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号码被林西西知道后,林西西不断的骚扰原野,“原野,咖啡你泡了吗?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椰子糖你可以留到大姨妈来的时候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暖胃。”
原野只是瞄了一眼过掉,林西西可真够贴心啊!明明送来的是蝼蚁臭虫,还假惺惺说糖水暖胃?原野不打算回她这个信息,手机扔下跑去洗澡了,洗澡回来后,原野发现她没回林西西的信息,林西西断断续续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原野这才开始犯嘀咕,这林西西到底想干什么?
当天夜里,原野怎么说都睡不好,梦到自己的轮胎爆胎了,后来被她父亲狠狠训了一顿,梦中的父亲对有些严厉,可还是帮她修补了轮胎,梦醒之后,原野有点失落。她的父亲自从娶了那个女人之后,她父亲彻底对她不闻不问了。虽然她也老大不小,原野有好几次犹豫过要不要给她父亲打电话,发短信,报报平安之类的。可是回想起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父亲眼底的那丝冷漠让她又开始捉拿不定。她窝在被窝里,想了想,如果按照时间上推算,那个女人应该差不多生娃一两个月了,她作为姐姐该不该表示点什么?“现在去看好像也晚了。”原野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小拳头敲敲自己的困惑的脑袋,“我就不应该梦到我父亲,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应该去做一些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嗯嗯,啊!那女人应该不希望我打扰她的小家庭吧!”原野开始双手合十祈祷,“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在我还能梦到我父亲给我修补自行车轮胎的份上,阿弥陀佛,菩萨,希望您保佑我已经出生的那个弟弟或者妹妹能够平安快乐吧!”祝福好之后,原野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她在胭脂杂货铺晕倒,方警官给她父亲打过电话说她差点死掉的事情,从方警告的简单阐述里,原野知道他父亲压根就不太想管她的事情,甚至说她以前就血糖低经常晕倒等等理由,就这样给搪塞回去了。
期望太大,失望太大,以前父亲没和那女人有那方面进展的时候,她父亲还是她父亲,记忆力的父亲冷漠中带着一丝严肃,就像昨晚梦里的一样,虽然训斥她了,后面还会帮她补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原野坐在床上开始又呆呆了起来,那种犹豫,不安,烦躁,难过,压抑,慢慢的涌到心头,她意识到了这种不好情绪,原野开始自嘲了起来,“大姑娘应该有大姑娘的样子,呵?每一个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父亲也是,我也是,不想了~刷牙洗脸吃早餐。”
人往往都是躲避一些庸人自扰的事情,比如林西西昨天从东西之后一直在骚扰她,她干脆把手机关了。
可后面的事情又来了,她关机后的一两天,饭饭桶蹲在院子外面的大门口一直叫个不停。
原先是偶尔叫叫,现在是早上叫,中午叫,晚上叫,有时候甚至到了深夜。
给饭桶投食的时候原野都是小心翼翼过去的,她不知道为啥,这几天脑子里动不动就冒出林西西还有她耳朵鼻子,还有黑色连衣裙飘带上的臭虫,那股味道,简直一想起来就想吐。
真的太臭了。
这林西不怀好心,还装模作样送她,什么椰子糖?明明是一堆臭虫,要不是饭桶的话,估计那些臭东西都潜伏到她家里了。
养狗废食,用狗一时啊!原野觉得收留饭桶她没有亏。
直到饭桶没日没夜叫的第五天,原野干粮也断了,加上饭桶叫起来越来越凶,原野开始在中午喂养饭桶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下,偷偷摸摸在木门空隙出偷偷摸摸一看,她差点跳了起来。呵!怪不得饭桶叫的那么凶呢!她关机后,林西西骚扰不成她,现在带着一帮人等堵在她家那做桥头呢!
桥头那里站的人正是海鲜餐厅时候原野见到的那群人,不过他们变的比之前更加人摸人样了。
狗脸人身的西装男子脸蛋变成人脸了,尖尖瘦瘦,个头很高,黑发中规中矩两边分,面无表情,犹如是个细长的大木头立在那里。
和狗脸人身男的并排而战的是棒棒糖小鬼头美美,她还是那身连衣裙,不过今天头上多了一顶粉色的贝雷帽子,看上去就像个可爱的布娃娃。
林西西呢!她在水利沟的周边好像在寻找什么,她应该有很多身枚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吧!这样鹤立鸡群的装扮再加上一双黑色蕾丝高跟鞋,总觉得哪里不协调?
