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八章 瑶池之中

蟠桃作为蟠桃盛会的主角,自然不会是一开始就摆上宴席的。或许为了新鲜,也或许是仪式感,蟠桃都是蟠桃盛会召开的那一天才会去采摘。

采摘之事是由西王母座下的诸多彩衣仙女负责,一大早,她们就提着仙篮前往蟠桃园。如今蟠桃园被玉帝交给了一只猴子看管,她们也是觉得有些无语。可如今王母不发话,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却未想一到那蟠桃园,打眼望去,那一株株桃树上的桃子竟不见几个。好不容易找到了看管蟠桃园的孙悟空,还未问及这蟠桃园的蟠桃何在,就被孙悟空给定了身。

而孙悟空从几位仙女口中得知蟠桃大会,万仙齐聚,共享盛宴。可自己却没有收到请帖,联想起之前弼马温之事,顿时心中恼怒。架起筋斗云,直往那瑶池而去。

这厢,众仙在瑶池外汇聚。西王母和昊天皆是善尸化身,高坐瑶台之上,接受众仙贺寿。万仙齐聚,瑞华千条,仙气万丈,端的是妙不可言。众仙谈笑,自演无拘逍遥。

孙悟空来到瑶池见到的便是这鼓乐齐鸣,高朋满座的画面,不免觉得有些刺目。他来到一边的宝阁,又见那里: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翔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絜,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那里铺设得齐齐整整,却还未有仙来。这大圣点看不尽,忽闻得一阵酒香扑鼻,急转头见右壁厢长廊之下,有几个造酒的仙官,盘糟的力士,领几个运水的道人,烧火的童子,在那里洗缸刷瓮,已造成了玉液琼浆,香醪佳酿。大圣止不住口角流涎,就要去吃,奈何那些人都在这里,他就弄个神通,把毫毛拔下几根,丢入口中嚼碎,喷将出去,念声咒语,叫“变!”即变做几个瞌睡虫,奔在众人脸上。你看那伙人,手软头低,闭眉合眼,丢了执事,都去盹睡。

一旁羲月避开众仙而坐,手执玉杯,玉液琼浆香飘四溢,看着那猴头拿了些百味八珍,佳肴异品,走入长廊里面,就着缸,挨着瓮,放开量,痛饮。

羲月摇了摇头,可怜的猴头却是不知,这里不过是最外围的仙人聚集的地方。纵然有琼浆玉液,百味珍馐,也不过是些普通货色罢了。内中深处,自有大阵结界守护,凭着猴头也断是进不去。

自来蟠桃盛会便是如此,以免小仙冲撞了上仙。当然这不是完全为了什么分什么三六九等,也是为了保护那些小仙,道行不够,有些好东西是承受不住的。不过这一次的大阵,倒是与往常有些不同,像似有些改动。

“泼猴,这玉液琼浆的滋味如何?”羲月拿着琉璃玉盏问道。

这猴子也是一代人心中的偶像,羲月曾经也喜欢过。如今见到了,虽然长得没有电视剧中那般美猴王的样子,到也想说几句话,也不算空来一趟。

孙悟空双眼有些迷离,听见有人问话,也没觉什么不妥,“好喝,好喝,难怪人人都想当神仙。”

这玉液琼浆先不说功效如何,这滋味确实是洪荒一绝。形似,甘甜醇厚,有酒的醉,百花的香,百果的味,仿佛将天地间一切美好都汇聚在杯中。

孙悟空朦胧的双眼看向羲月,竟然是一个陌生女仙,“你是何人啊,老孙怎没见过你?”

“你又是哪个,还能识遍众仙不成。”羲月喝了一杯玉液琼浆。这可是最上等的玉液琼浆,不是孙悟空手中那掺杂了酒泉的玉液可比,就连西王母自己的存货都不多。

这一杯下去,就算普通的金仙都难以承受。整个蟠桃宴上,唯有几方大帝和准圣可以享用。

孙悟空说道:“老孙可是玉帝亲封的齐天大圣,这漫天仙佛哪个不识。快快报上名来,好叫我知晓。”

羲月笑道:“齐天大圣,好大的口气,区区一只猴子也妄言圣字。”

圣之一字,在洪荒倒也不是那么忌讳。毕竟圣人也不过是一种修为的境界,真正机会点是又圣人道行的仙人。不过在名号之中,也少有人用及,这东西在冥冥之中也是有因果的。若不是福德深厚之人是担不起圣这个字的,诸如金灵圣母,龟灵圣母这些,都要以身死道消为下场。也亏的这猴头沾染祖脉之气,又有补天遗留的精气,得佛门庇护,不然这名号下去,早晚也要回归天地。

孙悟空说道:“俺老孙习得七十二变,长生不老之术,天庭众仙皆奈何不了我,齐天大圣之名,正乃合适。我就是当个玉帝也是使得,齐天大圣,自然是当得。”

“洪荒之中,圣贤何其多,你如何夸的出这海口。”羲月说道,“天庭众仙,你又和几个交过手。”

孙悟空说道:“俺老孙可是打的天兵节节败退,天庭主动投合,让我上天做官。若有不服的,尽管来,让俺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你这猴头,道行没有几分,口气倒是不小。贫道且问你,你这点道行可是打的过你师父菩提祖师。”羲月问道。

孙悟空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你是如何知道俺老孙师父是谁的?莫不是你也是师父的弟子?”

