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青州又如何?”见裴翊宸的态度忽然凌厉起来,朱管家也稍稍拔高了声调,“青州那么大,有数十万人口,难道个个儿都跟世子有关吗?
“还有,他们说与世子有来往,便是真的有来往了?且不说世子年少时就来了京城生活,几乎没可能再和青州的人来往。
“便是有来往,那也是平淡如水的关系!毕竟,两地相隔甚远,根本不可能频繁往来!
“如此,安王殿下还一定要将此事和世子扯上关系吗?!”
朱管家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末了,他又换了种认命的口吻:“草民一时冲动想置人于死地,是草民之过错,草民愿意承担。
“还望陛下看在此事没成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世子,以及…草民的家人!”
说着,他便深深向永安帝拜了下去。
他这模样,既是在摆态度,将一切的罪名死死揽在自己身上,也是在暗暗告诉旁边三人,他们还有家人。
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他们的家人。
若是候府被牵连,事情被揭露…
那所有人,都得死!
旁边三人自然是怨恨朱管家的,本来他们都受了罪,勉强算是逃过一劫了。这位管家又突然出现,带走了他们。
若是一路逃走也就罢了,可一见要出事,对方又要杀人灭口。
他们也是过着好日子长大的,并非是贱命一条,这宣平候府却不把他们的命当命!
可是,主管家方才又提到了家人…
如果他们此时跟朱管家反目,那他们的家人…
三人陷入纠结,一时不敢胡乱吱声。而他们越是在这种可以辩驳的时候不说话,便越像是默认了朱管家此前所言。
“分明是兵刃相向的存在,却在这时候达成了共识。此前敢搬出与自己不熟悉的宣平候世子威胁人,如今,却不敢为报复差点儿抹了自己脖子的人,就事反咬一口?呵…”裴翊宸低低笑了两声,“你们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不符合常理啊…”
“安王殿下是跟宣平候府有仇吗?何苦如此针对候府?!”朱管家恼火咬牙。
这人,怎么就咬死了候府?
“没仇,只是觉得你们干了不利于皇家的的事,心中不安,想讨个说法。”裴翊宸淡淡搬出皇家。
永安帝不就是因为贤妻的言论有所触动吗?好,那他就提提利益,看这自私自利的男人怎么选!
“行了!都别说了!”永安帝被两人一来一回的话语吵得心烦。
朱管家的理由他勉强认可一些,但裴翊宸提及的可能他也不得不考虑,假如宣平候府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眉头一拧,他便决断道:“此事蹊跷之处不少,还需查证清楚。且宣平候世子跟这几人的关系,也得论证。
“赵丞景,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待一切查清再来回朕,在此期间,这些人就全扣押在京兆府,严密监视!”
“喏…”再次跟此事扯上关系,京兆尹只觉心里憋得慌。
但皇帝亲自指派,他不想应也得应。
王爷是朵黑心莲,得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