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记住了。每天到我那里来,我给你换药,一直到好了为止。”毛绒绒正好最近在学这些,让她接手。
令沉轩没说话,紧握的手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
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吵闹声。
“放开我,我要进去!大白天的关着门,谁知道他们在里面作甚!顾姐姐!顾姐姐!你出来!”
顾瑾妤面色有些不好,这元樱,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让她进来吧!”
听见顾瑾妤的声音传出来,寒鸦这才放下手让她进去。
元樱提着裙子,急匆匆的跑进去,就看见令沉轩坐在窗前,肩膀半边裸露。
俊美的面容如玉如水,一身青白的衣衫,散落几许发丝,眉眼精致且深刻。
元樱终于见到真人了!
这一刻,她心跳如雷,连反应都没有了。
身边的丫鬟推了她一下,她才赶紧反应过来:“顾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对得起我哥哥吗!”
张口就是没脑子的指责。
顾瑾妤给他包扎好,才温声道:“好了。”
元樱看顾瑾妤居然这么大胆,给自己甩脸子!
连连冷笑着上前,顾忌着令沉轩在,还收敛地道:“令公子,这是我将来的嫂嫂,是要嫁给我哥哥的。”
令沉轩完全不为所动,更是没有将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以前,他可能还会走个过场,八面玲珑谁也不会得罪。
现在,没有以前那种心情。
“令公子是我的病人。你点的那些菜吃完了,就出来嚷嚷?”顾瑾妤已经懒得再装了,说话也淡淡的,没有了之前那番笑脸。
元樱还被顾瑾妤这样的转变,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顾姐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哥哥知道你这么对我,可是要不高兴的!再说了,你们大白天关着门整治,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
顾瑾妤收拾医药箱,提给令沉轩:“先放在你这里吧。”
元樱看顾瑾妤不对劲,追着就出去:“你什么态度?”
这时候,长言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买到了,跑死我了,跑了我五家店铺,才买到这个一颗。”
打开盒子,是一颗鸽子血,殷红如血。
元樱看见,立马瞪大了眼睛笑着道:“顾姐姐,是你买了送给我的买?如此的话,我原谅你刚才对我的不敬了!”
不敬?
长言都听得想笑。
一个没本事,只知道蹭吃蹭喝肖想别人东西的低级庶女,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盒子瞬时被长言合上,元樱的表情一变:“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是买给我家绒绒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已经有很多了,没必要抢这么一颗。”
顾瑾妤答得漫不经心的,正想着等会儿回去的事情。
元樱一听就不乐意了:“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你居然给她买这么好的东西?”
“她是小食街的二当家,别左一口奴才右一口奴才。”顾瑾妤上下打量了元樱一眼。
元樱为之一愣:“什么,她在小食街也占股吗?顾姐姐,你怎么这么偏心,那种人都能占股,凭什么?”
要是毛绒绒那种女人都能够占利,她凭什么不能?
这时候,掌柜的送来了账单。
元樱顿时就不说话了,这么看着顾瑾妤。
顾瑾妤低头看了一眼,好家伙,三万五千两银子的菜钱!
“送去府上!”顾瑾妤抬了抬手。
元樱这才松了口气:“顾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给那个毛绒绒红利,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点啊。将来,咱们也是一家人啊?”
长言都想要问问元樱是哪来的脸了。
“好了,我还有事儿,就不跟你说了。你今天也花了不少的银子,赶紧回去吧。”
回去看看那一份份的账单送到了元府之后,元家的人都是什么表情!
元樱还想要挣扎两下,看着顾瑾妤脸色不对,她也不想要触霉头了。
“二小姐,你怎么不狠狠给那个顾瑾妤一点脸色看啊!她是个什么东西啊,居然这么说话。她肚子里面有野种,还想要嫁给少爷,你都没有嫌弃她呢!还有,小姐你怎么不让她给你跟令公子牵线啊!”
元樱也翻了个白眼,上了马车,看着一车的好东西,心情算是好点:“等我回去了之后,就跟哥哥说小食街的事情。那顾瑾妤给了别人分红,也应该给我啊!至于令公子,那贱人一定是一手拉着我哥哥,还放不下令公子。等我回去,就跟我哥哥说,让我哥哥去问她!”
-
顾瑾妤对此倒是不知。
她只知道,元家快要倒霉了。
元家倒霉,那二王妃那个草包王妃,跟二王爷,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一局,推着牌倒,到最后,谁又是赢家?
“顾大夫。”
殷宁娇笑容温和,看见顾瑾妤进来,便站起身来。
顾瑾妤感慨与殷宁娇的心意,想要交她这个朋友,又想起霍骁交代的话。
始终,她心里还是有个栓得住她的人,比如霍骁。
“我看见了镇北王府的马车,上面似乎是有长公主,长公主晕倒了。”
顾瑾妤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直接说。
跟聪明人说话,不能用多少心机城府。
尤其是殷宁娇这样的。
果不其然,殷宁娇身边的湘云脸色大变。
殷宁娇倒像是意料之中,没有多少改变之色:“我今日约你到这里,就是想要跟你说,等你回去之后,就开始称病,这三天,都不要露面。”
“为何?”顾瑾妤看着殷宁娇的笑容,只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她,则是越发的欣赏这个漂亮,且带着毒的女子。
“你放心,我知道你跟雍王的关系,你帮我,我把你看做朋友,绝不动你身边的任何人。我只这样告诉你,至于为什么,明日一早,有人来请你去治病时,你就知道了。”
顾瑾妤出雅间的门时,才听长言道:“夜阁那边的消息,殷宁娇在镇北王福,直接把长公主弄的疯癫,有些神志不清了。前两天,她身边的如意还请大夫呢。”
顾瑾妤眉头一拧:“殷宁娇干的?镇北王默许,还是镇北王根本不知道?”
一个女子,怎么有这样大的本事。
长言看顾瑾妤的表情跟当时他们听见这个消息是差不多,便说道:“镇北王根本不知道,最可怕的,是整个府中上下的人,都觉得殷宁娇是最可怜的。
且殷宁娇手段毒的很。殷家败落,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父亲在牢狱之中自杀之前,府中的三十二个妾室,在一年之内以各种原因暴毙,疯掉,跟人私通,各式各样的死法,都跟她有关。原本是没人知道的,只是不巧,被我们夜阁的人发现了。”
顾瑾妤诧异的看向了长言:“怎么发现的?”
更让顾瑾妤震惊的。
是殷家的败落,所有人的命,居然都被殷宁娇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操纵。
事后,还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最无辜的。
更是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