狗脸人身西装男子说:“阁主不是和我们说了吗?原家的事情先放放?”
林西西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头,往饭桶的方向扔了过去,不过很快被一股看不清的力量从桥梁那头弹了回来,林西盯着那块弹回来的石头,欢快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和她交朋友?有问题吗?晓星?”看狗脸人身男不做声,林西西走过去,装模作样给他理了理西装领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呵!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胭脂杂货铺你干了什么好事情,我记得那个时候,阁主没有对我们说过不能对她怎么样吧?”
晓星冷冷地说:“玩火会自焚,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林西西眉色飞了起来,“我林西西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晓星,你们现在都是我的手下,最好别让我见到你们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阁主,可凶可凶了。”林西西是个开朗的人,说话时候很欢快,不过这样威胁人的话从一个欢快的人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就像是在故意戏弄人一样。
“美?棒棒糖好吃吗?”威胁晓星,晓星冷视她,林西西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旁边的棒棒糖小鬼头美美身上,“好吃就多吃一点。”
美美听了林西西的话点了点头。
之后,林西西又在水利沟附近兜了一圈,应该有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她把她手中的铃铛塞到了怀里,然后带着晓星和美美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晓星问林西西,“你不是要约她一起喝下午茶吗?”
林西西说:“能约到,我还会每天带你来这里守着?”
晓星说:“那要等什么时候?”
林西西说:“人类总是要吃要喝,她总会一天会出来觅食的。”
晓星说:“她出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做?阁主已经再三提醒我们不要动原家,你最好收敛一点。”
“呵?哈?我约我朋友喝茶,我们都是人?你懂个屁,你是不是怕我把她怎么样了?你无法和阁主交代吧?晓星?我交朋友,你是不是也要监视我,还要和阁主打报告?”
晓星冷冷地说:“别以为你私底下送的那些糖!没人知道是什么?”
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事情,他们怎么聊原野没有听清楚。
总之,阁主阁主的?原野记忆力有个迷糊的声音说过,什么十八涧阁主?
额……那鸾就是十八涧阁主?
原野有点迷糊了,回去后,赶忙把笔记把漏掉的人也写了进去。
林西西走后,当天晚上饭桶又叫了起来直到深夜,原野这才偷偷摸摸的把吃的给饭桶送过去,饭桶饿了一整天,狼吞虎咽,把整整一大盆子的东西吃光了,吃饱喝足之后,才警惕地告诫原野,“他们不达目的应该不罢休,这几天你还是不要出门。”
原野坐在门口,双腿抱胸,望着桥梁那头,以及桥梁这头皎洁月色下的夜景,凉风习习,空落落的山林,只有她一家的房子伫立在这个地方,原野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酸楚,“那天六月他们和林西西,还有杨柳他们不知道打架到最后谁赢了。”
饭桶嘶哑的声音有种让人特别有安全的感觉,好像这个家里有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守在门口,一直保护着你一样,“很明显林西西占了上风。”
原野端端不安地说:“为什么这样说?”
“六月要是占了上风,林西西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邀约你。”
原野失声哭笑不得,“邀约?你别逗乐饭桶,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记得那天有好你说过了,她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一种是寻求更大的保护伞。”
原野把头埋在膝盖上,想了好久好久,她说话的声音一直以来都很细小,细小到只有把耳朵贴到她的嘴巴处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不过夜晚这般的安静,连心跳的频率都可以分辨的出来,饭桶还是可以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饭桶!我以前也是那样想的,你不觉得我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人吗?以前,小时候被人欺负了,都是忍气吞声,其实我有反抗过,后来由于年纪小,气势上弱,很快就败阵下来了。好不容易熬到成人,熬到毕业,我以为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可是事事不如人,我也在不断的寻求一种更好的生存方式。上班的时候兢兢业业,被领导批评了,被同事排挤了,我会经常去学习人家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我有时候会把自己的零食带过来,坐在办公室里和大家一起分享,也会虚心接受领导批评,适当的时候,我也也学会去夸人。可是!事实上,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那也还过的去,同事关系也缓和了,工作也慢慢成新人变成旧人了。但是生活枯燥无味,薪水不高,每天都感觉自己浑浑噩噩,其实现实生活这些我都是可以忍受的。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什么吗?就是,你忍受了那么多现实中的东西,你还要去接受非现实生活中的存在。比如,我来到了原家之后,我碰到了六月。六月三番两次绊倒我,羞辱我,掐我脖子,威胁我,最后和我说是在保护我?我甚至,在不久前还一直只认为,我虽然不喜欢他这个人,可至少我有我他想要的东西,他兴许会保护我?可你刚刚说?我需要找个更强大的保护伞?我之前已经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迁就六月,依附六月了。你现在又建议我依附林西西?迁就林西西?我难道不依附别人,我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吗?”说到这里,原野一肚子的无奈和酸楚,她无法用词汇去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饭桶说:“我从很古老的时代过来,部落之间,每天都有血腥的事情在发生。”
原野说:“他们和我不一样,我得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还要接受非现实的残酷。”
饭桶又说:“悲天悯人的人只会让人更瞧不起你!怎么选择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原野说:“嗯!其实一开始就有答案了,我只是觉得不舒服,不过说出来好多了,谢谢你饭桶,平时没白给你吃这么多。”
夸夸饭桶,它小尾巴拽了起来,“那是,原野,明天我们去吃海鲜好不好?”
