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来说

老朱端坐于椅子上,冲着闫玲儿沉声开口,道:“你来说。”

闫玲儿年纪虽不大,但亲娘被逼死,她自个儿被奴役,这些事情她都是亲身经历过的,说清楚自是不难。

老朱开口,闫玲儿便随之把闫老妇以及陈安九遣人打听出来的东西详细陈述给了老朱。

毕竟是亲自经历过的,讲述的要比陈恪听来的这些内容还要详尽。

越往下听,老朱脸色越黑,听到最后已是接近锅底了。

闫玲儿讲述期间,开济多次想要打断以保全自己皆被老朱喝令制止。

现在闫玲儿讲完,老朱却迟迟并未发表意见,可是被开济寻到了机会,即刻便道:“陛下,听臣解释...”

解释,还解释个屁。

正当开济欲要为自己辩驳之时,陈恪则随之抢过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道:“臣知罪,是臣故意带陛下来此的,抢劫之人也是臣安排,他其实并未进入到开尚书府上。”

陈恪本是与老朱父子来开济府上找抢劫之人的,闫玲儿突然跑出状告开济,这是疑点之一。

疑点之二,乃是闫玲儿一上来就高呼陛下,要知晓闫玲儿不过才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见都没见过老朱。

两个疑点相交,陈恪在此时中所扮演的形象就显而易见了。

老朱是讨厌背后耍小聪明之人,但这人若是为了别人的事情,且在时候能毫无推脱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老朱还是能接受的。

陈恪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后,又解释了这个事情的缘由,道:“前几日闫玲儿的祖母乞讨到了臣的铺子,臣为她解决了一餐之饥,交谈中知晓了此事,这才...”

话说明白,老朱并未多言,当即起身就走。

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好歹给个答复啊。

陈恪把求助的眼神给了朱标。

这个事儿陈恪再有过错,开济的事情总的解决吧?

即便要对这个事情核实,那也必须先得把闫玲儿带走才行吧?

不然,闫玲儿留于开济府上,岂不是让开济寻麻烦。

未等朱标开口,老朱停脚转身,道:“把那丫头带上。”

老朱开口,陈恪面露欣喜,马上招呼道:“走,快走。”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能暂时逃脱魔爪也可算是一大幸事了。

老朱自是不可能把闫玲儿带回宫,别处又没有个合适的地方安排,从宫中出来后,陈恪当即道:“陛下,要不让闫玲儿先去臣府上待着吧,也让她们祖孙先见见。”

老朱再有怒气,那也只是针对陈恪和开济的,犯不着为难闫玲儿一个小丫头。

说着,老朱摆摆手算是同意了陈恪的请求。

之后,老朱与朱标离开。

至于如何处理开济之事,老朱并未多言。

就当下这些,老朱即便想要开济,但也得巩固证据,总不能只听闫玲儿一家之言,就定一个刑部尚书的罪。

再者说来,就这些东西,老朱若想要维护开济,还是能找到借口的。

唯一能让老朱定罪那里,还得是靠锦衣卫的证据才行。

只是不确定的是,开济不知都还做过哪些有违律法之事。

若锦衣卫寻不到此事便有些难办了。

当晚,陈恪便带闫玲儿回了家。

陈恪未在闫老妇这里透露一句有关于闫玲儿的事情,对突然把闫玲儿带来之事,自是诧异之极。

祖孙两个见面便掩面痛哭,闻之落泪,听者伤心。

陈恪没再多言,直接招呼房中之人全部退出。

祖孙两个历经那么多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才相聚,自是要好生说说悄悄话的。

不过,闫家祖孙自是单独带了几炷香便寻到了陈恪。

闫老妇许是从闫玲儿口中听闻了陈恪所做之事,见到陈恪后,便带着闫玲儿磕头致谢。

谢过之后,闫老妇并未再提其他要求,只道:“这几日多亏安乐伯收留,现在老身寻到了孙女,倒也再无其他要求了,老身想着明日便带着玲儿回去了,老身年纪虽大了,但也总还能支撑几年,等玲儿年纪再长些,为她寻上个可靠人家,老身也可放心了。”

闫玲儿不需娶妻,日子确也不算太难。

将来闫玲儿寻上个人家,闫老妇也会有人帮着养活。

可有开济在那横着,他们想要过安生日子怕是办不到。

别看现在在老朱面前状告了开济一账,但开济也已记恨上了她们,不说开济依旧还风光着,即便就是被老朱惩处,但只要还活着,闫家祖孙的日子怕是就不会好过。

陈恪开口道:“别着急,再等等,这段时间现在家里住着,等候陛下的处置吧。”

老朱即便最后要袒护开济,最后也总归会给个说法的。

闫家祖孙现在走,倒显得是她们心里有鬼了。

另一边,在陈恪带着老朱父子去开济府上走了一趟后,毛骧那里便收到了些许风声。

毕竟现在锦衣卫正在调查开济,开济府上的动静自是能够第一时间把控到的。

听到此,毛骧着急了。

他们已调查到现在这步田地了,若是被陈恪抢了先,那可就太憋屈了。

就在毛骧准备进宫寻老朱,便接到了老朱的召见。

不管怎么说,开济之事肯定是要着手查一下的。

东暖阁中,老朱率先询问之事就是有关于开济的。

这几日,毛骧正好着重调查过开济之事,面对老朱询问自是回答的毫不怯场。

“这么说来,开济却有抢夺家妹家产,逼死家妹,且奴役外甥女之事?”老朱问道。

毛骧回道:“是,确有此事,从其妹夫家那里查找,却有闫家被京中当大官的大舅子抢夺家产之事的传言,另外开济府中也有人可证明逼死家妹,奴役外甥女之事发生。”

对开济老朱是颇为赏识的,听毛骧汇报后,当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他缺那么点东西?府中缺个使唤的人不成?不成器的东西。”

老朱开口,毛骧随之又道:“陛下,开尚书之错怕是不止这些,臣查到这些也是因坊间有人传言说,找开尚书可为罪犯脱罪,且此事并不像是空穴来风,只是臣还需些时日寻到确切证据用以佐证。”

毛骧本是计划再过些时日,等调查清楚了,再把此事报于老朱的。

没想到陈恪突然带老朱造访开济府上,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的毛骧认为,是他把握住了先机,抢了陈恪的功劳。

虽不知陈恪知晓多少有关于开济之事,也不知晓开济与老朱说了什么,但若非他提前调查这些东西,怎能在老朱面前对答如流。

听了毛骧的回答,老朱少了几分恨铁不成钢,道:“继续往下查,到底是人是鬼,要给咱明明白白的查明白。”

既然要查,那肯定是要明明白白的查明白的。

总不能弄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处置不是,不处置也不是。

毛骧做事做在了老朱前面,老朱虽没有多说,毛骧自个儿也是高兴的。

最关键是,毛骧知晓此事陈恪也在参与,为避免陈恪抢占先机,也因得到老朱许可,吃到了定心丸。

回到锦衣卫后,当即便吩咐下去,从严查开济的罪证,凡是牵扯之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有了老朱的命令,锦衣卫行动起来自是也少了束手束脚的约束。

不过,锦衣卫再怎么放开手脚查,那也是隐蔽的,一般人是绝对发现不了行踪的。

在老朱把闫玲儿带走后,开济着实担心了许久,但瞧着许久没动静,又见上朝时老朱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开济担忧逐渐少了几分。

没有了担忧,胆子自是也就逐渐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