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未雨绸缪

罚站归罚站,二王爷说得有道理啊。

没好好履职,该罚。

脑海里,闪出府娥们白天个个想多才多艺的画面,以立足王府。

蓝莓自艾自怨:难不成我一事无成,毫无可超越这些府娥的技能,没有多项技能,又怎能获得二王爷欢喜呢,到现在为止,二王爷都没正眼看我呢?

我基本可以定性为“无脑女”,无脑就是很二,在现实当中是非常惹人生厌的,做“无脑女”又怎样,古往今来不都是有很多修成正果了吗?可是做“无脑女”等于是没有什么尊严,连尊严都没有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蓝莓在矛盾体的心态下走一步看一步。

她有时也在想:至多,我不要当什么亲随,不要有当什么王妃梦想,遥遥无期的职业,倒不如,直接禀明二王爷,现在“辞职”?

矫情、几矫情哟。

真正的内心是什么,想体验自尊王妃的感觉呀。

可是刚入府时,张管家教化他们时,曾说:“二王府不是菜园门,不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的地方。既然来了就要按王府规矩来,否则必当定罪,惹祸严重,将难保卿卿性命,还会连累九族。”

一想到张管事教化他们的画面,说得那番严肃严厉,让蓝莓不寒而栗,简直叫做进退两难。

那个时候的她,只能站在一个角落里,像是一个旁观者,观赏天物般观赏着王府的下人们。

罚站一晚就一晚,谁怕谁!“无脑女”模式正式开启。尽管一晚,到天亮时很难坚持,咬咬牙就过去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早上,由于蓝莓穿着并非高贵,行事也低调,又是乔装,即便府娥来来往往,根本没把她罚站当回事。

*

皇宫,皇帝议事房。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地铺白玉,蓝田暖玉凿成,即便赤足踏上只觉温润。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旁,睥睨天下的皇帝恭凌敬正踱步和心腹大臣齐滨谋谈。

恭凌敬虽说和恭凌远、凌止两兄弟是同祖父母,年龄上却比恭凌远大六岁,一袭黑色龙袍,就显得像先帝的老沉、庄重,脸色有些黝黑,倒不必说是日理万机,言行举止不像是肤浅之人。

“齐滨啊,从边疆恭凌远处得到新的信息没有?”恭凌远问。

“依臣看,不管他谈判如何,都应该按最初的计划进行,老臣认为他与那邻国谈是谈不妥的,邻国新帝对与先帝相好的人通通都不用,而恭凌远正好与邻国先帝关系甚好,此行怕是不顺。”

“依你看,应怎么做。”

“依为臣看,不管恭凌远谈判如何,我们都应派得力新人去谈判,而且趁机给恭凌远一个通敌叛国之罪,诛杀城外,神不知鬼不觉。恭凌远他居功自傲,功高盖主,这是历代君王都不能容忍的。如若您不信,可以微服私访,只要问恭凌远和当今圣上谁最有治国之法,就会知晓。”

恭凌敬听后把玉石扶手抓得紧紧的,忌恨油然而生。

齐滨是辅佐恭凌敬上位的大臣之一,他的话都不可信,还有谁的话信?

再加上恭凌敬早就想除掉恭凌远这个心患,一直苦于找不到理由。

如今遣恭凌远出边塞谈判,正好可以给他扣上通敌叛国之罪,致恭凌远于死地。这样他恭凌敬的威望就不会再在恭凌远的阴影之下,他的皇帝根基才坐得更为牢固。

恭凌敬对恭凌远是又敬又怕,敬的是屡屡国难当头,总是恭凌远率兵出征,战功卓著,怕的是东隋国子民爱敬恭凌远,而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与其惶恐度日不如除之而后快,但得找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进行。

恭凌敬也想过一旦除掉恭凌远,以后由谁来替代出征,目前虽然没有最佳人选,但是偌大的东隋国就不怕没有有勇有谋、文韬武略的将士。

齐滨等一干人早就举荐了自己的人,一旦皇帝应允,便可立刻取代。

恭凌敬脑海里想象着曾经五城门一战,还是太子的他与恭凌远同时率兵出征,亲眼见着恭凌远在与敌军激烈交战,浴血疆场金戈铁马,刀下亡魂千万计,赤地千里映天红。

杀红了眼的恭凌远脸上被溅满血,单膝跪地,用剑挑地,顺势翻腾起身,砍断身上的箭镞,豪气一声,长剑一挥,指挥士兵撤退。

将敌军引进峡谷时,万箭齐发,敌军尸横遍野,恭凌远亲自策马斩下敌军首级。

这一仗后,将久困东隋国的大患铲除,至此,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多年。

但那是一次大战,以后都是小战,只要有恭凌远出征便屡屡获胜,恭凌远的威望在子民心中大涨,即便恭凌敬登上皇位,每每看到或听到子民对恭凌远的褒奖声,就十分不痛快。

这次,在大臣齐滨的策谋下,也正是恭凌敬所想,一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筹码戏正在筹谋上演。

议事房,恭凌敬和齐滨谈得正投机,时而挥袖义正严辞、时而凑近试图说服对方。

水晶玉灯映衬下的金顶、红门越发显得皇族贵气、高大。

屋外,在湛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

恭凌王府。

恭凌止不知兄长在边境谈判,一场凶险正在逼近,若是知晓,必定前去赴汤蹈火助一臂之力。

话说此刻的恭凌远带着展冷一行人已到达邻国,正和新任君王萧藤在接洽,新任君王是一个莽野山夫的厚.bi.粗.膀的体格,仅仅交谈几句,即可判断出是一个喜欢用简单思维办事的君王,他气息如牛,声音如雷,仅看体魄就知道是可以打死老虎的人。

“恩你说和先王是世交,我可不认,你不要以为会在我这里捞到好处。”邻国君王萧藤直来直去,叉着膀子粗声粗气说道,“我的治国很明确,要攻下我周边国家城池,以证孤王的治国业绩。”

“可是东隋国边境的城池并不是你的菜,东隋国虽小,历来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和贵国也是缔结友好多年,您有没有想过,突然挑起战争,您的子民们支不支持、赞不赞成?

我想,不如您体察民情时,了解子民的想法,他们希望动乱不安的国家吗,我想应该不会。”恭凌远帮着头脑简单的君王重新审视观念。

君王萧藤眼珠子一转,想着,这和先帝有好人缘之说的恭凌远果真不能小觑,我要是不从子民角度考虑问题,似为不妥。

但是为了个自己台阶下,说道:“既如此,攻打与否,容我明天安排人到街市上走一圈,听子民反应后再作打算。”

恭凌远抱拳执礼,表示非常赞同。

至于次日子民什么怎么反应,得上街去先武装,比如散播引导性的观念:希望家伙平安,不要战争!

为以防万一,恭凌远当晚就让属下乔装后与当地子民一同散播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