一屋子人和陛下的脸色…朝堂上,恐怕又有大事发生啊。”
“可不,赵府尹、宣平候…这些人大半夜的凑在御书房,一个个还撞得头破血流的,一看就是摊上大事了。”
“会是什么大事?”
“听说赵府尹前些日子因为安王的缘故,在查宣平候世子?”
“查个宣平候世子怎么了?陛下会关心这些?依我看,估计是查宣平候世子的时候,发现了更大的问题!不过,这就不是咱们需要操心的事了。”
“没错,这等事最好少问,安心把东南方的水患解决好,才是正事。”
退走的一行人,没两句便结束了这个细思极恐的话题。
他们皆不愿沾染麻烦。
康王也同样不想,是以,在几人退开后,他便也想跟着告退:“既然父皇手头还有事要处理,那儿臣便…”
“你留下。”永安帝打断康王的话,冷淡开口,“你就在此处等着,等晋王过来后,旁听他们对峙。”
虽说方才赵府尹在攀咬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康王,但晋王既为康王继位的头号支持者,永安帝又怎会不顺带联想到康王?
今日,他本就因为康王不曾处理好内宅的事,而对其生出了几分不满。如今,再联想到这事可能跟康王有关,永安帝心里,便更对康王多了嫌弃。
且这嫌弃,已隐隐摆在了面上。
在永安帝身边办事多年,康王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练就了几分。
仅刚刚那一句冷言冷语,他便觉察出了永安帝对他的态度。
父皇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