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宣传的这份热闹,在几天里都为人津津乐道,逐月的店还没开张,名气就已经出去了,后面两天,林舟问逐月还要不要继续分发传单,逐月摇头说不用了,她印刷出来的传单是算好数量的,越是有限,才越能勾起人们的兴趣,再多了就没意思了。
傍晚,逐月坐在柜台前头,看春姐劈里啪啦敲算盘,算着买鸡蛋的钱,因为逐月传单上送鸡蛋的噱头,逐月足足让老蔡买了七八筐鸡蛋,又因为汶市暂时还没有有规模的养殖场,这些鸡蛋都是从乡下收来的,进价是八分一个。
逐月说,这些鸡蛋明天如果送起来,只准有剩的,不准有不够的,所以好几筐鸡蛋,足足有七八百个,总价算下来,也花了七十来块钱,是普通人两个月工资了。
“我的娘诶,逐月,算上其他的地方的投入,还有这鸡蛋的钱,咱们店还没开张,就已经砸了两百块了。”春姐觉得逐月傻,七十多块钱,她和老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够这么多,逐月就这样白白送,就是钱多了,也没必要这样烧啊。
逐月对她心疼的嘀咕并不在意,这些是必要投入,所谓舍得,有舍才能有得,而且如果做得好,之后所能收获的,绝对比现在投资的多。
她起身笑笑,没多和春姐解释什么,慢悠悠跟着小段搬菜去了,明天店里就要开张,第一天绝对会非常忙,所以今晚大家得把东西准备好,明天凌晨就要起来干活。
逐月把一筐白菜从车上卸下来,刚准备往屋子里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修身黑色长裤,配着一双半高跟的尖头皮鞋,逐月抬头,看着面前的葛微微,眼睛眯了眯。
和过年那段时间相比,葛微微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可能也因为承包饭馆的事情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气质又恢复了原来那种盛气凌人。
葛微微见逐月站直身子,脸上挂上不屑的笑容道:“乔逐月,你开这偌大一个饭馆,连人都请不起,还要你一个老板来干粗活?”
逐月心里琢磨葛微微是属陀螺的吧,总是一副欠抽模样,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葛微微翻了个白眼道:“你有什么事,没事别挡我店门口,影响我们做事情。”
葛微微渍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这条路怎么成你家门口,而且我在我家门口站着,又关你什么事?”
啥?逐月眉头挑了一下,只见葛微微脸色得意,慢慢退了一步,逐月皱眉,随着她的动作往后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旭日’快餐店对面,不知道什么又多了一家饭馆,那饭馆外观装修得很气派,左右竟然摆着两个小狮子石像。
因为这两个石像,逐月之前一直都没注意到自家对门是个饭馆,而且这些天那边的门一直是关着的,逐月还以为是哪家人的住宅呢,谁能想到今天对面打开了门,门上还挂着一个牌匾,写着葛周记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不是这么巧吧,逐月嘴角抽了抽,她知道葛微微也承包了个饭馆,但实在没注意她承包的饭馆居然就在自己家对面。
这饭馆的位置,对逐月而言是巧合,但对葛微微来说却不是,因为她是故意挑的的这个位置,逐月要做饭馆,那她也做,而且要做在逐月面前,她要狠狠把逐月打垮,让逐月知道,你男人抢不赢我,生意也没她做的好。
葛微微看着逐月不说话,以为逐月是被自己吓到了,她冷笑道:“乔逐月,你开的这是什么饭馆,破破烂烂,一点排面都没有。”
“饭馆是吃饭的,又不是唱戏的,要什么排面。”逐月撇嘴,抱起白菜往屋子里走。
葛微微最讨厌的就是逐月这种轻飘飘的态度,让她有力没处发,她恼火的跺了跺脚,对逐月喊道:“乔逐月,你等着,我迟早让你的饭馆关门。”
“有那一天再说吧。”逐月说话更随意了。
“你也就能得意这几天。”葛微微哼了一声。
周良从店里走了出来,看着葛微微头疼道:“微微,我大哥和嫂子他们忙不过来了,快进来帮忙吧。”
葛微微扭头往回走,表情冷淡道:“我让他们来店里帮忙就是恩赐了,干个活还要老板帮忙,我工资是给他们白发的吗?”
周良一哽,面对葛微微的态度很窝火,他不高兴的追了上去,拉住葛微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他们来店里帮忙你是给了钱,可他们是我哥嫂,你多少给些尊重吧。”
“你要什么尊重,我要是不尊重他们,我都不会让他们这样的土疙瘩到我店里来。”葛微微冷着脸,推开了周良。
周良脸上一楞,瞬间窝火起来,再次拦住葛微微,咬牙压低声音道:“葛微微,你说话注意点,要不是你和你爸干的好事,织布厂就不会倒闭,我和我哥也不会下岗,但凡我和我哥没下岗,也不会沦落到这种窘境,还有你别忘了,你拿我爷爷的遗产开店,那里面也有我哥嫂一半的!”
葛微微对周良跟她说话的态度气的要死,再听周良提及的遗产,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笔钱他们用的的确言不正名不顺,要是逼急了周良,他在周家人面前捅出来。
以周母和周大嫂那种人的性格,这饭馆就完了,葛微微忍了忍,压下心里的愤怒,表情一转,变得柔和下来,她擦了擦眼睛,眼里已经有一汪眼泪,看着周良委屈道:“阿良,我就知道,你还在怪我爸毁了织布厂,你明知道那不管我们家的事,是乔逐月陷害我们的。”
葛微微避开遗产的事情不谈,把上一个问题把话题绕开,说到这里,葛微微心里也恨,当初她们家出事,周良还说他相信自己,他不会怪她的,但你看现在,还不是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充满了抱怨,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