羲月笑道:“普天之下,有什么是贫道不知道的。至于你的师门,那菩提老儿可没有资格当贫道的师父。”

孙悟空酒醒了几分,放下手中的酒坛:“你到底是何方神仙,口气竟也这般大。”

羲月笑道:“猴头,快去吧,众仙可是要来了。”

羲月衣袖一挥,将孙悟空打出了瑶池了。

“哎哟。”孙悟空被这么一打,加上酒劲上头,一时颇有些头昏脑涨,将之前的事都有些忘记了。

“那个女神仙到底什么来头,好生厉害,俺老孙还是躲着点。”随后又摸了摸怀里,那里装满了瑶池的仙果,“这么多的仙果,待俺老孙带回山去,给孩儿们尝尝鲜。”

孙悟空摇摇摆摆,仗着酒,任情乱撞,一会把路差了,来到了兜率天宫。一见了,顿然醒悟道:“兜率宫在三十三天之上,乃太上老君之处,如何错到此间?也罢,也罢!一向要来望此老,不曾得来,今趁此残步,就望他一望也好。”

即整衣撞进去。那里不见老君,四无人迹。原来那老君与燃灯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侍立左右听讲。这孙悟空直至丹房里面,寻访不遇,但见丹灶之旁,炉中有火。炉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葫芦里都是炼就的金丹。

孙悟空喜道:“此物乃仙家之至宝。老孙自了道以来,识破了内外相同之理,也要炼些金丹济人,不期到家无暇。今日有缘,却又撞着此物,趁老子不在,等我吃他几丸尝新。”

他就把那葫芦都倾出来,就都吃了,如吃炒豆相似。吃完一葫芦,又是一葫芦,只把大殿中的仙丹吃的七七八八,酒劲渐过才回过神来。

羲月坐在瑶池,自成天地,规避众仙,却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身为太清善尸的太上老君,如何能不知者猴头跑入了他的兜率宫。不过是当初欠着西方因果,送出这些仙丹来偿还一二。这些仙丹也是老君特地准备,最是温和滋补,品阶也不甚高。若真的是九转金丹,莫说这石猴经脉只是仙石所化,就算是仙金所铸,也要被强大的力量给撑爆不可。

吃了这些仙丹,倒是能把石猴体内的蟠桃之力中和,然后再用八卦之力炼一炼,到真的能练出一副水火不侵的身体,补全自身不足,当然还有那火眼金睛。

如今孙悟空的道行不过普通的玄仙,经过这么一遭,大概能提升到金仙的层次。在如今的洪荒来说,倒也算是不错了。可惜孙悟空毕竟修道日短,凭借强悍肉身,拳脚打斗倒是还行,比天庭诸多仙人也是不遑多让。

但若真是拼起法术,倒还是欠些火候,至于灵宝,金箍棒虽然是功德之宝,却也无甚神通,不过是坚固些罢了。而洪荒之中,法术和灵宝才是正统,也是怪不得取经路上孙悟空缕缕吃瘪。那些个妖怪可不会像天庭这般光明正大的打斗之余,还偷偷放水。他们能成为一方妖王哪个又不失修行千年万年,有一技傍身。比之孙悟空,纵然跟脚道行不及,却也能和它斗上一斗,甚至压它一头。

羲月想若真如《西游记》的记载,在五百年镇压的期间,怕是如来还施展了什么手段。孙悟空的道行也不全是水分,纵然修道日短,手段甚少,但毕竟道行摆在那里,也不至于被那些妖精欺负的那么惨。

待到孙悟空吃饱了仙丹,往下界而去时。彩衣仙女,太上老君,以及造酒仙官,大圣府的仙吏齐来上奏玉帝王母。玉帝下旨,派人捉拿妖猴。

李靖并哪吒接了旨,点了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南北二神、五岳四渎、诸多天兵,布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下界去花果山而去。

随后王母下令,重新摆宴,一盘盘蟠桃伴着瑞彩相继呈上。蟠桃园几千株蟠桃,又岂是一人能吃完的,又真当蟠桃园可以任人进入采摘,要知道西王母当初可是在蟠桃园设下过大阵的。

瑶池之中,仙乐一换,万丈金光升起,众仙子身着七彩仙衣,鱼贯而入。一时间歌舞升平,众仙推杯换盏,丝毫没有受到孙悟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