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秣陵郡的第三军第九师与丹阳的刘繇军樊能部摩擦频频,不过这些摩擦的烈度都不是很大。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秣陵太守是鲁肃,秣陵守将是第九师师长于禁,他们都是性格比较稳重的人,不喜生事,何况每次摩擦,吃亏的都不是第九师,樊能部倒是吃亏吃得比较多。
若是换了魏延在这里驻守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他只怕早就挥军直下了。
刘繇如今已经被朝廷任命为扬州牧了,虽然扬州牧和扬州刺史听起来差不多,可是实际的权力却差得太远了,一州之牧就相当于这个州的土皇帝,既管军,也管民,可以说,现在他就是一方诸侯了。
按理说,刘繇应该高兴,这可是大喜事呢,不过刘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刘繇是汉室宗亲,说实话,他也算是一个比较清廉比较有能力的人,可是如今汉室衰微,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这让刘繇心中常怀忧思,而他这个扬州牧,如今能够实际控制的地方也就只有丹阳一郡,还有吴郡的丹徒县等寥寥数地,这个扬州牧,让他也当得很是憋气。
在真实的历史上,刘繇是被孙策的舅舅吴景和堂兄孙贲迎接到江东丹阳的,不过后来他与孙策交战,所以又将吴景和孙贲赶走了,这样的事情让刘繇元气大伤,这一世,由于孙策投奔了周晔,所以吴景和孙贲自然也不可能迎接刘繇了,他们都跟着孙策呢,刘繇的部下也就没有闹这样一出分裂,倒是比真实的历史要团结一些。
不过,与周围的敌人周晔和袁术相比,刘繇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这让刘繇天天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某一天醒来,敌人便已经兵临城下了。
刘繇的部下也没什么大将之才,他手下能用的也就是樊能和张英二人,这二人有勇无谋,为一先锋倒也罢了,让他们统率大军,他们可没有这个能力,可是刘繇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因此,他只能是让樊能和张英分别率领他一万余人,驻守在丹阳的北面和西面,抵御周晔军和袁术军。
这两个月,刘繇军和袁术军打得倒是多一些,双方谁都想吃掉对手,袁术是想扩大自己的地盘,而刘繇对袁术称帝十分痛恨,希望干掉这个乱臣贼子。
双方打得倒是热闹,不过他们手下的将领都很一般,所以双方是菜鸡互啄,倒也是不分胜负。
樊能那里,刘繇倒是叮嘱了,让他不要轻易与周晔启衅,他知道,自己这点实力在周晔面前还不够看。
樊能答应得挺好,可是他跟于禁军之间还是经常发生摩擦,双方的驻地相距不远,又有互相敌对之意,发生摩擦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樊能是一个好大喜功之辈,看到张英那边打得热闹,他又如何会不心里痒痒?所以他有时候也是有意无意的纵容手下与于禁军发生摩擦。
于禁倒是能忍,这两个月一直没有发作,只是让手下军队谨守营盘,轻易不会主动出击。
这让樊能对于禁更加轻视,他也打听到于禁只不过是投降周晔的一员将领,也没有过什么出色表现,就轻松的被周晔俘虏了,他觉得于禁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刘繇这两个月倒是听说周晔现在到处打仗,主力都放在了北方,在秣陵的也就第九师一个师,跟樊能兵力相若,于禁的忍让也让刘繇产生了错觉,那就是于禁是一个能力一般的将领,所以他也放松了对樊能的叮嘱,任由樊能去折腾了。
这一天,樊能听说自己的小舅子吕胜带了几十名亲兵打猎,误入秣陵地界,在秣陵南部与于禁的第九师一部起了冲突,结果吕胜被打得大败亏输,他的几十名亲兵死了十好几个,其他的都被抓了起来。
樊能闻讯大怒,正准备派人向于禁要人,可是便听说吕胜带人回来了。
不见吕胜还好,一见吕胜,樊能便是怒发冲冠,因为吕胜和他那些亲兵的耳朵、鼻子全被割了下来,脑袋血呲糊拉的,看上去太吓人了。
耳朵、鼻子被割了其实并不致命,全是皮外伤,就是丑点儿,可是这样做的侮辱意味实在是太浓了。
吕胜一见自己的姐夫,便哭喊着跪在地上,膝行到了樊能的身前,抱住了樊能的大腿道:“姐夫,你可要替我讨回公道啊,于禁小儿欺人太甚了,我说你是我姐夫,他要是胡来你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他笑着说,樊能来了我照样割掉他的耳朵和鼻子。”
听了吕胜的话,樊能不由得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于禁确实是欺人太甚了,他立刻点起了七千精兵,便要北上替自己的小舅子讨回公道。
樊能手下号称有一万余人,不过他吃空饷不少,还有一些老弱病残是凑数的,所以这七千精兵就是他的全部家底了,他为了自己的小舅子出头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樊能一向轻视于禁,他心中也未必没有存着一举击败于禁,拿下秣陵的心思。
若是能够拿下秣陵,那樊能的功劳可就大了,而且秣陵的军事地位太重要了,拿下秣陵,就意味着刘繇军占据了长江天险,他们想要抵御周晔的侵袭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樊能气冲冲的率军前往秣陵,连刘繇都没有禀报,这也是因为刘繇实在太倚重他和张英二人了,所以平时对他们的管束并不是很严,樊能的自主性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这一段时间,樊能跟于禁摩擦频频,他已经习惯了自行其是了。
秣陵地形复杂,西南部有低山、丘陵、沼泽、林地等各种地形,这让樊能的行军并不是很快。
樊能还是有一定的军事能力的,他一路上行军还是很小心的,一路上他撒出了不少斥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当樊能行军至一所小山脚下之时,突然,一声炮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