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坐回了原位。
“你想听什么?”
想听的其实有很多,但是想了想,她问了一个听起来是白痴的问题。
“你是什么身份?”
强子头也不抬答了一句:“警察。”
然后紧接着,他说了一个让她非常意外的答案。
“其实那个游戏里,除了我,你们都是有问题身份的人。”
“?!!”
白如意有惊讶,却也没有那么惊讶,其实这个问题在她没有找到嫌疑人的时候也想过。
“那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你杀的吗?火鸟给的那些线索...他是给你的吧。”
“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杀我?你和火鸟见面了,还知道我的身份,你们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白如意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强子停顿了一秒,也没再隐瞒什么,把他知道的给她说了一遍。
原来除了强子,剩下的那些玩家,隐藏身份都是她发展的内鬼。
只是这个游戏有些坑人,没有直接把身份给他们公布出来。
强子开始的时候也不清楚,是慢慢找到了线索才知道了那些人的身份的。
也或许只要他自己是一个正面角色,所以他找到的线索格外的多。
但是偏偏关于他自己的线人的线索找的不多。
好在其他人的主要线索都是关于线人的。
趁着分享的时候他也得知了线人的线索。
只是那个时候,他只是怀疑部分人是内鬼,完全没有觉得他的好友牛春也是内鬼。
“那个火鸟的确是向我传递消息了。”
“我得到了一个线索,火鸟会用画像的方式告诉我谁是内鬼,刚好那个时候,我找到了一个配合使用的工具。
只要我看到了那个画像,我就可以使用工具把人无声无息的杀死。”
强子大概是真的需要一个人倾诉,也没用白如意多问,他慢慢的,一点点的全都说了出来。
“本来有些人的画像藏起来我是看不到的,也杀不了的,但是偏偏他们自己受不了惊吓,我稍微使用手段吓唬一下,他们全都害怕的拿了出来...”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只是我没想到,牛春竟然也会有那个画像。”
他和牛春真的是极好的朋友,所以在得知了牛春也是内鬼的时候,他下不了手。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锁定线人的具体身份,没有办法和他沟通。
但是他单方面的决定要放过牛春。
事实上,牛春也的确多活了一个晚上。
“可是他们不允许我这么做!只要我不动手,那个道具就会把伤害叠加的我身上。”说到这里,强子的情绪变的激动。
“牛春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可是那游戏却非要我杀了他!牛春其实不是我杀的,但却也是因为我。”
强子低着头,一个七尺男儿流下了眼泪。
“他是因为我!”
“牛春也找到线索了,他知道他的身份和我不一样。
也看到了我身上越发严重的伤,那一瞬间,他全都明白了,所以他要我杀了他。”
“我不同意的,可他自杀了..”
提起这件事,强子心痛无比,痛苦压抑一齐袭向他的心头。
“游戏逼我服从,他们在逼我。”
强子反复的强调着这句话,像是陷进了自己的情绪里面无法自拔。
好一会儿才又平复了情绪,只是却也变的沉默了。
“那你没有对我动手是因为你没有看到那画像。”
白如意问出口,去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那个瓶子从邹先生放出去之后,第一个就被她拿走了,其他人根本没有看到的机会。
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的操作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强子的回答也印证了她的想法,的确是她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牛春死了之后,强子心里难受,所以见到了其他的还活着的玩家之后,迁怒一般的在极短的时间都把他们给杀了。
后面还剩下一个胡咪,完全是因为胡咪那个人有点小聪明,也一直藏着那瓶子没露头,导致他以为她是同伴。
说来也要谢白如意。
如果不是她突然去找了他交换线索,那胡咪也不能在知道了邹先生的身份之后,就暴露了她也有瓶子的事情。
她当时是求着他,要去找邹先生寻找救命之法的,也想问问这个瓶子的真相,所以才把瓶子给他看了,却不想,也因此丧了命。
“那你和邹先生见过之后,应该知道了我就是逃犯的事实,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这也是白如意疑惑的点。
“你不用说什么最后检举的事情敷衍我,你明明有机会杀了我的。”
“是,我是有机会杀了你,但是游戏逼迫我杀了我的朋友,我一点都不想让它如愿!
我也没说错,我其实不必要非得对你动手,只要邹先生死了,我的确就可以等到最后的时间做最后的检举就可以。”
说到这,他突然又神经质的笑了。
“人做坏事都是要遭到报应的。”
他莫名其妙说了这样一句话,看着她不懂,又问她,或者也不是要问她,只是随口一问:“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说邹先生死了我很高兴吗?
因为那是我故意给他设的局。”
“因为我和他是同一阵营的,我没有办法杀他,但是你不同,你是敌对的,你可以杀他。
不过最后杀了他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白如意没想过,邹先生的死也有内幕。此时知道的多了,知道邹先生不是背叛的火鸟,再听到强子这样的算计,她心里就涌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邹先生的妻儿在家等着他吗?”
“在游戏里,他只是个npc,他也不知道牛春是你的朋友..”
“可他不应该说错的是我们的朋友关系!”
强子情绪激动的打断她,“你也就是侥幸的活了一命才有机会在这里和我长篇大论!”
骂了白如意之后,他忽的又笑了:“你知道后面为什么邹先生会对你动手吗?”
他恶劣一笑:“我先前也没说错,他的上级的确出现问题了,除了我能给他证明他的线人身份,再没有人了,所以我威胁他,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杀了你,我就不替他证明身份,我要让他以一个罪犯的身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