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瑾妤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韩氏,又想起原主。
活着,可真苦。
韩氏满脸眼泪,“你离开霍骁吧,走的越远越好。圆了我家月儿这个心愿,我求求你了。她在家不吃不喝,非要嫁给霍骁,我们没办法了。”
顾瑾妤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你与其来逼我,到不如去跟霍骁说。”
韩氏赶忙站起来,擦了一下眼泪:
“我今天是去找过霍骁,才来找你的。霍骁咬定说他没有动过我女儿,不会娶。你帮我劝劝,我给你银子。”
顾瑾妤顿时就笑了,“你让我去劝我夫婿,让他休了我娶别人?”
这女人脑回路是什么样的,怎么就这么好笑。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行行好吧,月儿肚子里面还有孩子,不能一尸两命。”
顾瑾妤冷下脸来:“那你去缠霍骁才是,又不是我把她肚子弄大的。别捡软柿子捏。再说了,我也不愿意跟别人共用一夫,我要是能走,我早走了。”
她推开韩氏,转身就走。
韩氏眼睁睁的看着顾瑾妤离开,眼底的泪水渐渐停了,“既然好说你不听,那也怪不得我了。”
顾瑾妤刚从巷子出来,就撞见了令沉轩。
令沉轩摆了摆扇子,笑如春风,“又见面了?”
“偷听就偷听,装什么。”顾瑾妤嗤笑。
令沉轩索性大方道:“确实是偷听,还听到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若是不想要跟霍骁在一起,到不如让我帮你一把?”
顾瑾妤情绪尤其负责,脑袋混乱,凭着感觉问了一句,“怎么帮我?”
令沉轩带着顾瑾妤上茶楼,开门见山,“我走南闯北,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其中有一种奇药,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什么?”顾瑾妤神色冷淡,眉眼之中有些疲惫。
令沉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假死药。”
顾瑾妤脑中轰然一响。
假死药这个她前世是听说过的。
有一个世界未解之谜上,就说过有人死了好几天,要下葬了那天还活了过来。
调查了之后,是吃过了河豚,中了毒。
血压心跳都弱到几近于无。
就在顾瑾妤思索的时候,令沉轩伸出来一只手,“这个就是假死药。”
令沉轩笑道:“我们这些商人遇到的怪人多,身上都得时时刻刻准备着点什么,不奇怪。”
顾瑾妤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有极重的麻痹作用,能够让人休克之外,还能让新陈代谢减慢。但是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你放心,这个药我用过才敢给你的。”令沉轩说的风轻云淡。
顾瑾妤折起来放在桌子上,“你为什么帮我?”
“你是个人才,要是跟着霍骁可惜了。若是他还像以前那样风光,你跟着他未尝不可。我就是惜才,仅此而已。”
商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想令沉轩这种地位非同一般的商人。
顾瑾妤将假死药递过去,没要。
能够休克的药,她自己就有,没必要欠别人的。
“不要?”令沉轩捏着那一包药粉,“我自己试过才给你的,绝不会有事儿,你不用担心。”
顾瑾妤摇头,“不是,我自己能配假死药。只是……”只是不知怎么,不想要骗霍骁。
别了令沉轩,顾瑾妤回到了家。
霍骁还在院子里面,依稀是在画什么东西。
听见动静,他主动跟她搭话,“回来了?”
顾瑾妤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厨房里面有鸡蛋,红糖鸡蛋,你去吃了吧。”霍骁将图纸收起来。
顾瑾妤将那些东西放回屋子,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一碗鸡蛋了。
他道:“过来吃。”
月事来的时候,霍骁也给自己做过红糖鸡蛋。
只是那一碗,远没有这一碗好。
她坐过去,刚刚拿起勺子来,霍骁就递过来一支簪子。
顾瑾妤愣了一下,“什么?”
“簪子,送给你的。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往日生辰,我娘会给我煮红鸡蛋。红鸡蛋我不会,煮个红糖鸡蛋还是可以的。”
顾瑾妤伸手接过来那根簪子,突然就觉得沉重了起来。
原本就理不清的情绪,顿时更乱了。
“霍骁。”
她捏紧那根簪子,簪子表面被他打磨的异常平整光滑,是一根素簪,上面刻了一个猪头。
她手摩擦着纹理,道:“陈孝月的娘来找过我了,陈孝月快要显怀了。你跟我分开,你们两人,早点成婚也好。”
霍骁面上依旧冷静,唯有泛白的指骨,跟黑布下面已经睁开的眼睛,昭示着他汹涌的情绪。
低着头的顾瑾妤听见一声笑,低哑绵长。
她抬头看的时候,霍骁唇角绷紧,冷硬起来:
“我说过了,我跟陈孝月没有关系,我没有做过。你总说我以前不信你,你现在呢,不是照样也不信我?”
顾瑾妤无言以对,“这只能说明我们更不适合纠缠在一起。”
要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我跟你说这些,已经不是在跟你解释,我是在明白的告诉你,你想走不可能。要是你非要跟我冷下来闹一场才甘心,那你试试看,你能不能让我松口。”
他伸手去拉住要离桌的顾瑾妤。
顾瑾妤头也不回的挣扎,霍骁黑布下,眼底的墨色逐渐转浓,轮廓也酿出渗人的戾气。
“主子!”
长言翻进来的时候,就后悔了。
看见这种修罗场一般的场面,他想躲想藏想逃亡。
霍骁没有松开顾瑾妤,甚至握着她的手腕,握的更紧,“有事儿就说!”
长言吞了一口口水,“小食楼今日开业,主子跟顾瑾妤,你们去看看吧?”
“不去!”顾瑾妤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霍骁握紧了顾瑾妤的手腕岿然不动,“你先走,我们等会就来。”
长言马不停蹄赶紧走,半点不想要停留。
看见长言走,顾瑾妤就狠命的要甩开霍骁的手。
霍骁将人拉到怀中,仍她挣扎,也紧紧锁住。
面容沉静如水,嗓音晦暗波澜不惊:
“就算是我在再给你说无数次,不管你怎么闹,我也不会让你走,你是不是也依旧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