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瞅你咋地

“呦,安乐伯也在啊?”

陈恪正靠在池子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恬静时光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眼一瞧。

嘿,这不号称大明第一战胜的李景隆吗?

自那次在中秋宴会上见过一面后,还不曾再见过呢。

李景隆阴阳怪气开口,陈恪却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曹国公公子啊,少见!”

李景隆作为客户,那是来送银子的,他没必要把财神爷往外赶。

陈恪说的客气,李景隆倒是再没理由敌对了,随之招呼了身后几个同伴道:“走走,下水。”

能跟着李景隆一块出入的,身份怕是都不简单。

不过,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拿钱就行。

很快,跟着李景隆同来的五人一块都下了水。

硕大的池子,李景隆一行倒也没与陈恪往一块堆儿挤,而是选了距陈恪距离最远的对角线。

如此甚好,他与不愿与李景隆有太多交集。

都能朝廷的五十万精锐给朱老四送了人头,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与那样的人交集多了,自己怕是也得被降智。

瞅着李景隆一行人说说笑笑,徐允恭凑近陈恪道:“认识李九江身旁那几人吗?”

李九江便是李景隆。

他进入朝廷中枢并没多长时间,一些重要朝臣不过才刚刚认全,怎能再认识下面那些子弟去。

陈恪摇头,如实回道:“不认识。”

若不是给徐达看病,他也不会认识徐允恭兄弟的。

陈恪回应,徐允恭便主动介绍,道:“李九江左边那个是信国公的五公子汤醴,再往左是宁河王四子邓铨,右边那个是西平侯次子沐晟,再往右是开平王三子常森。”

信国公汤和,宁河王邓愈,西平侯沐英,开平王常遇春。

提起爵位,陈恪倒也能对号入座了。

就那些人,哪个提起来,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这些子弟中,也就沐晟有些名气,其余人陈恪在后世可不曾听过一人。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才疏学浅的缘故。

正说着,汤醴瞪着眼,吼道:“徐老大,你老是瞅着我们作甚?”

徐允恭完全没有背后议论人时被人发现的窘迫,霸气回怼,反问道:“你不瞅我,怎知我瞅你了?”

事实证明,这样的反问绝对无懈可击。

汤醴被噎了一下后,岔开了这个话题,又继续开口,道:“你与陈恪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是不说我们坏话了?”

指指点点,不一定就是说坏话的。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儿。”徐允恭应道。

即便是真说了那也不能承认啊。

“那你与陈恪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是在说我们什么?”汤醴反问。

说什么,还得再与他们汇报一声不成?

即便与你说了,你能保证人前后两次说的一样?

徐允恭正要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徐增寿抢先没好气应道:“就是说你坏话了,你能怎么着?”

这话绝对是激化矛盾之言。

大多数时候,只要这话一出口,肯定是要由一场恶战的。

“你说什么?”汤醴起身。

徐增寿同样起身,继续回怼,道:“我说,我大哥就是说你坏话了,你还能能怎么着?”

话倒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事儿肯定没办法和平解决了。

不仅是汤醴,邓铨,常森,沐晟,李景隆均纷纷起身。

徐增寿依旧没有惧意,反问道:“怎么着,还想动手,来啊,怕你不成?”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都是武将之家出身,耳濡目染之下,不管打过打不过就都没有认怂的。

徐增寿挑衅,李景隆一伙儿毫不落下风。

很快,两方人马便打在了一块儿。

随着两方交战,原本还在池子里的客人纷纷快速起身离开。

毕竟拳头不长眼,谁能保证不会惹上无妄之灾。

这些人一走,今日的收益怕是要有影响了。

“误会,误会...”

制止了澡堂子准备出手的自己人,陈恪想着以最快方式结束这场交战。

毕竟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打的你死我活。

正说着,不知是谁直接打在了他鼻梁上。

抬手一摸,出血了。

还没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又一个勾拳打在了他脸上。

尼玛,这是下死手啊。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能经得起你们那拳头吗?

大脑还没转过弯来,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特么的,这也太不讲武德了。

五个打四个不说,竟还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动手。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自己地盘被别人打了,传出去脸还要吗?

说着,陈恪直接招呼道:“把我们的人都喊来,揍他丫的。”

随着陈恪的一声吩咐,等候在池子上的那些搓澡工,打杂的,纷纷像饺子一样跳下了水。

顿时,局面反转。

即便澡堂子的这些人没什么功夫,即便他们都穿着衣服,与没穿衣服的李景隆等人相比不占优势。

但胜在他们人多啊!

没用多久,李景隆五人便变成了单方面挨揍了。

抬手按着鼻子,顶着一边脸上还有乌青,陈恪笑的得意。

特么,原来单方面揍人这么爽。

片刻,彻底打的几人毫无还手之力,陈恪这才道:“把他们都丢出去。”

说着,陈恪随之又补充道:“给他们预留穿衣服时间,免得给各位公爷侯爷丢脸。”

“陈恪,你等着!”李景隆被几人按在地上,嘴中不忘威胁。

其他人脸上挂着彩,带着憋屈,眼神凶巴巴的瞅着陈恪。

他们虽说不是家中嫡子,将来也没有继承爵位的希望,但因家中的地位,他们在朝中虽谈不上耀武扬威,但走到哪都会有人给个面子的。

像今日这样,被人如此殴打羞辱还是第一次。

陈恪笑而不语,再次道:“澡堂子的损坏就不劳几位赔偿了,送几位出去。”

李景隆几人骂骂咧咧的,被直接赶走。

徐允恭几人穿衣服的间隙,与陈恪道:“李九江那人喜欢告状,今日他吃了亏,怕是会往陛下那里告状的。”

打不过就告状,这倒是附和李景隆的人设。

“怕他个鸟,爱告就让他去告,他们还打我们了呢?瞧瞧我这伤。”徐增寿指着眼睛处的乌青道。

他们确实受了伤,可李景隆他们受伤也不轻。

“到时候再说吧。”陈恪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这个事儿,他可不后悔。

下次若再碰到,他可还会选择如此做法的。

该出手就出手,他也不是怕事儿之人。

总不能别人欺负到头上来时,你还委曲求全。

“本是想请你们泡澡的,没成想竟出了这个事情,等下次有机会,在给你们补上。”陈恪道。

请徐允恭兄弟泡澡本是为感谢徐达借出的三千两银子的。

没想到竟发生了这个事情,倒搞得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很快,陈恪先安排澡堂子之人把搞乱的地方收拾干净。

早些收拾出来,也可早些再开始营业。

早些营业,也可早些赚些。

至于李景隆要告状,还是使出什么招数,只管去。

总不能为了防备这个事情,什么都不去做了。

另一边,李景隆几人从澡堂子出来后都有些愤愤难平。

汤醴道:“陈恪一点规矩不讲,竟找那么多人打我们。”

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还怪人家了?

常森随之又道:“徐老大他们也是,竟与陈恪沆瀣一气,走到一块去了,还与我们动起手来。”

其实,之前他们与徐允恭并未有太大不和,也是可在一块喝喝酒的。

李景隆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