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下了台,赵夫人连检查她有没有受内伤。探得李思体内气息平稳,没有一点乱相,而且似乎她的内力比之前强了不少。
赵夫人放心的同时也更加疑惑。
“你一定作弊了!”
五邪中的青衣女子不相信李思能打败赵宗和李萱,赵宗和李萱的那招鸳鸯戏水,就连她也骇然几分。她都接不住的招式,废物李思怎么可能接得住。
“对!之前你还被打的手忙脚乱呢,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轻轻松松就赢了大哥他们!”
赖花子也昂着脖子,公鸭嗓扯的老高,尖锐的难听。
声音虽然难听,他说的话倒也是众人的疑惑。聚集到李思身上的视线从不可置信渐渐变成了怀疑。
一个半吊子水平的人,怎么能打败了上乘剑法。肯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让我来试试你的功夫!”
一道男声落下,一个人已经奔至李思身边,手成勾爪状照着李思面门勾来。
李思从容退了一步避过,赵夫人已经抢在她头里跟那人打在了一起。
那人是五邪里的一个,因为打斗时总是用变脸杂耍迷惑对手,人送外号千面郎君。
赵夫人才不管他千面不千面,她只想把他这张脸撕碎了,让这几个挑事的吃吃教训。
见同伴试探李思的武功,却被赵夫人缠住了。青衣女子便趁机袭向李思,连声招呼也不打。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正被打斗的赵夫人两人吸引,她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就能试出李思的功夫是真是假。
若是高手,必然能避开,若是假装高手,定然当场跌倒,虽不会受什么重伤,但也够她出个大丑。
当然,在她看来李思自然是假装的高手。李思让李萱出了丑,她便也要让李思出更多更大的丑。
然而就在她快接触到李思,以为要得手时,却被李思微微侧身躲过了。
李思不仅躲过了,在她们两人四目相对时,她清楚的看到李思轻轻一笑,抬起手指在她胳膊上点了一下。
那笑必然是不坏好意的,她本能的想阻挡或者躲避。奈何她本来是袭击李思的姿势,李思出手又迅疾如风。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感觉到了胳膊上麻痒了一下。
那麻痒不知道触动了哪条神经,她只觉那条神经带着麻痒从胳膊上一溜的延伸到了双腿上。接着她便噗通一声,从袭击李思的姿势直接摔到了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尘。
“您好歹也是长辈,搞偷袭不好吧?”
李思无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让李思出丑不成反倒自己出了丑的青衣女子暗咬银牙,抬头看见李思笑意盈盈,居高临下望过来的视线,就更加恼恨。
青衣女子拍地而起。本来只想捉弄一下李思,现在却恨不得撕了李思那张笑盈盈的脸。
她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舞出凌厉的招式,袭向李思。
李思也执剑来挡。那边赵夫人和千面郎君缠斗,这边青衣女子又和李思打了起来。
赵夫人那边已经没人在意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青衣女子和李思这边吸引了过来。
一个个全神贯注,想着李思会不会再作弊,要是作弊,他们这一双雪亮的眼睛可要找出来她隐蔽的作弊手法。
但一双双眼睛都瞪的牛大了,也没有看出李思哪里作弊了。
忽然,安静的只有兵器撞击声音的宴席上,一个白胡须的老者似恍然大悟,惊讶道:“奇才、奇才啊!”
这位是天门派掌门西洲道人,是在座中资历最高的,也是白道人的师兄。
听西洲道人惊奇,众人都疑惑了。什么奇才,李思难道不是废柴吗?
白道人也有些懵,他顺着师兄的视线望了望,已经从和青衣女子的对战中从下风转为上风的李思,问道:“师兄此言为何?”
西洲道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断言:“三招之内,满丁香必输!”
满丁香就是那个青衣女子,此时她所出招式已经被李思破了个八九。李思轻松对敌,而她却已经狼狈不堪。
果真,不到三招,满丁香绸缎一样的软剑叮铃一声,断了。
满丁香也倒飞出去,砸在了比武台上。人落地后便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与此时,千面郎君也被赵夫人打败,一样的落在了比武台上。他倒是没有吐血,但身上藏的面具都碎成了渣渣,落了满地。
赵夫人终究没有下死手,五邪行事乖张,若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颜面,不定将来要被他们找什么晦气。
但看到那吐血的满丁香,赵夫人懵了懵,看向李思,眼睛中满是迷惑。
西洲道人邻座便是李家夫妻,此时两人都是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那个怎么教都学不会的大女儿吗?
