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司马酒足饭饱,上脑,当着刘孟齐刘满并自己长随的面就要对“如兰”动手脚,完全忘记了先前她以一人之力压制六七名护卫的场景。
其余几人见状,都深深为他捏了一把汗。
尤其“如兰”本人,当看到冯司马的手不断在自己腹间游走,她的脸色霎变,一双眼黑洞洞,似要将不如意的所有都吸进铲平。
然而冯司马只顾闭着眼享受美人在怀,根本没有注意到“如兰”眼底不断涌出的愤怒与杀气,还好死不死地更往其脖间蹭了蹭,手也不自觉更往上摸了摸。
“司……司马大人……”刘孟齐看出事情不对,想要出声提醒,但他的话没说完,冯司马将将触及“如兰”胸前衣物的手,乃至他的整只胳膊,都已经爆裂着飞了出去,撞在门页上,染得殷红一片。
刘孟齐刘满等人,明明没看到“如兰”有任何动作,冯司马的一只胳膊却就那样没了,一时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惊疑而后恐慌万状,面色如纸地连连后退了几分。
也是直到此时,被解掉一只手臂的冯司马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松开“如兰”捂着断处惨叫连连。
不过弹指,整个房间都被他的嘶嚎充斥。
但不及门外的守卫闻声冲进,冯司马另一只触碰过如兰的手臂,也被其体内的乔今秋用怨力直接碎成了齑粉。
血沫子四处飞溅飘洒,冯司马本人,包括其常随,并刘孟齐刘满,都被溅得满身满脸都是。
连乔今秋,也即她附身的如兰,也浑身是血,像被蒙上了薄薄一层血雾。
而听到动静撞开门冲进来的守卫们,亦被其间的骨渣血雾迷了眼,难以直视房内的情况。
冯司马被剧痛折磨得直接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肩臂断处血冒不停。
“你……你……你是人是鬼!”
因不见“如兰”施暴,人却双臂皆废直接昏死,刘孟齐刘满都反应过来事情有怪。
刘满躲在从脖间拿出驱鬼神符对准“如兰”的刘孟齐背后:“老爷!咱们莫不是遇上了凌虚道长口中的‘血光之灾’了吧?!”
闻言,刘孟齐心里一惊,狠狠啐一口:“蠢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种事别瞎扯!万一一语成谶……”
想起凌虚老道的话,刘孟齐死死捏握住驱鬼符,望着“如兰”的一双眼满是恐慌,额间身上,冷汗直流。
刘满捂住嘴,狂咽口水,心里则是叫苦不迭,早知道他也应该拜托那长风观里的老道士,给自己也弄一张神符,贵是贵了些,但保命要紧呐!
就在主仆二人各有所思之时,伴随几道清脆的爆响,原本昏死过去的冯司马,忽然又是一声惨叫,旋即便有血从他的腿间渗出,再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复存在。
见状,房内早不自觉捂紧了各自裆部的所有男人,都不由自主往外退了好几丈,生怕下一个被阉被爆体的就是自己。
刘孟齐浑身猛颤,腿软得直接跪趴到地上,手里的符纸举了又举,却始终没办法再正对“如兰”。
刘满心中的害怕更甚,却无可避逃,嘴里连连唤着“饶命”往梁柱后面缩躲。
但在场所有人,除了有神符庇体的刘孟齐,几乎都在一瞬之间,被断碎了命根子,一个个捂着痛处东倒西歪,或跪或趴,哀嚎连连,没了一点还手之力。
但被冯司马勾起生前死后诸多不堪记忆,从而激起无尽愤怒的乔今秋,即便已经伤了许多“无辜”之人,仍旧无法控制还在持续暴走的力量,眼见着所有人都要死在她的手下,船室外,一道沙哑悲怆的声音响起:
“住手!快住手啊!莫要再造杀孽了!”
话音未落,隔老远就看到这船楼顶上风云突变的凌虚师徒几人,前后飞也似的冲进房来。
看着满屋惨状,凌虚痛心疾首后悔不迭:“贫道……委实不该在刘府耽搁那一阵啊!”
“师父小心!”
就在凌虚动念自责之时,乔今秋因无法动用怨力伤害到几人,便不受控制地驱使着如兰的身体,向着看来最为孱弱的凌虚冲去。
无因眼疾手快,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凌虚身前,后结印念咒,欲在身周笼上一层金光。
但他的印尚未结成,“如兰”已经朝他奔来,转瞬就到了眼前,后屈指成爪,直刺他的胸膛。
欲将其心肺,直接从体内掏出。
与此同时,双眼皆明,即便不驱符显影也能看到鬼怪邪物的师徒四人,同时在“如兰”的背后见到了四肢皆无,被做成人彘的中年女鬼的残影。
就在几人惊疑为何是会这样一副鬼样之时,被直接威胁到性命的无因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就挥拳劈挡。
挡开后,又猛地另出一拳,击向“如兰”的腹部,以期将她击退。
可“如兰”被即便被击中,也无半点退意,一根旁人不可见、不断滴着唾液的长舌,趁无因不备,顺势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舌上的力度不断在加大,无因很快便被勒得喘不过气,但他仍旧凭着意志,将腰间的桃木剑拔了出来,后奋尽全力朝长舌割压而去。
长舌吃痛微缩,却没有将无因松开,反倒将他越拉越近,似要一口吞下。
无因久挣不脱,意识渐散,手中桃木剑割舌的力度也越来越小,甚至直接脱离他的手掌掉在地上。
一旁的无常无悔师兄弟见状急忙上前相帮,一齐以符相抗,才将无因从“如兰”背后残像仍旧弱幼娇俏的长舌鬼舌下救出。
然而“如兰”的攻势并未停止,就在师兄弟几人都拍着胸脯感叹好险之时,她已经重新将矛头转向了一旁静捏指决伫立的凌虚。
扑袭凌虚,可她根本不及触碰,就被一道非人之力猛地弹撞开,还险些仰翻在地。
扶着被撞得昏沉的额头,“如兰”重新站定,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抬眼却发现,凌虚的身周已经笼上了一层金光。
别说触及,就连直视,都让她头晕目眩。
趁她扶额极力调整的空当,凌虚走上前,没有多言,手捏道指,隔空就开始画符。
待符脚一收,便单掌向着“如兰”拍去。
就那一掌,乔今秋便被直接拍出了如兰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