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约会结束,罗茜要去管理自己的重骑兵队伍。
就当爱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夜幕中的时候,莫罗突然开口:
“罗茜!”
美人回头,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但莫罗想来,一定是明媚的。
“没什么,打不过要跑的。”
“我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不管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罗茜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中。
莫罗幸福的神情随着背影的消失再度回归冷酷。
刚刚叫住罗茜,本是想和罗茜说,之前罗茜托他调查的事情,那就是到底是谁派自己的父亲去高谷的。
成为公爵之后,掌握了公爵家族庞大的能量之后,调查这样的小事,根本难不倒的莫罗。
其调派之人,就是如今的大主教贝尔纳。
但莫罗了解罗茜,那是一个性格鲜明的女孩子,一旦让让他知道杀父仇人还有贝尔纳,就会坏了莫罗征伐诺德的大计。
‘过后再告诉你吧,罗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对付贝尔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罗眼中寒光闪现。
突然他回身,看向远处的大石头,说道:
“宾尼特伯爵还有偷窥的癖好么?”
“倒是没有,不过人老了,就喜欢看看以前没见过的玩意。”
“哦?男女青年之间的男欢女爱,宾尼特爷爷,别说您没体会过,我可是听说您年轻的时候,可是东境万千少女的梦啊。”
“哈哈哈,那些都是老黄历了。”
宾尼特哈哈大笑,显然对于自己的年轻分流十分得意,但仅是下一秒,笑容收敛,黑暗的夜中那张褶皱的脸突然深沉的盯着莫罗说道:
“但我从没走过心。我说的新鲜玩意,就是在我们这些大贵族身上,不会存在真正的爱情。
我相信奥古斯都学院出身的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宾尼特的爷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莫罗带着他浑然天成的微笑回答道。
“不,你骗不了老头子,既然你叫我爷爷,而不是宾尼特伯爵,我就有作为亲人教导你的义务。
莫罗,你不是一个大街上除了梦想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你身上扛着的是整个东境,是四个家族的政治报复,是一个传承千年帝国死后能不能复燃的希望之一。
你不能任性。
我看出你眼中有爱。
让我来说说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想借着诺德大胜之威压服我们这些老头子,让我们承认你和那个平民女子的爱情。
不是么?”
被戳中心事的莫罗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中带着强烈不满的说道:
“宾尼特伯爵,没有一个封臣敢这样和他效忠的领主这样说话。”
“那我也告诉你,莫罗伯爵,没有人是傻瓜,其他两个伯爵也看在眼里,剩下的小贵族也同样看在眼里,只是没有人会劝你,毕竟你这样的自负。
但不劝说,不代表他们会默认你的行为,如果你真这样想,那我告诉你!
你太天真了!
从你的家族成为东境公爵开始,公爵夫人从来都是从四大伯爵家族轮流产生,你猜这是为什么。
你的家族史你读过吧,不需要我再向你传授一遍,当年的祖先们立过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吧。
又或者,你需要我向你复述一遍,第六任、第十三任、第二十五任东境公爵是怎么被他们的弟弟推翻的?
好,让我来告诉你,他们都是为了追求愚蠢的爱情,追求愚蠢的自由,而选择非四大伯爵家族出生的女人为妻,他们三人中最长的一任也只撑了三年。
在所有贵族的反叛下,都失去了血统赋予他们的合法公爵位置。”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宾尼特公爵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孙女很多,她们大多比那个罗茜漂亮,并且你也可以相信我的家教,他们每个人都知书达理,都是合格公爵夫人的备选人选。
你是聪明人,莫罗,不要做傻事。
这段时间,是我们允许你和那个女子最后的交往时间,回去之后,希望你自己妥善解决她。”
宾尼特同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
躲在远处的亲兵看着两人谈话结束,试探性的走了过过来,说了句:
“公爵大人?”
“滚!”
次日,阳光明媚,高谷难得有些暖意,但莫罗公爵的脸上却宛如冰封,一点笑意都没有。
哪怕是看到一座又一座敌人减少灶具减少的营地。。
不过其他大人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他们甚至难得大方的赏赐了更多的食物给士兵。
当然,代价就是行军速度大大加快了。
第四天,加急行军的东境大军抵达了高谷一线天。
长达八百米的峡谷。
望着峡谷所有人眉头紧锁。
贝尔纳说道:
“这峡谷没有任何绕路的可能么?”
莫罗摇了摇头,冷冰冰的说道:
“我们是第一次抵达这里的帝国人,谁能知道呢?就是即便有,我们的粮食也不足以支撑我们绕路了。”
莫罗深吸口气,努力回忆着在奥古斯都学院学习的先进作战知识,说道:
“就地扎营,这山谷百分之百有埋伏,我要给士兵们做些简单的培训。”
莫罗整顿用了一天的时间,当大军第二日出发的时候,军队结成了十分简单的方阵,每个方阵有一千人之多。
就这样,一块又一块方阵,有序的进入了到了峡谷之中。
当最后一个方阵进入,成为长蛇的军阵末端,就响起了喊杀声。
不知从哪窜出来敌军袭击了最末尾的军阵,军阵当即打乱死伤惨重,当伏兵还想继续的时候,就看到倒数第二的方阵完全没有管最后的方阵,趁着厮杀,依然走远。
就这样袭击尾部的方阵尚有收获,袭击头部,很开就被后面的方阵无差别杀死,没错就是无差别,哪怕帝国军人,后面放着也一点不留情。
而袭击中间方阵的就跟惨了,几乎没有活口。
“你这办法虽然残忍,却十分有效。”
宾尼特等人服气的对着莫罗说道。
莫罗冷笑一声,他通过几次袭击,看出了这是之前老对手的风格,看来那只诺德军队的统帅在大部分人选择逃跑之后,还愿意在这里奋力一搏。
换位思考,莫罗也很钦佩他,众叛亲离下,还在围着诺德的明天奋力一搏,可惜智力的差距不是努力可以补平的,野蛮人,在文明的光芒下,只会沦为跳梁小丑。
看着两处陡峭的山岩,莫罗不屑的说道:
“敢这么做,也是因为这里的峭壁,根本不适合藏大规模的伏兵,所以只要我们自己不乱,兵力压制下,敌人蹦跶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