然而江碧却有些心虚。
她自然知道她教李思武功是掺了水分的,也知道李思的愚笨全是她一口一个说出来的。
但她也没有想到李思在学武上这么有天赋,才来了赵家两年,功夫就这么厉害了。
坐在江碧下首的李萱愣了愣,她自以为这两年的历练已经让她跃入了高手的行列,没想到李思在这两年来也进步不少。
只是既然这么厉害,一开始跟她比试的时候又为何要装作不敌的样子!
她的眼睛瞟向了对面,坐在赵门主下首边的赵宗,心中便涌起一股愤怒。
李思故作柔弱,不就是想让宗哥哥心疼她吗!只可惜,宗哥哥的心里只有她李萱。
想起赵宗对她无所不依,以及赵宗说的他跟李思只是父母之命,并没有感情,在她生气时叫着好萱儿哄她的情景,李萱心中的愤怒就转化为了对李思这种争风吃醋行为的不屑。
但看到赵宗望着李思那惊讶的眼神,她心中转化为不屑的愤怒重又转化回来。不就是打赢了一个没实力还爱充高手的满丁香吗,有什么可得意的!
李萱自动忘记她也是李思手下败将这点,愤愤不平。
赵宗还没有意识到李萱愤怒的眼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李思身上。
赵宗虽然为人蠢笨,于武功上面却天赋不错。刚才他们和李思的比试中他也算的身临其境,又结合满丁香和李思的打斗,他已经隐隐看出了些门道。
不论是他们和李思的比试,还是满丁香跟李思的斗武,李思一开始全部是躲避,并没有攻击。但在摸透了对方路数后,她便开始反击,这也是在比武台上时,他总感觉李思能预知他们剑法走向的原因。
清风朗日,女子一袭橙色衣衫,柳眉似刀,眼眸如水,浅笑盈盈,轻蔑道:“怎么,偷袭不成便恼羞成怒了?只是可惜功夫太差,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赵宗自从确定了自己对李萱的心思,便从未注视过李思。此时却忽然发觉李思原也是那么明艳的女子,她身上那股清冷如水的气质,与李萱的跳脱可爱完全不同,似乎也更为吸引人。
赵宗正思绪飘远,听得李思此话,一时没听明白。想起五邪是作为他和李萱的好朋友而来的,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将头埋了起来。
李萱一直注意着赵宗,见赵宗羞窘的模样,也顾不得生李思那句贬低她的话了,登时气的七窍生烟,心中发誓再也不理那个负心汉了!
满丁香满心不甘,却在领教了李思的厉害后,也不敢再妄自挑衅。
五邪中的其他几人见自家兄弟被赵家打趴下了两个,当即便怒了。为首的精瘦男子跳出来要与李思再比试。
“五邪也忒欺负人了吧,”白道人挺喜欢这个给了赵宗和李萱难堪的赵家少夫人的,此时为小姑娘打抱不平道,“你们本就是长辈,以大欺小也就算了,人家小姑娘还受着伤呢,你们还一个接一个的来挑衅,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精瘦男子被说的一噎,想给李思的教训找回点场面,又不想落得个以大欺小、趁人之危之名。
一时之间,面色涨的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西洲道人便出来打圆场,“楚兄,赵少夫人乃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就算你再与她打,也未必赢得过她。”
西洲道人本想说的是‘就算你再与人家打也是必输无疑’,但五邪素来心性狭窄,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拉仇人,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西洲道人在江湖上是大家一列的,颇有名望。被他以兄弟相称,楚大光还是觉得很有面子的,虽然还是不满西洲道人说他打不过李思,但也心平气和了不少,哼道:“我纵横江湖十几年,岂会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再说,谁人不知她李家大小姐是个武不行,医不行的废物,怎么就成了百年难遇的奇才了!”
“我看是废物中的奇才吧!哈哈哈。”
赖花子也跟着搭腔。
李思也不恼,眼神在赵宗、李萱、满丁香的身上扫过,“我若是废物中的奇才,那这几位岂不是连废物中的废物都不如了。”
五邪中的人齐变了脸色,剜了眼多嘴的赖花子。
赖花子本想嘲笑李思,却被李思一句话噎回来,又接受到几道不善的目光,支支吾吾要辩驳,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西洲道人便道:“只看一遍对方的招数,就能找到破解之法,连百年来从未被人破解的相思剑法都轻而易举的识破其中关窍,不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又是什么?”
西洲道人此话一出,众皆愕然。
白道人才终于明白师兄说出那句奇才的缘由。
他武功造诣不如师兄,此时经师兄提醒,再回想比武台上的比试,以及刚才满丁香和李思的斗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李思为何开始不攻击,而是腾挪闪避了。原来她是在看对方的招数。
“可是、只看一遍,就能找出破解之法?”
白道人很难相信,他这大半辈子阅人无数,见过的天赋高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也没有一个有如此造诣的。
快穿之打脸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