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很漂亮,人也很漂亮,两者的美丽相互融合,成就的本该是一场视觉上的惊艳。可当瞧见铜镜与过往完全不同的自己时,温浅瑜眸中,却只剩下了怪异。
她并非觉得自己不好看,而是觉得如今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她只得把评判权交给裴翊宸。
温浅瑜前去试衣的时候,裴翊宸便让侍者替自己泡了盏茶,悠悠然坐在茶桌边等待。
温浅瑜那张脸他早看惯了,所以,即便预料到了出来的人会给他一些惊艳感觉,他也依旧没把这事想得多离谱。
可真当瞧见人站在自己面前时,他一双眸子里,还是不免泛起点点微光。
“挺好看的。”裴翊宸仔细打量温浅瑜一遍,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不合适白裙,看上去总觉得寡淡了些。”
说着,他又招来侍者:“同样的款式,有颜色鲜艳些的吗?”
“有,婢子这就给您去取。”
“一定要穿这样的款式吗?”温浅瑜提提快要及地的长裙,又抚抚坠着碎花的广袖,“我总觉得,这样穿…行动会很不方便。”
“你又不跟人打架,要多方便?”裴翊宸低笑,顺手剥了只枇杷递给她,“既是去赴宴,那便只需想着赴宴应当做的事,能吃能喝能玩便是,别的无需多想。”
“赴宴还要能喝?贵人们吟诗作对的宴席,也要饮酒?”温浅瑜怔了怔。
她还以为,只有江湖中人聚会时,才会摆酒畅饮,没想到…
“什么叫贵人们?”裴翊宸对她的描述很是不满,“既能参与,那大家便都是客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你别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不喜欢她这等划清界限的描述,好似,他们之间隔着鸿沟一样。
真要论起来,她也应当是个郡主,能比他差到哪儿去呢?他们之间,不该有什么沟壑的。
“你竟是这样想的?”闻言,温浅瑜看裴翊宸的目光不由染上两分古怪。
昨晚与秋灵的对话,又再度在她脑海里浮现。
如果他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差异…
眸中朦胧的情感自温浅瑜心头倾泻而出,不过,还没等她意识到藏于自己心间最隐秘的想法时,一道娇横的声音,便先在一步想起:“哟,这不是安王殿下吗?您一介男子,怎么会出现在天衣阁这等女子买衣裙首饰的地方?
“难不成,是身边有了姑娘,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话说得刺耳,哪怕对方点名的人是裴翊宸,温浅瑜也在第一时间蹙起了眉头:“姑娘未免管得太宽了吧?大路谁都可以走,商铺谁都可以进,别人在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温浅瑜转身,冷冷扫一眼身后出声的女子。
那女子与她一样,也是一袭白裙罩身。只是,出于主人的喜好,这一袭白裙上,还有无数珍珠宝石点缀,显得光彩夺目。
只可惜,裙子是漂亮裙子,人却只是小家碧玉的容颜,撑不起这抹闪耀逼人的靓丽。
两人刚一正面对上,她就被一身素裙的温浅瑜硬生生压了一头。
王爷是朵黑心莲,得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