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揉了揉被伏黑甚尔捏得有些发红的脸颊,“甚尔绝对是故意的吧。”
“怎么，你不是有无下限吗？”伏黑甚尔渣得理所当然，充满痞气地笑了笑,“更何况,主动抱上来的,难道不是你吗,金主先生？”
五条悟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最后颇为无赖地再度朝着伏黑甚尔的胸前埋了过去,还用力地蹭了蹭,声音嗡嗡地说道：“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这叫色令智昏。”
任谁被五条悟这样蹭来蹭去都不可能毫无反应，更何况伏黑甚尔本来就是一个相当随性的享乐主义者，被蹭得火气上来的天与暴君终于忍不住伸手掐住了五条悟的下巴，低头吻了过去。
这一吻急切而热烈，让水蓝色的苍天之瞳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五条悟伸手勾住伏黑甚尔的脖子，毫不客气地回吻回去。
明明是接吻,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活像是在撕咬，谁也不肯轻易处于下方,等他们终于分开的时候,气息都急促了许多。
“我可是金主。”五条悟意有所指地强调道。
“只要你爽了不就行了？”伏黑甚尔轻嗤,斜睨了一眼五条悟，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只是因为刚刚一番激吻,这样的眼神完全没有威慑的力度,反而像是凶巴巴的野猫想挠人,看起来很是虚张声势。
“这句话我也可以原封不动地送给甚尔~”五条悟笑了笑,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嘁。”伏黑甚尔冷哼了一声,因为某只无法无天的白毛猫猫终于安分了下来，他有些紊乱的呼吸也平静了许多，随口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从那个特级咒灵口中问出来什么东西了？”
说到这个，五条悟不由得垮起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知道了一点——咒术师里有内鬼。”
对方显然还藏着什么秘密，但是无论五条悟再怎么“逼供”，真人完全没有透露半分的意思，反而大放厥词地说终有一日要让五条悟为这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知道它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五条悟有些嘲弄地说道，眼中带着几分轻蔑的光芒，仿佛神明一般高高在上。
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在这一点上，五条悟对自己的定位难得地非常准确。
伏黑甚尔并不讨厌看到他这副模样，反而觉得这样的五条悟更会让他有那么几分兴趣。
当然，天与暴君并不会在他的面前承认这一点。
“那可不一定。”
伏黑甚尔伸手抚上五条悟的额头——这里曾经被咒具毫不留情地刺穿过，若不是他在临死之际觉醒了反转术式，这世上早就没有「五条悟」一人了。
某个罪魁祸首挑衅地冲着某个最强咒术师笑了笑，“贯/穿这里的时候，手感相当不错哦。”
虽然他并不觉得现在还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太过掉以轻心可不是好的习惯。
五条悟瞳孔微微紧缩，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撕裂的刺杀，哼笑着说道：“甚尔真是恶劣啊。”
明明只是想提醒他多做注意，结果却用这么充满了血腥味的方式来表达，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甚尔有想起来吗？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五条悟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说过的吧，我可不擅长记男人的脸和名字。”伏黑甚尔一屁/股坐到了五条悟堆满文件的桌子上，懒洋洋地说道，并没有承认。
其实他是记得的。
和经历了一切□□和轻蔑的天与咒缚不同，天生六眼的「五条悟」一出生就被供成了神子，和他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这样的存在，伏黑甚尔想不记得都难。
“不记得了吗？”五条悟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哦？”伏黑甚尔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咒术师习惯了依照咒力去分辨一个人，「六眼」更是如此，根据咒力的多少，我可以一眼看透某个人到底是咒术师，还是咒力比较少的普通人，”五条悟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忍不住流露出轻微的笑意来，“而甚尔突然出现在那里，我可是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大跳的哦。”
完完全全的零咒力。
他看到的并非是咒力构成的人类信息，而是真真切切地以肉眼看到了独一无二的人类。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和他一样的异类。
“被吓了一跳的明明是我吧。”伏黑甚尔不知道五条悟心里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吐槽道，“只是一点点动静就被抓到了痕迹，那可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万物的苍天之瞳，毫无障碍地看到了藏匿在暗处的自己。
没有厌恶，没有蔑视，澄澈的苍天之瞳就仿佛雨后的天空一般一澄如洗。
那是伏黑甚尔第一次，被「咒术师」用这样的目光注视。
当时他是偷偷溜进五条家的，一见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当然是抓紧时间溜之大吉，所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除了震惊之外，再无其他。
直到十几年后的那场充满了血腥味的刺杀，再次相遇。
“甚尔果然记得！”五条悟飞快地抓住了重点，他瞪圆了眼睛看着伏黑甚尔，控诉道：“明明记得却要骗我，太过分了吧！”
伏黑甚尔笑了笑，觉得猫猫生气的样子倒是怪可爱的，耸了耸肩道：“不然呢？”
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六眼神子和天与咒缚，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早就学会了不要对任何人产生任何期待。
“甚尔果然是个胆小鬼，”五条悟轻笑，水蓝色的苍天之瞳中闪过一抹流光，“跑得比野猫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倒是让他心心念念了好久。
“说谁是猫呢？”伏黑甚尔挑了挑眉。
明明是五条悟自己更像是猫才对。
“难道不是吗？”
“说起来，上次在秋叶原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猫耳的装饰，下次买来给甚尔试试吧。”五条悟灵光一闪，突然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凑到伏黑甚尔身边，用手在他的头顶上比划着形状，“不过可惜好像只看到了粉色，甚尔的话，感觉还是更适合黑色呢。”
“要试你自己去试。”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地说道。
那种过于可爱的东西，根本不适合他这样的体型吧，看起来完全就不伦不类的。
反而是五条悟，虽然明明已经都是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却完全看不出成熟的痕迹，动不动就做出一些可爱的卖萌动作——最离谱的是，偏偏还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反而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是五条悟的话，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可能也只有五条悟会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甚尔甚尔甚尔——”五条悟似乎真的起了兴致，锲而不舍地连声喊道，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滚。”伏黑甚尔从自己跑偏了的思绪中回过神，面无表情地准备推开某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甚尔就试试嘛！”
见伏黑甚尔想要找机会“逃脱”，五条悟连忙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就像是猫猫占据喜爱的玩具一样，用尾巴紧紧地护住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
“不……”
“五十万。”五条悟灵机一动，决定利诱。
伏黑甚尔可耻地动摇了。
见伏黑甚尔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五条悟顿时眼前一亮，“一百万，我要看甚尔戴猫耳！”
伏黑甚尔：“……”
对不起，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两百万，学猫叫都可以。”伏黑甚尔咧了咧嘴，选择尊重金主的奇怪癖好。
五条悟的眼神顿时更亮了，熟练地开始加码：“五百万，我还想要女仆装——”
女仆装？
伏黑甚尔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喂，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然后紧接着，传来了少年冷静淡然的声音。
“五条老师，你在吗？京都校那边派人过来，说是要找你。”
是伏黑惠。
某白毛教师手忙脚乱地从伏黑甚尔的身上爬了下来，动作之快，让伏黑甚尔不得不感叹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我在，惠，你进来吧。”
将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五条悟瞪了一眼站在一边忍笑的伏黑甚尔，说道。
伏黑惠这才带着人走了进来，见到伏黑甚尔在这里，他的目光微微一顿，像是在确认了什么一般看了他一眼，才将视线移开了。
五条悟：“……”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