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孙越出兵之时,冀州、豫州、兖州、徐州、荆州、幽州都卷入到了这场大战之中。
最先出现问题的还是袁术,看到吕布突然获得那么多粮草辎重、宝铠良马,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心理顿时变得不平衡起来。
“你们都说说,凭什么?他吕奉先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物资?看看得到物资的这些都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个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相争!”
袁术越说越气,把满桌子的竹简扫落一地,这段时间要不是阎象在旁劝说,恐怕早就和吕布彻底闹翻。
这一方面是因为袁术小肚鸡肠眼热,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吕布目光短浅没有眼色,手下只有三千嫡系的并州骑兵,把持着那么多物资根本就用不完,却一点也舍不得拿出来送给袁术。
“主公,如今大战将起,此时应该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否则一旦在这次大战中落败,那就算拥有再多也会失去。
吕奉先的三千兵马虽然不多,但都是百战精锐,而且是我军目前少有能拿得出来的猛将,一定要先让他为我军效命才是。
等这次尘埃落定之后,主公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如果大战之前祸起萧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我们违背盟约,到时候再无人相信我们,四面强敌环饲,只能疲于应对,恐怕离落败不远矣!”
“主公,军师所言极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大战胜利,一切等此次大战结束后再说!”
眼看袁涣和阎象都是同一个意见,袁术虽然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但还是稍稍冷静了一些。
“也好,先把此战结束之后,再解决掉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吕奉先,还有袁本初那个庶子,以及曹阿瞒、项羽之流!”
袁术好不容易咽下心中的一口气,将不快压下之后,专心对付接下来的事。
“公与、元皓、子远,你们都说说吧,接下来兵力该如何布置,上次界桥之战后,我军精锐损失不少,目前才恢复一点元气,应对双线之战的压力很大,要是有个闪失,恐怕手中的六郡国都守不住。”
两连败之后,袁绍已经对公孙越有了阴影,虽然他还是看不起袁公路那个自命清高的嫡子,但对北方的两处防线却不得不重视。
“主公,此次战争的胜负不在渤海,也不在清河郡,而是在白马和濮阳,只有快速解决南方战事,才能调转头应对北方的公孙越。
拒探马来报,公孙越已经起十万大军前往广宗城,誓要拿下临西城,苏将军那里的压力很大,不仅不能调兵马南下参与大战,还要派兵支援才行。”
“派兵派兵!我哪还有兵可派,手上的兵马数量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是新兵,战斗力实在堪忧。
元皓,渤海麹义那里有四万兵马,而且都是经历过大战的老兵,调一部分兵马支援苏将军那里,如何?”
麹义反了曾经的上级韩馥,如今让他掌握那么大的一支力量,袁绍一直不太放心。
尤其是屡次派去调兵的军令,麹义都找了各种各样理由不执行,隐隐有自立成为一方诸侯的意思。
“主公,现在我军经不起内乱,必须先稳住麹义才行,否则麹义一旦反叛,那将会是雪上加霜。
所以现在不能调渤海郡兵马,而且要先稳住他们,就算现在派人送去军令,也是于事无补,麹义绝不会按令行事。”
许攸还是秉持一如既往的原则,凡是田丰赞成的都要反对,不过这次他说的倒是有道理,田丰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公与,你对局势怎么看?”
袁绍皱着眉头,看向麾下最得力的沮授,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还是要多听听麾下其他谋士的意见。
“主公,现在就要看东部鲜卑、辽东公孙度和并州羌胡能否成功牵制住兵力,只要幽、冀二州不稳,公孙越能投入战场的兵力就有限,苏将军那里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而且我现在担心的是,公孙越大张旗鼓前往广宗支援,很有可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正的主力已经前往河间,想要一举拿下渤海郡和平原郡。”
听完沮授的话后,袁绍面色一变,现在看来渤海郡的兵力绝不能调动,清河郡那里又无法支援,眼下只有让苏定方坚守,同时派人催促北方的东部鲜卑、辽东公孙度和并州羌胡加快行动。
“诸位,你们还有何看法?”
“主公,袁术麾下不和,末将认为可以离间他和吕奉先,只要他们出现内讧,那就不战自败。
为了震慑住麹义,史万岁将军应该立即前往渤海郡,有他在那里至少可以放心不少。
另外,主公应该命曹操主力前往濮阳,徐州陶谦自保有余,但进攻明显不足,这两年曹操在兖州逐渐做大,麾下的力量不可小视。”
对于沮授提出的意见,袁绍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田丰和许攸,想要继续听听他们的意见。
“主公,公与的建议可行,应该急命人联系冀州五郡国的世家大族,给他们许以好处,让他们立即行事。
此次与袁术会战,不仅要取得胜利,而且要尽可能削弱曹阿瞒,他现在麾下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已经隐隐有尾大不掉之势。”
“元皓,你有何看法?”
“主公,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田丰想了想之后,赞成沮授和许攸的办法,这也是田丰和许攸的不同之处,许攸私心过重,田丰则能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既然如此,那就按这个计策实施吧,史将军,你这次前往渤海郡,如果麹义有任何异动,可以见机行事,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是,主公!”
史万岁带着少量精锐离开了,剩下之人则依计划行事,不过其中有一人非常不快,那便是许攸许子远。
进入冀州联系诸郡反叛的事情,就落在了许攸的身上,许攸哪愿意做这种风险极大的事,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