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单传几代,如今的儿子,是赵家唯一的血脉,可这唯一的血脉与妻子成婚两年都没动静。
别说是儿子,便是女儿都不曾有一个…
赵夫人想想就发愁,曾还私下怀疑过,是不是儿子或是儿媳有什么问题。
不过,她暗中寻来看诊的大夫却告诉她夫妻俩都没什么问题,兴许,就是缘分未到。
这个消息,叫赵夫人喜忧参半。
喜的是夫妻俩都没问题,那孩子便是有希望的。愁的则是,这所谓的缘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
偏大夫由嘱咐她,让她不要催得太紧,给俩孩子造成压力。
于是这无处安放的愁绪,便只能借着求神拜佛来抒发了。
想到近来心里累积的愁绪,赵夫人便苦了一张脸。
见夫人如此,赵府尹也只能认命叹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赵家着想,为了不负我父母临终所托。
“上香的事咱不含糊,无论刮风下雨,该去就去。菩萨见我们诚心,一定会早些保佑咱们家血脉延续的。”
“这还差不多。”有丈夫劝慰,赵夫人的面色终于好了些。
马车内总算恢复和平,但马车外的天色,却愈发地暗了。
挣脱黑夜束缚的晨光,也在方才的时间里,重新被阴霾掩盖。阴云低压,倾盆大雨近在咫尺。
“轰隆隆——”
一声闷雷乍现。
听到雷声,赵府尹忍不住催了催马夫:“快些赶路,咱们争取在落雨前赶到金月庵。再不济,也得过了那段泥泞山路。”
“是,大人。”
在赵府尹催促车夫抓紧赶路的同时,潜伏在林中一众江湖客也互通了有无:“人现在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到咱们这片?”
“三哥刚去看了,已经到前边儿的拐角了。估计再有一刻时间,就能到咱们这处了。”
“好,那你们赶紧准备一下,等人一到,咱们就动手劫持。”为首之人颌首下令,但稍一顿,他又嘱咐道,“咱们此行,只是帮师妹一个忙,并非真要涉及朝廷之事,也并非真要与这当官儿的过不去。
“等等你们动手的时候,手段都放柔和些,莫要真的把人伤了。”
“是,大哥。”
“知道了。”
有人应是,也有人提出疑惑:“大哥,咱们跟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师妹怎会突然想到让咱们去吓唬这京兆尹?
“是啊大哥,师妹既然接手了咱们百草谷在京都的生意,琢磨的不应该是如何经营吗?怎么一来,就跟那些当官的杠上了?”
“听说师妹近来住在安王府,跟安王走得很近,可是真的?”
“师妹的事,不是你我该打听的。”无论同行的人说什么,为首之人都没透露一点儿消息。
反之,还警告道:“虽说她是师妹,但既然接手了京都的生意,便是咱们的上司。更何况,她手里还握着块儿少谷主的令牌,你我听命行事理所应当。”
“可这事…”
“总归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是正面跟朝廷交锋,咱们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