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待在魏王宫这种位置上的人。无论这样的人在做什么工作,负责什么职位,必定都是远超寻常普通人的人精。才思敏捷,眼光锐利。极其擅长察言观色。此番陡然亲眼目睹魏安侯姒元,竟然与魏信陵王魏无忌同驾而行。如此一幕场景。无疑已经透露出了一种无声的讯息。魏信陵王魏无忌,不仅没有在意魏安侯姒元麾下的五万私军问题,反而关系因此变得越发密切亲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却是不得而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做出自己的预测判断。一个个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依旧有了数,看向魏信陵王魏无忌和魏安侯姒元的眼神,依旧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人群中。唯独赵全见此一幕景象,脸色微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妙的直觉预感。“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魏安侯会和王上表现出如此态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是秦国罗网的人没有告诉我?”他心中暗自祈祷起来。一双略显清瘦的双手手指,不自觉微微用力捏紧。…………就在他们暗自思考揣摩的时候。魏安侯姒元来到大殿内部侯爵那一列,而魏信陵王则径直走上魏王的位置,转身端正坐下来。“臣等拜见王上!”众多魏国的王侯将相臣子,纷纷躬身行礼,双手作揖。“众爱卿,免礼!”魏信陵王伸手虚托,神态威严。“谢王上!”众多臣子回礼道谢。随即分列在大殿两侧,按照官位大小排序,各自分部在自己应该呆的位置上。就在这时。魏信陵王魏无忌不等下方的臣子出声说话,便主动提起有关于魏安侯姒元的事情。沉稳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威严大殿内部。“近小月旬时间之前,有人上禀魏安侯麾下士卒之问题。”“然而,经过寡人差人秘密调查,却发现那上禀之人,竟在暗中与秦国的罗网组织有秘密勾连。”“欲以言语挑拨离间,蛊惑寡人与魏安侯互相对立拼斗。”随后,魏信陵王魏无忌微微俯首,扭头凝视向赵全。沉声喝问道:“赵全,你,可知罪?”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多魏国臣子,均心中一凛。各个眼观鼻,鼻观心,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绝不多看一眼,也绝不多说任何话语。唯独赵全一人,脸色惨白一片,眼神惊恐。他哆哆嗦嗦主动出列,来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低头叩首,哭泣道:“回……回禀王上!”“是那秦国罗网组织,暗中给罪臣下毒,又以罪臣之全家老小的性命作为威胁。”“强行逼迫罪臣,做出如此事情……。”“恳请王上救……救救罪臣之全家老小,所有罪责,罪臣愿意一力承担。”听到赵全的哭泣痛苦话语,魏信陵王心中也是闪过一丝不忍。经过这段时间的秘密调查。他自然知晓,赵全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欺骗他。但说的并不全。秦国的罗网组织,的确以如此方式,威胁赵全做事。但除此之外,还有一定的利益诱惑。魏信陵王魏无忌,终究是那个心存仁善的人。这是他的优点,却也是他的缺点。他俯视着跪地叩首,身躯瑟瑟发抖的赵全,暗自微微一声叹息,沉声说道:“既然你已经认罪,主动伏诛。”“无论你是主动勾结敌国组织,还被迫如此。”“但挑拨离间寡人与朝廷重臣的关系,却是不争的事实。此为叛国罪,本应处以车裂,夷汝三族。”“然,念你曾经为了魏国劳苦功高,兢兢业业。”“且此番做出这番事情,乃是主要受秦国罗网组织威胁。故而,寡人判罚罪臣赵全,午时问斩。”“其一应亲属,皆剥夺贵族身份,贬为庶民,流放北地。”“罪臣……罪臣赵全,多谢王上开恩!”赵全跪地叩首,泪流满面。就此一跪不起。下一刻。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卒走进大殿,手脚麻利扒掉赵全身上的官员服饰。然后一人一边拉住赵全的胳膊。将其硬生生拖拽出去,直奔向魏王宫内部的斩首之地。…………初步处理完有关于赵全的事情。魏信陵王魏无忌端坐于王位之上,下达命令,给与魏安侯姒元一应丰厚赏赐,用作补偿。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缓和两者之间的关系,再展现给其他魏国臣子看。“赐血玉珊瑚一百尊、滋补气血药材一万斤、锦缎一万五千匹、各色美人一千、……。”……大殿内部。姒元静静听着魏信陵王那诸般赏赐,面无表情。心中微微一声轻叹。“魏无忌,终究还是太过于重情重义,心软仁慈了。”“身居高位,最忌讳心慈手软。”“不过,这也是魏无忌他自身的个人魅力所在,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吸引来那么多人才主动投靠他。”“有利,也有弊。”心中思索不断,他并未有过多表示。历史大势实验依旧在实验中,目前看来,已经有了很多的改变,也似乎逐渐证明了一件事情。只要扭动的力量足够强劲。纵然是滔滔历史大势,也能够被改变。“先不急,再等等,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历史大势的无形修正力影响实验结果。”姒元暗自沉思不断。并没有去刻意关注此刻魏信陵王与诸多魏国臣子的一应朝会事宜。…………等到结束这一次的朝会后。姒元道别那些想要攀关系的魏国臣子,离开魏王宫核心区域,转身上了自己的专属座驾。车夫驱动马车启动,离开魏王宫。马车内部。姒元静静沉思片刻,忽然出声吩咐道:“去魏府,见见本侯的弟子纤纤。”“属下遵命!”离开魏王宫后,车夫调转方向,直奔向魏纤纤所居住的地方。“经过多条情报渠道的秘密调查,此时掌握含光剑的剑主无名,正是魏信陵王魏无忌的众多门客之一。”“能否在含光剑上落子,提前布局。”“就看接下来的计划如何了……。”姒元眼眸微闭,沉默不语。耳旁传来的马车马蹄声和车轮转动声,有节奏的响起,载着他向魏府而去。此魏府,并非魏庸还活着的时候的魏府。那是魏国大司空府邸。当魏庸死了之后,属于大司空的府邸,自然要被收回。魏纤纤所居之府邸,是挂靠在他名下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