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3 怒怼事后诸葛亮

被人拿刀抵着脖子,冯烟烟却没有被吓得腿软。

虽然她自从与黄廷书在一起,就一直有在他面前收敛自己粗狂暴躁易怒的本性,但她只会在黄廷书面前表现得小鸟依人温婉娴淑。

所以面对拿刀架住自己的歹人,冯烟烟一点没有留情,想也没想就闪身侧踢开始反抗。

而她也还算有两把刷子,几个回合下来,那人竟是不敌,反被压制。

就在她夺过那人手里的刀,逼问为何对自己出手之时,又几道身影悄悄靠近,挥刀就朝着冯烟烟的脖颈砍去。

冯烟烟惊觉回身之时已经躲避不及。

眼看着那人的刀就要劈砍上身,就在冯烟烟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刀下的危急时刻,不知从何处奔冲而出的黄廷书,挡在了冯烟烟的身后,替她挨下了那一记重击……

见黄廷书为救自己被重伤命悬一线,冯烟烟自然要奋起反抗,而无悔与褚严,则趁着她与那些人厮杀,迅速离开了鸿胪寺。

至于他们的去向,冯烟烟虽然不知,乔今秋也没有在黄廷书的记忆之中读取到,但当她将人救回之后,黄廷书却说他知道无悔他们要去何处见谁。

乔今秋李安没有关心黄廷书如何得知的无悔与褚严的秘密,问过那个地址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地方。

可他们到底来晚了一步。

到客栈时,那一老一少已经被人割开了喉咙,而无悔和褚严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安自然不相信那两人也是被自己的师兄命人杀死的,于是要去追那些杀手想把事情问个明白,但乔今秋直接将他定住,然后提着到了那被杀的老人身边,指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道:

“都事到如今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李安身子不能动,但还是能说话,“贫道……贫道没有自欺欺人,不过想要以事实说话,不愿让师兄背负叛徒的骂名!”

“呵,是吗!”边说着,乔今秋将李安身上的术法解开,后推着他靠近那具尸体:“这人应该认得吧?!”

李安俯眼看清那人的长相,竟是他们不远几千里从高禾来到天池要寻的刘孟齐,虽然有一瞬惊愣,却仍旧没有答话。

乔今秋又指了指他布袋中的罗盘:“这间房内,除了我,你可还感知到了任何别的亡灵的气息?”

李安仍旧没有任何回话,但也没有了要去寻那些杀手的想法。

他有些颓然地瘫坐到床沿,伸手将刘孟齐瞠圆的眼睛阖上,后好半天没有动作。

看李安失魂落魄,乔今秋也不说话,元岑有些不太明白,没有亡灵气息能说明什么?怎么这李安像是就因为这句话,就彻底接受了无悔背叛他们……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内鬼的事实?

乔今秋看出元岑的疑问,轻声道:“人死之后,魂魄会离体,即便要投胎,也会在人世间再徘徊七日,何况这刘孟齐还是被人一剑封喉死不瞑目,魂体更不可能直接消散,可现在这附近感受不到他们任何的气息,说明……”

“说明,有人将他们的魂魄收了,或者……直接祓除了……”

李安耷拉着脑袋,说话的声音哽咽,似有无限悲痛。

元岑甚至能看到他不留痕迹地揩抹眼角的泪,虽然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心中仍有许多疑问:“可在他们杀人到离开,我们并没有看到有谁在一旁做法不是吗?”

不做法,怎么消灭魂魄?

元岑的话问出口,李安更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要有化灵瓶,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能魂飞魄散……”

化灵瓶啊……

元岑恍然地啊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虽然他与李安无悔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那化灵瓶,是长风观里的东西,而那瓶子,往天池来的这一路,都带在无悔的身上……

这比任何证据都更有说服力,李安再不愿相信,也只能接受下来。

之后,乔今秋元岑都没有再坑声,只静静地等着李安恢复。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安伤心够了又开始变得愤怒不解:

“师兄既然和小虎是一伙儿的,也就是说他们都听命于我爹恭亲王,那贫道作为他们的小主子,为什么他们做这些事不同贫道禀报!甚至还想借那将军窦亥的手,将贫道杀死……”

乔今秋叹口气,“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虽然是你爹的人,但他们的心不与你爹在一边!

换句话说,他们是打着恭亲王的旗号,在为别人做事!

即便最后事情按照恭亲王的意图办成了,将来做皇帝的,也不会是你爹,更不可能是你!

你或早或晚,都会被他们除掉!

而现在你人在天池,恭亲王眼线再多,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天池来,即便有,也一定不是褚严他们的对手。

加上你我高也,又一直都是他们的劲敌,所以他们自然不用再有顾虑,想杀你,随便使个计谋,就把你甚至公主都套进去了!”

“你是说,公主的死,也与他们有关?”李安茫然之中,被乔今秋的话惊到:

“你又没有靠近公主的尸体去看过情况,即便你能同公主的亡灵对话,他们如果想杀公主,又怎么会留下证据,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这还用靠近去看吗?”

乔今秋有些无语,“公主的死,不论是谁干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高禾与天池不可能再结秦晋之好!

换句话说,如果公主不死,他们怎么利用这些天池国人去对付高禾的皇帝?怎么帮助自己的主子,夺取帝位?

只怕他们的战斗还没开始,阴谋就已经被揭露给皇帝知道,那他们所做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

所以不论是不是无悔他们动的手,但为真凶出谋划策的,一定是他们!

否则你觉得那些皇子皇女,能那么凑巧,公主方醒没多久,窦亥都还来不及差人去通禀,他们人就已经到了别院探望?

而你又怎么会傻乎乎地在公主窗外等待了一个时辰左右之后,还被窦亥的手下押过去问话?”

李安被乔今秋一阵数落,颓靡消沉的心绪不再,终于有了些力气还击回去:

“你聪明,还不是被算计在了里面!你聪明,还不是被动地等到所有事情都发生之后,才明白过来!

你要真那么聪明,怎么不见你阻止了这一切的悲剧发生?

照你的说法,如果公主没有出事,那他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也就不会挑起两国的争端,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再聪明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