这饭桶,趁机要吃的,也不是只好养的宠物,看在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还派的上用场的份上,原野先不和它计较了。风有点凉,原野拢了拢衣服,看着桥头的前方,突然想起两次在那里被六月绊倒,莫名其妙感觉好气又好笑,她说:“林西西一下子冒出那么多同伙,那天六月他们是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的?”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耿六月是个假仁假义,不要脸的伪君子,夹着尾巴跑的时候是不是很挫?”
听原野这样说,饭桶突然安静了下来,原野看它没有动静,然后问它,“怎么了?是不是吃饱撑到了?”
饭桶和原野说:“原野,你不是很讨厌六月吗?”
原野说:“呵?是讨厌,没有错。”
饭桶说:“那天他不管是拉你也好,抱你也好,你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吧?”
原野磨蹭了下解释,“额……特别情况下,特别对待!那天那个吃棒棒糖的美美一直盯着我,如果不是耿六月的话,我搞不好被美美这个小鬼头又给……了。”原野停顿了下才说说出那个‘了’字,感觉到自己说的还不够说服力,“我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饭桶汪汪几声,然后继续说:“哎呀!我的身体变成了狗,可能真的要以这个狗身生活一辈子了,不管我高兴或者不高兴,见了陌生人,或者是无聊总要汪汪汪几声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这种叫法。”
原野笑着说:“那你安安心心当狗不也挺好的吗?我对你也不差。”
饭桶说:“你说的有道理。哦!刚刚我们说到你和耿六月的事情?你刚刚说当时环境混乱,你只能选择相信他对吧?那我再问你一句,那天在警察局外面的小旮旯里,他那样掐着你的脖子,威胁你,他走后,我看到你哭了,哭得也很伤心!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不觉得恶心,生气吗?”
原野不知道饭桶为什么这样说,她知道饭桶对六月只是表面上的好感,她想了想,说:“恶心,那又怎么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管我去哪里?我总是看到他,他也是老是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我视线里。我没有选择权。”
饭桶用腹语笑了起来,“你有选择权,比如,你刚刚完全有权选择不去想这个人,不去聊这个人,然而你刚刚聊起他了,也想起他挫败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很好玩,而且还笑了。这说明,你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喜欢他呢?”
“胡说八道。”原野立马否认,侧着身子看饭桶,一脸的郁闷,“我也会聊其他人呀?比如林西西?饭桶,你再胡说八道,我明天断你粮食。”
饭桶无辜地摇起了尾巴,“谁都行,就是六月不行,我不喜欢他。”
原野彻底无语,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差不多要睡觉了,她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沙,笑着和饭桶说:“你想的太多了!哎!明天,这林西西的事情怎么办才好?”
饭桶摇着尾巴汪汪了起来,“原野,六月说你蠢,还是有一定道理。你跟林西西还有杨柳都不熟,他们失踪的事情,有办案人员在负责,你呢!自己一头扎进去了,还真把自己当神探当救世主了。我觉得,杨柳和林西西这个事情上,这是他们的个人恩怨,你不觉得那天吃饭的时候,杨柳似乎对我们都隐瞒了什么吗?你是个好人,不过,好人做事情有时候分寸也要拿捏的好。尤其是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更要适可而止。”
原野遇到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