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浩颇为惭愧地说道:“四叔,是我行事不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
“你这性子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林康德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在想什么东西呢,你好好的走你的路,别人要撞上来怎么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说是因为官府不把路给铺宽一点?”
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虽然感觉有点痛,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在四叔面前尽量保持稳重一点。
林康德摇摇头叹息道:“你还真是没有小四可爱,行了,我走了。你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人那么不开眼的对你下手的。”
说完没等林敏浩回过神,想问的问题都还没问出口,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小四,萱儿?还是敏澄?”旋即林敏浩又想起之前被贼人掳走的事情。
之前他应邀一起出门走走,刚上官道就碰到了一伙人想要去德新城,他们问路,他自然也就随口回了一句他们并未走错方向。
结果那伙人刚驾马离开还没盏茶功夫又来了一伙人,拦下他们就质问他们早先那伙人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要进德新城?
由于他们实在是态度太恶劣,林敏浩表示你们爱咋咋地,老子不惯着你们,直接就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周斌,转身就要走。
结果……
回想起来,林敏浩就又是羞愧又是懵逼,不过就是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罢了,结果被一个骑着马的壮汉直接提着后领子给拎了起来,然后就被他一路这么拎着策马狂奔。
杨树他在后面拍马都赶不上!
更过分的是壮汉的同伙还给计鸿文他们留了话,让他们拿容五和六皇子的消息去换他,否则别怪他们热情招待他。
一句话,容五和六皇子在他们严重同时消失了,容五在母亲那边养伤,说明他很有可能跟这伙人交过手。
那么之前那一帮要去德新城的人又是哪路人马呢?
毕竟抓他的那伙人可是冲着那些人去的。
真真是无妄之灾啊。
林敏浩心有余悸的摇摇头,这会儿他不担心容五和六皇子会不会被那些人找到,他反而更担心救了容五的母亲会不会受牵连。
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不再是早上那么晴空万里的样子,乌云开始堆积翻滚,风也逐渐变得猛烈起来。
身边的树木花草都随着风开始摇摆枝叶,发出沙沙响声。
看来即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
庆儿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天,还有院子里被风吹着东倒西歪左右摇摆不停的那些花木,提醒林萱道:“姑娘,外头乌云滚滚,还伴着电闪雷鸣的,今儿是肯定不能去水榭那边了。”
“嗯,我晓得,放心吧,我可不会为了学泅水就完全不管不顾。”林萱在一声惊雷之中,搁下了笔,拿起宣纸轻轻晃了晃,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差点将宣纸吹得贴在林萱脸上。
丁苓及时将窗户关上,屋内瞬间就暗了下来。
“幸好,我的画还没有毁掉,嘻嘻~真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庆儿回身快步走过来伸出脑袋看了看画,夸赞道:“姑娘的画是画的越来越好了。”
看着手中的画,林萱似乎还颇为满意,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就将画给了庆儿,让她夹在一旁绳索上挂起来。
画画真的是很吃心境啊,看着眼前的画,虽然没有前世后来宅在家中画的技艺那么出色,但是只看意境真的比以前强过太多了。
听着外面的风呼呼刮的直响,林萱走向窗前,有点担忧道:“也不知道母亲派去看望大哥的人今天还能不能顺利赶回来。要是在暴风雨之前能到那就太好了。不能的话,希望那也不是个死脑筋。”
“萱姐儿放心吧,人都是趋吉避害的,哪有那么蠢的人,非得顶着风雨往回赶的。”丁苓回了一句。
反而是刚挂好画的庆儿,不赞同道:“哼,那是你不了解我们。主子吩咐的事情,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尽快完成才是。”
丁苓毫不客气回道:“还下刀子呢,我看是下傻子吧。”
看她们又要争起来了,林萱好笑的对着庆儿说道:“好了,各人看法不同很正常。何况丁苓跟你们自小成长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自然也不一样,想法不同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庆儿不满地瞪了丁苓一眼,自从她来了之后,姑娘就总是帮着她说话。
想起以前姑娘对香云也是各种好,现在……
想想上次香云到府中谢恩,那也过得不差,就是离了姑娘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说着话还没一会的功夫,噼里啪啦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还越下越密集,最后成了眼前的一道雨帘子。
突然丁苓向着窗外侧了侧耳朵,皱了皱眉,整个人都差不过贴在了窗子上,让屋内的林萱和庆儿都不由的好奇地看向她。
很快丁苓就将窗户锁好,回头对林萱说:“萱姐儿好好待在屋子里,无论听到外面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
说着没等林萱细问就速度极快地离开了厢房。
“她这是什么性子啊,姑娘,你就什么都由着她吧。”庆儿是真的对丁苓总是不拿林萱当主子尊敬的态度很生气。
林萱看看屏风外,又看看窗户,心道:那些追杀六皇子的人不会追到这里来了吧?容五哥不会有事吧?
虽然无论是容正和还是林康德都对此处别庄做了一些安排,但还是防不住那些一心追查梁战和容正和下落的人。
想不到就在暴雨来临之际他们也追踪到了别庄外。
来人是以一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姿态与他们安排在外面防守的人甚至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就直接交上了手。
这一夜别庄围墙外面倒下一个又一个,血流成河,将望月湖湖畔的水都染成了红色。
轰隆!
一声惊雷似在耳畔炸开,吓得林萱一个激灵,心猛地一跳。
摸着心口怦怦直跳地心,林萱语气平静又坚定道:“庆儿,打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