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裴翊宸语塞一瞬,旋即才压压眉心,意味不明地道了句,“姐妹不少,又不便给她们冷脸,有时候,便只能被迫参与话题了。”
过去他是不喜提起这些的,因为这会让他压抑不适,想起不得已给予他的烦闷。但若是同温浅瑜说…他又不觉女子的喜好有多扰人清静了。
当然,这些苦水他是不会同温浅瑜吐的。
草草解释了句缘由,他又轻抬眉尾,笑看她道:“你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我了解这些,让你不舒服了?”
这姑娘难道还会吃醋?
她莫不是以为,他与别的姑娘接触密切才了解到这些,所以不高兴了?
温浅瑜总觉得培育出此刻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无奈,观察许久后,她只能随心点头:“确实有些不舒服。”
她不想他因为身份连累,被迫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这话落到裴翊宸耳中,却彻底变了味。他低笑两声,当即承诺:“放心吧,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今日心情不错,这点儿小要求,便随她的意了。
注意?注意什么?
温浅瑜心中疑惑更盛,但偏偏,安王府在这时候到了。
因急着入宫面圣,回去更了朝服,裴翊宸就匆匆离去。被他留在府邸的温浅瑜,也因练刀的事,渐渐把方才的疑惑抛在了脑后。
…
夜色渐深,裴翊宸终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
“怎么才回来?”他刚一入门,温浅瑜便上前接过他卸下的外袍,关切询问,“是陛下质疑你了吗?”
他们此前就商议过,在陛别,还是在君主面前。
她很担心裴翊宸露馅儿,引来麻烦,而伴随他在宫中待的时间越久,她便越是忧心。
“放心吧,在父皇那边的汇报很顺利。”因不是单独相处,裴翊宸的话仅是点到而止。
简单一句解释安了温浅瑜的心后,他便说起了自己迟归的理由:“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我被静妃叫过去了。静妃…就是后来抚养我的那位妃子。”
皇后被废后,他便被皇帝交给了别的妃子抚养。那位“别的妃子”,正是如今的静妃。
按理说,裴翊宸应当唤她一声“母妃”,但在温浅瑜跟前,他懒得伪装。
“是她啊…”温浅瑜了解了裴翊宸的去处,不禁放松下来,但见他一脸疲惫,她还是忍不住追问,“她叫你去,都谈了些什么?怎么你看起来…”
“与她周旋,心累。”裴翊宸步入饭厅,在桌前坐下,待挥退了一众人,方才道,“她知晓我带了一名姑娘回京,便把我叫去问了问。”
“麻烦吗?”温浅瑜想,别人乐得看他不思进取,但这位静妃应该不会。
可裴翊宸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不麻烦,她并不在意我带什么姑娘到安王府住,她只在乎我行事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家族以及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