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见素娘面露痛苦之色,忙提醒道:“娘,你抓的太紧了。”
姬无忧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忙松手道歉道:“是我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素娘神色一松,“没事。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姬无忧听完,神色黯然,对方的话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此时的她神色郁郁,也提不起精神来,又怕怠慢了救命恩人,可如今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便对着苏烈道:“如今你外祖母家事情太多,你表嫂忧伤过度,还在病榻之上,又无其他帮得上的忙的亲眷,所以娘要辛苦些。你帮娘好好照顾十三她们,可千万不能薄待了。”
“是,娘。”苏烈恭顺道。
“嗯。”姬无忧又对着素娘道,“十三,实在对不住,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让烈儿好好照顾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同烈儿说,不用客气。”
素娘拱手道:“多谢郡主,十三没什么可需要的。只是往日王爷对十三恩重如山,十三只是想见见王爷,不知郡主可否应允?”
姬无忧也曾听苏烈说过姬无殇对一个叫十三的少年与旁人不同,就是她这个儿子也未曾得到他的殊待。
如今听素娘这样一说,便觉得对方是个有心的,而且还是这般讨喜的容貌,不仅是她那个素日板着一张脸对谁都不一副冷淡的弟弟,就是她也挺喜欢眼前的少年。
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觉得对方容貌好看,比她儿子俊俏多了。
若是一个女子,有这般招人的容貌还不了得?
“好。烈儿,你带十三去看看你舅舅。”
“是。”
素娘没想到自己曾经偶然救下的人,居然是王爷的亲外甥,不得不说这是缘分。
不过她还真没听王爷说过此事。
素娘拉着小玲子的手跟在苏烈身后。
这里是宁王府,前世她住过的地方,比任何人都熟悉,可前世的记忆并不美好,想起来心中很不是滋味。
前世的自己也太无能了,无能到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知道真相之后,素娘发誓,她绝对不能轻易地放过沈轻菱。何况姬珏不是王爷的亲子,姬珏还恩将仇报,那沈轻菱更不算什么,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姬珏已死,但沈轻菱还活着。当初她亲眼所见,若非沈轻菱那异样的举动,也许姬珏不会死。
如此狠心的女子,真如郡主所说伤心过度,躺在床上,她还真不相信?恐怕是心虚害怕,怕有人发现罢了。
素娘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对付沈轻菱,现在唯一紧迫的是王爷没事。
如此,她更加快了脚步。
而苏烈却是不紧不慢的,让素娘忍不住催促道:“苏公子,能不能快点?”
苏烈却脚步一顿,目光复杂地看向素娘,那眼神看得素娘有点头皮发麻。
素娘面色紧张,忍不住问道:“你这般看我作甚?”
苏烈目光幽沉,蹙眉道:“你和我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娘心中咯噔一声,对上对方明亮的黑眸,莫名生出几分心虚感,目光闪躲,余光扫向别处,“什么怎么回事?我和王爷清清白白,哪有什么关系?只是那些时候王爷受了伤,所以师父特意交代我要好好照顾王爷罢了。”
“是吗?”苏烈挑眉,“好端端的男子为何要把眉毛描粗,还把皮肤都涂成了黑色,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素娘心中一跳,对方探究的视线实在太过强烈,让素娘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素娘深吸一口气,她好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而且还在王爷跟前行事,王爷都不怕,还怕他不成?
“打小,我家把我当女儿养,自小男生女相被人误会成女子,毫无男儿气概,所以才被爹爹送到武院。如此这般,为了不受人鄙视,所以才这般行事。”
如此也说得通。
苏烈眸中闪过一丝深思,他虽年少,但自小在侯门大宅里长大,见惯了各房的明争暗斗。所以别看他性子嚣张,但心性却比一般人颇有几分城府。
还说没关系,一句“清清白白”早已暴露了她和他舅舅不寻常的关系。
他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因为常跟母亲串门子看望外祖母的关系,知道舅舅对姬珏也不是十分亲近,只能说是一般,按道理即便姬珏死了,舅舅即使再伤心,也不至于伤心难过到吐血昏厥的地步。
毕竟他可是堂堂晟朝战神。
外人传舅舅对舅母如何情深似海,为她守着,一直不娶,甚至身边一个伺候的女眷都没有。
但他清楚的知道,当初舅母入殓,舅舅神色平淡,虽有伤怀,但无他们所说的痛不欲生。
难道说舅舅是因为眼前的少年?
毕竟当时船上失踪的唯有姬珏和素娘。
这样的想法一出,苏烈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好像在飘。
不会吧?舅舅和一个男子?他们?
素娘见苏烈面色难看,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心中疑惑不已,忙问道:“苏公子,你没事吧?”
苏烈目光闪烁,看着凑近的那张绝美的脸,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那双妩媚又清纯的眼眸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似乎能透出人性的卑劣。
苏烈不觉有些晃神,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垂眸掩饰过去道:“没什么,只是担心舅舅而已。”
如此绝色,舅舅难逃美人关也说得过去。
不知为何,苏烈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奇特的想法来。
素娘心中咯噔一声,见苏烈的样子,她更加担忧了。难道说师父所说的还是轻的,王爷他……
“好了,你快去看看舅舅吧。”苏烈想着,若是舅舅听见素娘的声音,说不定能醒来也不一定。
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好。”
他们到时,素娘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
但眼前的一切让素娘面色一白,神色有些不自然。
苏烈见素娘僵在门口不进去,忍不住走向前一看。
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正坐在姬无殇床边,用巾帕替他擦汗。
见有人进来,抬眸一看,含笑道:“是苏烈啊。”
见还有一位模样绝色的少年拉着一个小姑娘,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道,“这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