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纪新榆的后手

祝望庭的思绪飞起,想到了好多种可能,他越想越觉得,他和安子溪的相遇不简单。如果说他被安排了,那么安子溪的心思得是多么的缜密!?

之前的偶遇,完全就是她一手促成的!她算计了赵国福,算计了自己,怎么就不能算计纪新榆了!?

“你有证据吗?”

纪新榆摇了摇头,“就是没有证据才可怕。你想想,自打她来了京城,咱们家出的事儿还少吗?先是被盗了,丢了那么多东西。”

“你怀疑这件事情也是她干的?”

“我没有证据。”纪新榆无奈又好笑,“我要是能找到证据,早就让人把她抓起来了,还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老祝,你想一想,从家里被盗开始,是不是拉二连三发生事情?李茹买凶杀人,我的自作自受,还有小蕊……”

她似乎有些难受,眼中有泪光闪现,“我那表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就那么巧,偏偏等胡长英上门来了,他就来了?还是小蕊,回来的时机也太巧了,偏巧不巧的流产……”

她说的这一切,祝望庭能看不明白吗?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都已经这样了。”

纪新榆有些激动,她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了似的,“老祝,我想说,你把安子溪那孩子认回来吧!”

???

“你见我是要和我说这个?”祝望庭也反应过来了,怎么看,纪新榆想见他的目的都不是哭诉那么简单。她也说了自己没有证据,所以即便她有种种怀疑,可是还是拿安子溪没有办法。

现在她居然说要自己把安子溪认回来,这操作有点迷惑。

祝望庭疑惑的看着纪新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感觉她在给自己挖坑呢!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老祝,我都是要死的人了,真的没有必要和你耍什么心眼。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我的女儿已经是个犯人了,这个家没有她的立锥之地了,小蕊……我一死,她也没有机会再过来。”

纪新榆咳嗽了两声,又道:“我想赎罪,你把她接回来,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还有就是!她长得……比,比小蕊强,手腕也厉害,如果邵家人看中她,那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祝望庭一愣,“你的意思是让她嫁邵耀阳?哈,行了,你别操心了。”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又怎么会看得上邵耀阳呢!

“不是嫁邵耀阳,你不要忘了,邵家前途最好的,是养在邵贺祥和杜先生身边的邵锦阳。当初之所以让赵蕊和邵耀阳接触,无非是因为赵蕊本身的条件没有那么好,攀不上邵锦阳,但是如果是安子溪呢!?”

如果是安子溪?

这个假设让祝望庭的心脏怦怦地跳动了起来,就像一个年轻人一样,他浑浊的眼珠里透出一抹光亮。

纪新榆知道,这个老男人上钩了。

这是她的计划。

让胡长英和邵耀阳去想方设法的缠上安子溪,再让祝望庭把安子溪认回来,让她去缠着绍锦阳。

这是一个多方面消耗安子溪的毒计,既消耗她的名声,又消耗她的时间。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又怎么样了?早晚让她陷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里,永无出头之日。

只要她过得不好,赵蕊随时有机会报仇,也不枉费自己费的这一番苦心。

只不过一切都可能有偏差,如果到最后安子溪还能脱身,那就是主角光环在庇护她,谁也没有办法。

纪新榆把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命数了。

祝望庭从厢房出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谁也不见!

他越想纪新榆的话越觉得有道理,一想到未来他可以和强她贺祥,杜秋华做亲家,心脏就又不受控制,像年轻时一样狂跳起来。

跳得太快,有些不舒服。祝望庭翻箱倒柜找出了硝酸甘油,含了一片。

这件事,得好好计划计划。

祝望庭走后,纪新榆又见了赵蕊一次。

这次,她将自己的一些首饰和存款拿给了赵蕊,并且嘱咐她:“该给安子溪挖的坑,我都已经挖好了。小蕊你要记住,将来你要是没有本事,千万不能对她……动手。”

“哎,我知道,姥姥您放心,我记下了。”

纪新榆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安子溪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要在纪新榆咽气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当天晚上,她就全副武装的去了祝家,一直在暗处盯着。

祝望庭白天听了纪新榆的话后,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到了晚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心脏又不舒服起来。他起吃了一片镇静的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做了不少美梦。

保姆阮芳白天要照顾祝望庭,还要帮忙照顾纪新榆,所以晚上她睡得也格外沉一些。

纪新榆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而守夜的祝强国却在安子溪的招呼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子溪一进屋,纪新榆就睁开了眼睛。

她在冥冥之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还没有看到安子溪的人,就知道来的一定是她。

“我这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好像就是在等你。”

安子溪也不意外,她下的药,药效如何她自然最清楚。

“怎么样,这些日子过得不舒服吧?”

纪新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何止不舒服啊,简直比死还难受。”别人只瞧见她状似枯槁,一脸病容,却不知道她本身受了多少的折磨。

首先是呼吸困难,虽然她的肺,心脏都好好的,但是她有种自己得了肺心病的错觉。每吸一口气,都变得非常难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而且她睡着以后,一直在做噩梦,别人只当她睡得很安稳,却不知道她其实在半梦半醒间受了多少折磨。

若是没有这些折磨,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安子溪站在病牀边上,微微一笑,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了似的。

“你在被子里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