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绍似乎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麾下谋士皆是色变。
沮授赶忙劝道:
“主公,不可啊,现下曹操既然敢来袭,那就必定有所倚仗,我们不可如此贸然行事啊。”
逢纪也说道:
“就是啊主公,我军大营乃是我们精心打造的壁垒,那曹军即使占着官渡,可阵营依旧破败不堪,岂能跟他互换啊?”
话音刚落,便遭到了袁绍的怒声驳斥:
“滚开。”
“如今我已兵败至此,难不成连这最后的仇也不让我报了吗?”
审配见状,赶忙跪下,言语恳切的说道:
“主公……”
然而刚才开口,袁绍便已然起身,拔出了放在一旁的主公剑。
“唰”
只见剑刃带起寒光,袁绍脸色格外的阴沉:
“谁再敢多劝,那便杀。”
见袁绍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如此执迷不悟,麾下一众文武也只能沉默应对:
“诺。”
看着因为先后离去而立刻变的空荡荡的大殿,袁绍虚弱的倒坐在了地上,目光通红的握着剑:
“曹贼,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
与此同时,被袭击的袁军大营。
看着面前战火纷乱的战场,曹昂握紧手中青釭剑,目光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身后一名趁乱的袁兵似乎抓住了机会,握紧手中的长矛,大喝着从背后偷袭上来。
曹昂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正欲挥剑,却只见一道寒光已然惊起。
“唰”
一柄锋锐的大戟迅速从那袁兵身后刺透,贯穿了他的胸膛。
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曹昂放下了提剑的念头,笑着看向那骑着赤兔缓缓而来的绝美倩影:
“幸好有你在。”
吕玲绮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似乎略带埋怨:
“为什么不让我驻守大营?那里将要发生的战况似乎要远比这里激烈的多吧?”
曹昂耸了耸肩:
“可激烈的代价就是要面对袁绍大军的怒火,可能会死哦。”
吕玲绮冷冷的说道:
“武将死沙场,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曹昂回眸一笑:
“可你不止是武将,也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呢?”
吕玲绮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千言万语仍是抬不起嘴皮,只能沉默下来。
曹昂笑了笑,回过头来依旧四处张望着:
“放心吧,我已经跟父亲打过招呼了,他负责劫营,而我们虎豹骑负责找人。”
吕玲绮愣了一下:
“找人?”
曹昂点了点头:
“袁绍麾下还是有能拿得出手的猛将的,像那张郃高览,在河北都是拿得出手的名将,也是我们这次低调行事的目标。”
吕玲绮讥讽道:
“但愿如此。”
曹昂会心一笑,最终将视线确定在了一个方向,勒紧缰绳,抬起绝影前蹄:
“袁军的武营应该就是那了,走。”
说完,曹昂一骑绝尘率先冲了出去,吕玲绮也没有犹豫,驾着赤兔同样跟了上去。
喧嚣的战场上,来来回回的骑军并不少,即使那是两匹名驹,可自顾无暇的士卒们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管?
因此,曹昂与吕玲绮二人很快就到了袁军那武营前。
这里,乃是袁绍麾下武将营帐笼聚的地点。
看着依旧慌乱的战场,曹昂不禁勒马停了下来。
而身旁,吕玲绮随手斩下袁军两位声名不显的将领的脑袋,同样策马停在了他的身边,淡淡的说道:
“这些就是你说的河北将军?和杂兵有什么两样?”
看着后者在战场上如此暴力的手段,曹昂嘴角不禁抽了抽,转头对着前方营帐大喊道:
“张郃何在?高览何在?”
很快,便只见战乱中有两骑杀出,正是张郃高览二人。
看着目光戒备的二将,曹昂哈哈大笑:
“二位将军,袁绍好大喜功,偏听偏信,今日大败已成定局,汝等为何还要追随?”
“自那日营前一别后,我父可是时常念二位将军之勇武,不如今日归降?”
张郃与高览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
见二人如此,曹昂身边,吕玲绮淡淡的说道: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等我拿下他们,你再劝降也不迟。”
说完,吕玲绮一夹马腹,率先乘着赤兔跃出,手中双戟同时取向二将。
二人见状,相对视一眼后默契的点了点头。
只见张郃策马上前迎战,高览却主动后退半步,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其中。
正当曹昂疑惑之时,却只见同样处于观战的高览开口道:
“世子,曹公那日义释之恩情,我等犹记在心,我们也并非知恩不报之人,但战场之上向来刀剑无眼,立场不同,咱们只能各为其主。”
“袁绍再不堪,可对我们却有知遇之恩,现下他大败,我们更不能就这么甩手离去。”
“不过你放心,今日就算我们打败你和这位女将军,也依旧会放你们离去,以报曹公当日恩情。”
听着高览的话,曹昂惊愕之余,这才算是明白了。
难怪只有张郃一人出战,看来在这二位河北名将眼中,他和吕玲绮都不是他们二人合力的对手才是,所以才会出现眼前这个一对一的局面。
对于二人的自负,曹昂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要提醒什么的意思。
单论战力,如今体内暗伤痊愈的虎女承其父威,就是对上张飞这种当世虎将都能占据上风,凭他二人合力出手又能拿她如何?
更何况如今还只是张郃一人。
所以曹昂并不担心,反而神情悠哉的看着面前的战斗。
看着这位曹家世子竟是这般态度,高览不禁皱起眉头,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而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安在高览心中愈发明显。
因为面前的战斗,不过十余回合而已,便开始呈现一面倒了。
感受着兵器上压制自己的大力,张郃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观战的高览要少。
对手不过一介女子,可却竟然是这般勇猛?
要知道他自己好歹也是河北名将,曾无数次打的公孙瓒抱头鼠窜,可如今他竟然成了战场上被压制的那一位了?
这让张郃如何不惊?
更可气的是,在那女子单戟就将自己稳稳的压制之后,更是有口无心,狐疑的说了一句:
“你真的是那什么河北名将吗?怎么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