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吸收完这些记忆，体内的一道枷锁悄然无息的破碎。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书生？”
这道灵魂，便是书生的灵魂。
而那小狐狸，应该便是现在的狐仙。
两人在一起，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
可是，如今只有生生不见，岁岁平安了。
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而是在一个很寻常的清晨，有的人留在了昨天。
“我明白了。”凌天点了点头，想到了那险些覆灭了炼器宗的狐仙。
可惜这书生，聪明了一辈子，就笨了这么一次。
——————————
一日之后，凌天来到了天狐谷。
对于人族来说，这里便是禁地。
御灵国的战争，他阻止不了，但是可以从根源处抹除。
凌天看着前方茂密的树林，泛起了愁。
受到这家伙情绪的影响，一不注意就跑到了这里。
但是口说无凭，自己要怎么才能劝说狐仙呢？
“凌公子。”这时候，凌天听见了一道清脆的女声，险些没有跳起来。
他转过了头，看见了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女。
“潘姑娘？”
眼前这个女孩，便是凌天自己之前亲手送入狱的家伙。
金莲并没有介意，现在的凌天，已经算是狐妖一族的囊中之物了。
“狐仙娘娘请你入谷一叙。”
“她怎么知道我来了？”
金莲噗嗤一笑：“凌公子说笑了，古级强者的神识遍布整个山谷，在你踏入山谷的那一刻，狐仙娘娘便已经注意到你了。”
原来古级强者这么牛....
这么说来，自己在炼器宗里的所作所为，都在古级强者的注视之中？
凌天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被偷窥了。
他跟着金莲进入了天狐谷。
一路上，凌天开始思考自己的说辞。
自己能够看见的回忆，竟然都是以上帝视角进行的，让他有些懵。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吸收的书生的记忆，为何连狐仙那边单独发生的事，自己也能看见。
难不成是特殊天赋？
不过那书生和狐仙做一些私密的事的时候，自己是一点都看不见，连打码的都看不见。
也不能忽悠狐仙说，你身上哪哪哪有印记之类的。
很快，凌天便见到了狐仙。
她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又十分魅惑，墨发流云倾泻而下，敞开的领口中露出一抹神秘的紫色，紫白交映，令人内心躁动。
在她的身边，一头身上肌肉腐烂的巨龙静静地躺着，身上的天瘴正不断地被转换成粉色的气体。
“小家伙，你明知妾身当日的目标是你，为何又敢前来天狐谷找妾身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时候，凌天注意到了，狐仙的秀发之上，那枚粉色的玉簪。
“狐仙娘娘，您的玉簪可真是美丽，与您极为搭配。”
狐仙愣了楞，她没有想到凌天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呆住了。
她轻轻一笑，媚眼如丝，世间的万物仿佛都被她所牵动。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想必，这应该是某个极为重要的人，赠与狐仙娘娘的礼物吧。”
身后的金莲脸色一变，这时候，凌天突然感觉身上的压力骤增，险些没有将他压扁。
“说错话，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威压让凌天的下半身陷入了地面之中，凌天的身体传来一阵阵撕裂之感，不过这样的痛觉，对他来说，已经称得上是习以为常了。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玉簪虽美，但太过于平凡，以狐仙娘娘的身份，就算是古兽的骨头，都可以用来做簪子。”
“所以，在下断言，这玉簪对于狐仙娘娘而言，极其重要。”
身上的压力消失，凌天默默地把自己从地面中拔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狐仙娘娘还没有忘记徐辰。”
身上的压力再次传来，凌天的视野一黑。
过了一会，他讪笑着从地底爬了出来。
“他还活着？”
一股幽香飘来，凌天抬起了头，看见了狐仙哪宛如仙子一般的脸。
古级强者真是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凌天并没有说出书生的死活，现在距离狐仙太近了，万一狐仙经不住这消息爆发，那他可能就直接没了。
“他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同白头。”
狐仙回到了原地，喃喃道：“若是此时君在侧，何须淋雪做白头。”
她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落寞，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是那个负心汉让你来的？”
“也是，只有他，才能说出这么花言巧语的话。”
凌天想了想，打算以比较幽默的方式说出自己来的原因。
“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都低贱，但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狐仙噗嗤一笑：“你这小家伙也挺有意思，当年也算是结为了伴侣，如果他肯见我，我倒是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狐仙娘娘也是这么认为吧，可惜他死了。”
下一秒，凌天觉得死了的那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山谷猛烈地晃动起来，洁白的狐尾如同一条白龙，只见地面崩碎，天空变得昏暗起来，如同末日一般。
凌天身上的骨头被压的咔吱作响，他咬牙说道：“您听我狡辩！”
一道冷哼声传来，凌天身上的压力消失。
“倘若你再用他说笑，下一个碎掉的，就是你的脑袋。”狐仙的声音十分悦耳，却充满了杀机。
凌天换了个思路，打算以书生的口吻来解释。
“一个夜明珠突然失去了光亮，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它体内的灵气十分充足。”
“我询问夜明珠怎么了，它说：‘等会，外面有个蛾子看了我很久了。’”
“我觉得，蛾子看中夜明珠是一件好事，但是夜明珠并没有这么认为。”
“它说：‘我不是火，别让她看错了，误了一辈子。’”
见狐仙没有说话，凌天继续说着：“狐仙娘娘是妖，而徐书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人妖殊途，他的寿命也有限，于是，他想到了自己能为你做点什么。”
“当初逃出的妖人一直在被众宗门追查，而狐仙娘娘做出了屠镇的举动，当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日，徐书生让您离开，实际上，自己服用了一枚丹药，以假乱真，变成了妖人，被那些修真之人斩杀。”
“他一直都知道，狐仙娘娘有修为，毕竟那些药草，可不是普通人能找到的。”
“不过，当时的狐仙娘娘，就算天赋再强，没有修炼之法，也无法打败那些御兽和修真者。”
“所以，他选择了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