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不过公孙越却不这样认可,关羽、张飞和管亥虽然最后攻上了城头,但随着一支精锐杀出,没抵挡多久便退了下来,管亥还因此受了伤,好在并不致命。
“大哥,最后杀出来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袁绍大将,麹义统领的八百先登死士吧?”
从公孙瓒铁青的脸色上,公孙越知道自己说对了,能冲上城头的勇猛之士并不多,在城头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想要抵挡住守军的攻击非常难。
“二弟,临西城我是攻定了,就算麹义的八百先登死士再骁勇,我也要将这座临西城攻下!”
眼看公孙瓒铁了心,公孙越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是想到一万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因为主将的怒而兴师白白牺牲,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吃完午饭之后,大军继续攻城,仍然是刘备指挥,关羽和张飞冲锋在前,管亥因为受了伤,便没有参与下午的攻击。
经过一天半的对射,城墙上的弩箭消耗甚大,幽武卒的弩箭消耗也不小,进攻的强度变弱了很多。
下午的攻击惨烈了不少,关羽和张飞三次攻上城头,但三次都被麹义和颜良统领的先登死士打了下来,在城头并没有站稳脚跟。
下午的攻城战中,幽武卒第四军又有三千人战死,不过守军的战死人数也快速上升,比例差不多达到二比一的程度。
“二弟,今天幽武卒第四军战损已经接近八成,明天的攻城战他们就不用上了,接下来的战斗交给为兄就行!”
眼看即将取得实质战果,公孙瓒继续担起强攻临西城的任务,只是临西城就像大海中的礁石,任惊涛骇浪如何冲击,仍然屹立岿然不动。
接下来连续七日的攻击,临西城仍然没有被攻下,而且守军分外顽强,丝毫看不到攻下临西城的希望。
公孙瓒又搭进去一万多步卒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不得不撤兵返回界城,此时距离公孙瓒界桥之败已近一月。
实际上界桥之战击退公孙瓒后,临西城内的袁绍军悄然进行调动,在军师沮授建议下,调史万岁、文丑率精锐南下支援苏定方,希望尽快击退袁术,早日摆脱双线作战的困境。
兖州白马县城,袁术大军从汝南郡北上,攻击守卫此处的苏定方部,曹操率军守卫濮阳,与驻守白马的苏定方部遥相呼应,牵制袁术大军攻击。
袁术以项羽为先锋强攻白马城,两人斗智斗勇十余个回合,但一直攻不下白马城。
随后袁术又命项羽攻打濮阳,在曹操的指挥下,项羽同样攻不下濮阳,袁术眼看项羽名不副实,对项羽既防备又轻视。
当史万岁和文丑带着精锐来到白马,苏定方知道决战时刻已经来临,不能再继续闭门不出与袁术打消耗战,遂与濮阳曹操约定,一起出城共击项羽。
“项羽,前番你攻白马城不下,如今苏定方出城决战,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敢立军令状,击败苏定方部?”
眼看袁术神色不善,项羽面色也很难看,攻苏定方与曹操连番受挫,又在袁术大军中被排挤,冷嘲热讽之下,以他的性格能不动手已经算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将军,项某若不能击败苏定方部,愿提头来见!”
“好,项将军果然爽快,大军任你调动,若是你此次不能击败苏定方,本将军将按照军法从事!”
项羽领了兵符,龙行虎步走出中军大帐,选了两万步卒与一万骑兵精锐,在白马城下摆开阵势。
项羽没有直接展开攻击,而是独自一骑出了军阵,来到两军之间,摆出一副斗将的态势。
“史将军,项羽之猛非人力可敌,不可轻易与他斗将,一旦斗将失败,对我军锐气打击极大!
去年虎牢关前的大战,史将军应该还记得吧,排名第三的霍去病在排名第二的李存孝手上,连二十回合都走不过,何况这是排名第一的项羽!”
眼看史万岁被项羽激怒,打马就要出战,苏定方赶紧将其劝住,史万岁与文丑没见过项羽勇猛,但苏定方却感触颇深。
要不是袁术拉后腿,自己又作为守城一方天生占有优势,苏定方还真没有把握,能挡住项羽凶猛的攻击。
“苏将军,现在项羽阵前挑衅,我们若是怯战,只会对士气打击更大,既然一人之力不可敌,那我们就用人数弥补劣势。
待我和文丑将军先去探探底,你和张郃将军、高览将军、韩猛将军随时进行支援,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
史万岁的意见,也正是苏定方忧虑所在,考虑再三只得派史万岁和文丑上前斗将,自己与张郃、高览、韩猛随时做好支援准备。
自袁绍从韩馥手中夺得冀州之后,麾下又添鞠义和张郃两员大将,与他手下的大将颜良、文丑、高览和韩猛合称河北“四庭一柱一正梁”。
四庭一柱一正梁,不管个人勇武还是带兵打仗上,麹义都排在首位,其后则是文丑和颜良,这三人都是超一流武将的水平。
后面的张郃、高览与韩猛,则稍逊于前面三位,但武力都达到一流武将水平,而且久经战阵。
至于苏定方和史万岁,则位在四庭一柱一正梁之上,可以独挡一面为帅,也是袁绍最为倚重之人。
眼看史万岁和文丑打马向前,坐在踏雪乌骓马上的项羽神色如常,紧了紧手中的破阵霸王枪,双眼绽放出锐利的光芒。
感受着项羽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史万岁和文丑脸色凝重,感觉握着湛金虎头枪与宿铁三叉矛的手心微微冒汗。
项羽双腿一夹踏雪乌骓马马腹,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从天而降,史万岁与文丑赶紧举枪格挡,合两人之力以抗项羽。
虽是合两人之力,但史万岁和文丑仍然差点一招即败,一口郁血涌上吼头,坐下的宝马绝尘与银鬃马也发出两声悲鸣。
两人好不容易才将这口喉头血给咽下去,战马分开之后,二人虎口渗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淌,双手微不可查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