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苎煋此时有种感觉,那个法治社会多少有点儿埋没了他。
若是生在这个时代,他一定能活成个杀伐决断的法外狂徒。
眼看尘川穹带着尘小禾已经跑远。
禤苎煋又杀两三个嚣张的喽啰,就夺下一匹马,朝着尘川穹相反方向跑去。
“右护法大人,咱们追哪个?”
禤苎煋是个硬钉子,一看就打不过。
右护法龇牙咧嘴捂着断胳膊说:“给我追姓尘的,把那小娘们抓回去,让盟主好好乐呵乐呵。”
“抓个男的有什么用,咱们盟主又不好这口。”
禤苎煋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出去五六十里地。
见没有人追来,他停下马,打开尘川穹给他的东西。
见是一块贝雕。
正面雕刻着几个篆字:橘乡尘记。
看上去像是块客栈的入住牌子。
禤苎煋的高头大马太过招摇过市,他在沿途卖掉,换了个小毛驴拉着的破板车。
禤苎煋懒洋洋躺在板车上头,手里拿着鞭子。
头上戴着斗笠,又穿了一身粗布衣裳。
你看不到脸的话,还以为他就是去地头里拉麦秸秆的。
禤苎煋赶毛驴也是驾轻就熟,这小火烧比四个轮子的汽车还好驾驶。
带全自动导航,懂得自动规避障碍物和大坑。百公里消耗一堆杂草。
不耗油,不用电。
晚上禤苎煋躺在板车上呼呼大睡,给小火烧拴树上自己吃嫩草。
吃饱了天亮了套上车接着出发。
除了跑的慢点儿,没别的毛病。
这地方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空气是清新的,河水是甜的。
河里面下个地笼,捞起一网子鱼虾,穿上串,就地一烤。不需要放任何佐料就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禤苎煋终于理解他爸妈为什么要费尽吧唧去弄个庄园了。
别人退休都是旅行、遛弯下象棋,跳广场舞,苎米女士跟禤蓝老爷子却开始了起早贪黑的务农生活。
早晨天不亮起床摘菜、浇灌,喂鸡鸭鹅、喂牲口。
伺候完植物再伺候猪牛羊。
捡鸡蛋拾鹅蛋都是得亲力亲为。
禤苎煋之前总觉得太后娘娘和太上皇是有点没事找累受的意思。
可这几天体验下来,原来归园田居,享受大自然是一件这么惬意的事情。
“回头我得问问我老婆小尘,等我们退休了,也找个地方归园田居可好。”
“我砍柴,我烧火,我种菜养牛,她做饭。”
禤苎煋有些想尘小禾了,不知道他们兄妹俩现在怎么样了。
那群拉帮结伙的二流子有没有追上他们。
禤苎煋问着路,七天后晃悠到了橘乡。
他找到了那家尘记客栈。
看上去店面不小,装修豪华。
出出进进的食客,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
“客观旅途辛苦,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肩膀头搭着毛巾的小伙计笑眯眯跑过来。
“你好我找人,尘川穹和尘薄荷可来过这里?”
小伙计听后眉头一皱,面露难色。“这……”
禤苎煋把贝雕牌子递给他。
伙计这一看才眉头舒展开。
“这位想必一定是新姑爷了,您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