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城是韩广此次出兵北伐,在燕地得到的第一座城池。
这座城池,此时名气还不大,只是一座普通的县城。
不过,在后世却十分的出名,为众多的历史爱好者所熟知。
在大秦四十一世皇帝时期,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叛乱就是从这里点燃了星星之火,最终差点覆灭了整个帝国。
韩广深情的凝视着这座城池,它是属于他的,从此他也是拥有城池的人了。
乱世当中,最卑贱的是人名,最贵重的是城池。
有了城池,也就拥有了立足之地。
从此,他能够从容的发展,征兵征粮,为下一步进军攻略燕地打好了基础。
入城之后,各种琐事实在是太多了,事事都要他操心。
虽然名义上徐公仍是范阳县令,但他韩广才是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
等待韩广将各项事务安排妥当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
这天傍晚,霞光很好。
韩广带着两个人登上了在范阳城的城墙上,巡视防务。
一个人是此次取得范阳城的称号功臣蒯通,一个是韩广头号心腹大将臧荼。
蒯通身边的头号炸子鸡,韩广此刻对他言听计从,恨不能给他供起来。
臧荼最初是韩广的短兵亲卫,后来成为了他的副手,很受韩广的重视。
范阳城中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一文一武,是韩广的左膀右臂。
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几乎就能够把所有的大事全都定下来。
三个人一前两后走在范阳的城墙上,夕阳在他们身后拉出悠长的影子。
三个人慢悠悠的走着,场面很温馨,是乱世天下少见的几分平和。
三个人走了一段路,韩广把头转向了蒯通,开口说道:
“范阳城墙的高大,夯土的厚实坚固,都远远超我的想象。要是没有先生,我军要攻取这样的坚城,恐怕难度不小,损兵折将在所难免。先生的功劳,我永世不忘,我想这几日,我为先生请功的书信,已经到达了赵王的手中了。”
蒯通此刻虽然身居高位,却照旧酒不离身,一如他往日的做派。
他一边听着韩广说话,一边喝着小酒,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作为回应。
不过,他脸上那得意的有些过分的神情,完完全全的表明了他此时的心境,“没有老子,你们焉能进的了这范阳城!我可真牛!”
蒯通此时的样子,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感觉。
臧荼瞅在眼里,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微微冷笑。
至于他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
虽然范阳城是和平易主的,并没有经过战乱。
但是,大军入城,还是多有侵扰,城内很多地方都鸡飞狗跳,并不太平。
对于,韩广等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睬。
古代的兵就是匪,甚至比匪徒还要厉害,所谓“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谁要是拿后世的军队比量古代的军队,那可真是大傻瓜了。
打仗是要死人的,尤其是韩广他们这种叛军,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聚集在一起。
他们的命都拴在草绳上了,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法律道德?
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在攻下城池之后,领军将领能不让他们发点小财?
在这个时代,屠城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没有屠城,也并不代表叛军善良,而是因为活人比死人有价值。
三个人走在大道中央,身后跟着许多的护从。
如果蒯通一副要死的样子,其余两个人全都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哪怕他们的脑门上没有写名字,众人也知道这是三个大人物来了。
路过的士兵不断的像三人行礼,机灵的更是献上自己的战利品,来讨好这三个人。
路边的百姓也纷纷侧目,斜着眼睛偷偷的瞧着着三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如地望天。
这种感觉让韩广浑身舒泰十分舒爽,他将身体挺得笔直,得意的笑了。
他出身卑贱,本不是什么大人物,是乱世给了他一个表演的舞台,让他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主角。
臧荼的神色十分的淡然,他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出身,但总比韩广要好一些。
这些敬畏的眼神,在他做郡县小吏的时候,已经无数次见过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蒯通的身子歪歪扭扭,他这个人嗜酒如命,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酒,一有机会就要嘬上两口。
他整个人似乎永远都处于醉酒状态,对于这些闲散人的态度,他就不关心,也不去理会。
难怪后世有人说,蒯通是酒做的,像这样的酒徒,短命是应该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蒯通泉下有知,会不会破口大骂呢。
......
夜凉如水,突然起风了。
蒯通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摇晃着脑袋,惺忪着醉眼望向韩广,问道:“敢问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韩广闻言,微微颔首,说道:“正想向先生请教,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蒯通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早料到韩广会这么回答的他。
他摆动衣袖,胸有成竹的说道:“山东大乱,列国纷起,燕地早已蠢蠢欲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把这块土地握在我们手中!”
韩广闻言,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大军在范阳修整三日,即可出发,抢占城池。”
“如此甚好!”蒯通抬眼望天,自信道,“前日我下范阳,送给了将军一件见面礼,明日,我当为将军撰写一道檄文,为将军传檄千里。”
“将军大军在后,我为将军冲锋在前,三十日内,凭此檄文,必可再下十城,将军以为如何?”
韩广闻言大喜,“果能如此,先生便是首功之臣。我即刻向赵王上书,为先生请求范阳侯的封赏。”
蒯通摇了摇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韩广。
韩广有些疑惑,这个封赏是十分丰厚了,难道他还不满意?
只听蒯通说道:“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将军不觉得自己的爵位太低了吗?”
韩广闻言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些事情。
他旁边的臧荼眼神却突然发光,这件事情他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从夺舍扶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