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燕,我……”
脸烧的通红,青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心中,许燕戈是亦师亦友的朋友。
而且,她也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阿竹。”许燕戈摸了摸她的头顶,软软的发丝缠绕指尖,他低声道,“不要拒绝我。”
“啊。”
青竹掀起被子将整个人裹住。
黑暗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怎么会这个样子。
手放在胸前,摸着怦怦跳的心脏,还有一丝丝的悸动,青竹懊恼。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明明只是当朋友的。
外面,许燕戈还在等着回答。大有青竹不回复就不离开的架势。
许久,青竹咬着唇,在被子里闷闷道,“阿燕,我知道了。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实在是太突然了。和…阿燕在一起,做他的新娘,和做梦一样。
许燕戈本就不期许一次就能成功,他只是想让青竹明白他的心意,不会再误解他,也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所以,听到青竹的话,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眼尾挑起,含着笑意,独具特色的清冽嗓音在青竹耳边响起。
“小阿竹,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他如此痛快的开心,感受到全身冲击的喜悦。
“别腻歪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别吓到小竹了!”黎青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许燕戈是满足了,可他却不满意。
这狗东西哪里配的上他家小竹,面上端的是风清月明,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鬼心思。
也只有小竹才信他和以前一样,纯良无辜。呸,以前也不纯良无辜。黎青愤然。
许燕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微明,院里干枯的枝丫怯怯的露出几枚新芽,迎风招摇。
低头看着还跟鹌鹑一样缩起来的青竹,许燕戈轻声道,“阿竹,我先走了。晚间再来寻你。”
悄悄的掀开被角,漏出一条小缝,青竹道,“嗯,你快走吧,路上小心。若是、若是没有时间,也…也不用…一直来。”
自动忽略后面的话,许燕戈扬唇,取下腰间的面具带上,道,“阿竹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眼风扫过黎青,便大步走出去。
黎青见状,连忙道,“小竹,你别听他瞎说,我也会来看你的。”说罢就跟了上去。
今日还要去严国公府,一些账本资料和信件还未整理齐全,时间紧迫的很。若不是此时事关重大,他才不会去提醒许燕戈。
待两人都走了,王知霖才冲上来。
“表妹!那是许燕戈啊!!!!他没死!”
许家的许燕戈,整个燕国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存在,竟然还活着,还喜欢他表妹!
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王知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青竹闻言,一把掀开被子,盯着他疑问,“谁是许燕戈?”
“啊,表妹,你是不是傻了?”王知霖伸手要摸她的额头。
青竹一巴掌打回去。道,“许燕戈要就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莫不是癔症了。”
王知霖一呆,随即揉了揉手,“是是是,是我看错了。天色太晚,头晕眼花的,人都能看错,老了看了。”
青竹的目光转向玉雁菱,玉雁菱立马低头,“我今晚什么都没看到。”
许燕戈啊,娘亲讲过,许家一门皆死,本是英雄烈骨,满门忠烈,最后只得了个窃国贼的名号。
而且,京中秘闻,许家手里有能改朝换代的东西。开国帝君专为许家留的保命神器。
只是没想到,就算有那东西,许家还是灭门,只剩这位许小将军。
确保他们都不会说,青竹撑着床坐起来。
“表妹。”许燕戈凑过来,笑嘻嘻道,“舅母老是担心你嫁不出去,还要给你招个上门女婿。若是知道有人同你表心意,怕是要欢喜死了。”
闻言,青竹垂眸,若是娘知道那人是许燕戈,怕不是要被气晕。
所以,青竹抬头,威胁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和家里人说,不然你以后就留在云州巡店吧。”
“别!”王知霖连忙制止,竖起手指,“我保证不说。”
留在云州巡店,那不要累死他。还是出门比较方便,能看遍大好河山。
玉雁菱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去,又端着药碗回来。
浓郁苦涩的药味瞬间在房间中弥漫,青竹的脸也倏然垮下,“可不可以不喝药啊。”
“小姐,这是许公子白日送来的药。”药碗很烫,玉雁菱急忙将药碗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许公子说,若是小姐不愿意吃药,就让小姐吃些蜜饯儿。”
言语中的关心,玉雁菱都能感觉出来。
看来阿娘说的也不全是真的,这个许燕戈,和阿娘口中那个极尽张扬,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一点也不符合。
“好吧。”
青竹接过玉雁菱递过来的蜜饯,挑了颗糖渍梅干放在口中,然后等药温热,一口气喝完。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青竹眉头皱起,又吃了几颗梅干才将苦味给压下去。
“好些了没?”王知霖殷殷切切的问道。
“好多了。”青竹吐出一口气。王知霖因为出来的急,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服,纵使房间里燃着炭火,他也冻得唇角发白。
青竹皱眉,“表哥,你回房吧,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王知霖实在不放心。都能疼昏过去,搁谁身上都不能放心啊。
“真的没事。”青竹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你再生病了,家里只有菱儿一个小姑娘,那可真的要有事了。”
先不说玉雁菱是罪臣之后,官奴的身份,就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买药买菜,青竹都怕她丢了。
毕竟,她从记事起,就没有和正常是社会接触过。
王知霖走后,青竹招呼给火盆添炭的玉雁菱。
“菱儿,过来。”
“怎么了,小姐?”玉雁菱快步走过来。
青竹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心,道,“你上来暖着吧,别冻坏了。这几日我身子不舒服,咱们就不去莫家了,等好了再去。”
“这不合规矩,小姐。”玉雁菱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官奴和主人睡一张床,拉出去打死都不为过。
欢喜田园:猎户家的小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