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转神体」。”
“通常,我们进行‘刀禅’时,是将自己的心神沉淀,沉入我们的心中,也就是所谓‘斩魄刀的世界’里;而这个玩意儿,”夜一拍了拍手里的人形木板,“则是强行把斩魄刀拉出来,拉到‘我们的世界’里所需要的道具。”
“要修炼的话只需要把斩魄刀捅进去就好了,但是如果你不能在三天内学会它……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有多危险?”犬夜叉问。
“大概是会死的程度。”夜一答。
“那么,”犬夜叉咬咬牙,一把将手里的铁碎牙扎进那块木板中!“就在三天之内掌握它就好了!”
灵压骤然从犬夜叉身上和那块木板中爆发出来,夜一瞬步闪到远处。
灵子汇聚,那块木板逐渐被淡蓝色的灵子所包覆,形态逐渐凝实——
俊俏魁梧、气质高雅,拥有银灰色长发,前额是两边偏分的刘海,身后扎一束高马尾。
深色皮肤,脸部两侧各有深蓝色妖纹。身穿白底蓝色花纹和服,外套铠甲,腰间挂有佩刀。
和犬夜叉至少有五分相似的男子,但比起犬夜叉更像杀生丸。
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少印象,但犬夜叉还是认出来了这张脸孔。
“老、老头子!?”
“不是,只是以你父亲的力量变化出的原形。我的名字是「铁碎牙」。”男子平淡地解释道。
“犬夜叉,你从来都没有‘刀禅’过吗?”一旁的夜一不由得有些担心。
“啊。就算被困在自己的内心里,整天对打的也是杀生丸。”犬夜叉回想起那山一般大的骸骨,是了,那就是自家老爷子的坟墓。
“也难怪。”铁碎牙叹息一声,“我原本不会诞生出刀灵,但在五百年前,你的父亲犬大将——不,这时应该称他为‘斗牙王’——为了自己的子民,主动去抗击‘妖灵星’。那颗天外陨石带来了世界的混乱,两个世界被串联在一起。妖怪戴上了面具变成了丧失理智的恶灵,此世与彼世的界限也被打通。为了不让你和杀生丸失去理智变成恶灵,斗牙王用我封印了你的妖怪之血,再用「天生牙」将杀生丸封印在你体内,直到世界停止变化。”
“因为世界规则的变化,我诞生了。身为守护之刀的我,为了守护你而生。”
“啊,是这样啊……很抱歉我对这些陈年往事没有兴趣,”犬夜叉掏了掏耳朵,“既然你是为了守护我而生的,就快点把「卍解」的方法教给我吧。”
“可以。但你需要通过我的考验。”
“什么考验?要我和你打一场吗?”
“不对。”铁碎牙缓缓摇头,目光突然锐利,他看着犬夜叉,就像要看穿他的内心,“犬夜叉,你为了什么要掌握「卍解」?”
“为了……把外面那些队长都打倒……”突然被这么一问,犬夜叉也有点懵。
“不对!你是为了什么来到尸魂界的!”铁碎牙的音量骤然拔高!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救出戈薇啊!”犬夜叉不甘示弱地反呛道。
“不对!”结果得到的依然是铁碎牙的否定,“如果被抓到尸魂界的人是弥勒、是草太,你还会不会去救?”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会啊!”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救他们!”
“因为我不救他们就会死啊!”
“不对!”铁碎牙满面怒容,他上前一步,拎起犬夜叉的领口,“在现世时,你是为什么要跟京乐春水战斗的?又是为什么对蓝染刀剑相向!”
“那是因为——”犬夜叉刚想反驳,脑中已经闪过了正确答案。
“保护,我想要保护他们。”
“那么,你为什么毫不留情地砍下虚的面具?”
犬夜叉一愣。
铁碎牙抓着犬夜叉胸前的和服,仍然在滔滔不绝:“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为什么要砍虚?为什么要站在人类一边?你体内流淌着的依旧是妖的力量,只不过是我一直封印着所以才转化成了死神——”
“罗里吧嗦的吵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犬夜叉一把抓住铁碎牙抓着他胸前领口的那只手,用力大得足以直接捏断普通人的手腕。
“犬夜叉……你到底,要保护什么?”
朋友?弱者?可为什么对毫不了解的陌生人也挺身而出呢?为什么对虚就毫不留情呢?
所谓的“自己人”吗?那么这个范围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为什么想杀蓝染,是因为要替桔梗复仇么?是因为他残害了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们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为什么要获得力量?为了打败他人?为了守护他人?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
“犬夜叉,在你眼前这把铁碎牙,是「守护之刀」。”铁碎牙缓缓松开犬夜叉的衣领,“想让我更进一步,但却没有相匹配的那颗心的话,是无法做到的。”
我的……心……
“想清楚吧,想清楚你的答案。”
犬夜叉盘膝而坐,铁碎牙守护在一旁。夜一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犬夜叉……答案……
喜助,真的被你给预测到了。
这个「卍解」,也许犬夜叉枯坐数百数千年都不会有结果,也许下一秒他就已经顿悟。
与此同时,铁碎牙周边的地面在凹陷。
尸魂界的一切都是由灵子组成的,此刻铁碎牙周身的物质都重新逆转为最纯粹的灵子供他吸收。
并且在夜一试图靠近时,带着警告意味地瞪视她。
呀嘞……用于疗伤的温泉貌似用不上了……
而且,原本「转神体」由于灵力的限制,每天都只能出现有限的时间,可这把刀似乎把这个缺点给克服了。
犬夜叉,你不会真的在这枯坐数百年吧……
……
“保护?这种感情,我杀生丸根本就不会有。”
对,不是因为虚圈那些家伙我才决定回去的,而是为了找蓝染惣右介算这笔账。
“是吗……那么杀生丸大人,一路小心。”玲端正的跪坐在双头龙马的背上,眼中是竭力隐藏的依恋和不舍。
杀生丸没有回答,挥袖离去。
“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的脚步一顿。
“武运昌隆。”
“……嗯。”很轻的一声鼻音。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杀生丸伸手,撕开黑腔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