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川冷了一个白眼,真是后悔跟来了,他唉声叹气的躺在岩石上,用手垫在脑后,翘着腿晃荡。
没过一会儿,突然林子里有动静,于庆川和魏晏诚相互对视一下,他立刻带着秦书瑶隐匿起来。
“大管家被大祭司抓走了,要当成明天的祭品献祭给神灵,你听说了吗?”
“我不是听说了,而是亲眼所见。大祭司说,今年旱灾连连就是因为触怒了神灵导致的,想要平息神怒就要有所诚意。”
“这样也好,不然又要从妙龄少女里面去挑选祭祀的祭品了,这几十年,那些姑娘也是可怜了。”
“可不是吗?我家的女儿今年还不满十八,若不是臧忠被选定,我女儿都会有危险的。”
两个中年妇女边走边聊,看样子是上山采山货来的。
等她们走了以后,秦书瑶淡定不了了,“不行,我要回去救臧忠。”
魏晏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瑶瑶,这一定是大祭司的阴谋,就是为了逼你现身,你现在自投罗网就是正中下怀。我们在等一等。”
“就是因为大祭司想要的是我,我才不能连累臧忠。魏晏诚,我不能让任何人替我冒险。”
正正神色,他的眼底有温怒,“非要如此?”
“没时间了,明天就要开始了。”
良久,魏晏诚才开口,“好,今晚我们从长计议,明天一早就下山。”
“嗯。”
第三天,三人急匆匆的下山,只见族人们一早就开始忙碌今天求雨的事宜,魏晏诚和秦书瑶一直隐藏在暗处,查找机会。
“你我的脸他们都熟悉,只有庆川能混进去。他去找臧忠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一会儿通知我们,我们做接应。”魏晏诚说。
说的轻松,可秦书瑶的担心清晰可见的,庆川不是臧家人,真要是出了意外大祭司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还没消息吗?”
魏晏诚摇摇头,“暂时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书瑶的耐心也耗光了,无论是臧忠还是于庆川都是她很重要的人。
谁都不能出事。
秦书瑶蹙着眉头,“也不知道沈重那边怎么样?”
“臧忠派了人跟着他,应该不会出意外。瑶瑶,耐下心来等,你现在有些心浮气躁。”
她自己也发现了,可她没办法淡定。
就这样,一晃就到了求雨的吉时,只见有人压着臧忠上来,随后又跟着被压上来于庆川。
秦书瞳孔睁大,是魏晏诚拉住她让她淡定下来,“见机行事,我方才联系上了沈重。”
“……好。”
她攥着拳头,煎熬的等待着。
今日大祭司穿了一身祭祀服饰,宽大的袖子一身漆黑,脑袋上的帽子还插了几根孔雀毛。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打量,想要找寻秦书瑶的影子。一边做法,一边寻着。
大祭司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神神道道一晃一晃,若有其事的向臧忠和于庆川泼着谷子。
终于所有的铺垫完成,可他想要看见的身影还没现身。
大祭司心想,哼,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使了一个眼神,手下的人拖着臧忠和于庆川来河边,他们被装在一个猪笼里,猪笼的尾部还拴着大石头。
如此一来,作为祭品的人就再无生还的可能。
大祭司做了一个动作,“龙王,请平息您的怒火吧,赐我们臧家甘霖雨露。”
眼看着就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住手,你想要的是我的命,放了他们。”
秦书瑶站出来,她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
大祭司得逞的笑着,“错了,你是我们臧家人,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只不过是送你去神灵那里享福,以平息怒火罢了。”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杀人。”秦书瑶冷笑,有魏晏诚护着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大祭司,还愣着做什么,放了他们,我来做你的祭品。”
大祭司站在河岸边,似笑非笑,“你有什么筹码让我放了他们?”
“哦?怎么没有呢?”
秦书瑶打了一个响指,就见到从人群里穿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而男人的脖子上驾着一把锋利的刀。
刀很锋利,见血封喉。
“大祭司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臧律哭喊着,声音都哽咽了。
而控制臧律的男人,就是大祭司身边的忠仆。
大祭司显然没想到他最忠心的人会背叛他,“你,你居然背叛我?”
“抱歉大祭司,族长的亲外婆对我父亲有恩,我不能让恩人的后代这样惨死。”
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数,大祭司有些慌了,“你是臧家人,我不信你敢动手杀了臧律。”
“他是不敢,可我不是臧家人,我可以。”
魏晏诚轻声开口,他就站在臧律身边,要他性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大祭司不在乎臧律,更对他没有什么情谊,不过臧律却是他推翻秦书瑶统治的借口。
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天子都没了,那他的行为就是叛乱。
所以,臧律不能死,至少在没有尘埃落定前,不能死。
深呼一口气,大祭司咬牙切齿,“秦书瑶,他可是你舅舅,真没想到你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卓玛费尽心机想要我的性命,她是我仇人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对他心慈手软呢?”
卓玛的野心大祭司心知肚明,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他让了一步,“好,我放了臧忠和你的朋友,你放了臧律,只要你乖乖的做祭品,我保证平安送他们离开臧家,我可以向神明起誓。”
这是大祭司能接受的最大限度,若是用臧律去换取他们所有人的平安,臧律的价值还不够。
“好。”
秦书瑶坦坦荡荡,回答的干脆。可魏晏诚不同意,拉着她的手肘,“瑶瑶,拖延时间,不是让你去送死。”
“别担心,我还等着和你白头偕老呢,哪这么容易会去找死。”
“那你……”
“先救下臧忠他们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