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戏忠的第四军团出兵并州之后不久,孙策的第二十八旅打起为父报仇的旗号,从苍梧郡出兵荆州,成为了全军的先锋。
孙策之父孙坚死在了荆州,刘表和黄祖便是他的杀父仇人,在这个年代,孙策为父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他打起了这个旗号,谁都不能说他不应该来报仇。
周晔算是孙策的长辈,他帮着孙策报父仇,也很说得过去,当然,这也主要是看谁拳头大,若是没有实力,奢谈报仇,那只是徒惹人笑。
周晔这么多年征战,手下亡魂也不少,可是那些人的家属若是喊着找周晔报仇的话,那岂不是一个笑话。
零陵郡大部分都是山地,不过孙策带的二十八旅常年清剿山越人,甚至二十八旅中都有不少人就是山越人,对于山地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因此,孙策带着二十八旅翻越南岭,攻入了零陵郡营浦县境内。
刘表在零陵郡布置了五六万兵力,重兵把守,便是想要借助零陵郡的地形和兵力,将周晔军挡住。
不过刘表的军事才能实在很有限,而且他对这一次带兵的主将蔡瑁也不是非常信任,又派了刘磐等人牵制蔡瑁,这五六万人,他又分驻于泉陵、零陵、始安、营浦、营道、泠道、洮阳、湘乡等县,并没有集中兵力使用,这便是刘表的败招。
营浦县是零陵郡的南大门,所以这里的兵力还算不少,有一万多人,由刘表的侄子刘磐率领,而且这一万多人都是刘表的精锐,战力颇强。
刘磐此时还颇为年轻,他有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也听说交州兵天下无敌的名声,可是他偏偏不信邪,憋着股气想要打一场胜仗。
刘磐十分勇猛,不过倒不鲁莽,他看孙策只带了三千余人,比自己的兵力少了许多,而且孙策军是翻越南岭而来,应该带不了沉重的大炮,所以刘磐的胆气又复壮了几分。
虽然周晔军人人带甲,训练有素,可是刘磐率领的这一万多军,也是刘表给他的精锐,基本上也是人人带甲,刘磐对训练抓得也很紧,所以刘磐还是很有自信的。
于是,刘磐在孙策军在营浦县城外安营扎寨的第二天,便带了一万兵出城搦战,想要在野战中击溃孙策,天下扬名。
孙策当然更是无所畏惧,其实他只是先锋,并没有准备攻打营浦县城,只打算在营浦县城外为随后黄忠的大军打个前站,可是没想到刘磐居然会主动出击,这让孙策求之不得。
孙策立刻便带了全军一同出击,与刘磐军在营浦县城与孙策军营地之间对峙。
刘磐见孙策兵少,他便留下了两千人为预备队,亲自带领八千人向孙策军发动了攻击,他的作战风格一向如此,总是会亲身上阵。
刘磐算得很准,此次孙策的二十八旅人数不多,又是翻山越岭,所以并没有携带沉重的大炮,可是刘磐没有想到的是,孙策军携带了大量虎蹲炮。
虎蹲炮是一种小炮,只重数十斤,所以携带方便,这样的小炮攻打城墙自然不够,可是它的弹丸全是霰弹,一发出去,就是数十上百颗小的弹丸扫射一片,对于人员的打击是非常有效的,尤其是密集军阵。
而刘磐的军队排的正是密集军阵。
这当然不是刘磐的问题,在冷兵器时代,军阵自然是要密集排布,这样才能保证最大的威力,无论攻防都很有效,他能够将军队训练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一员能将了。
起初,两军相距两三里远,刘磐主动发动攻击,他的八千人分为三部分,中军和左右两翼,中军负责冲击孙策的军阵,而左右两翼负责掩杀和追击,刘磐根本没有想到会失败。
孙策的三千余人则是不动如山,虽然对方的兵力远远超过己方,可是长期以来严苛的训练,以及那些老兵丰富的作战经验,都让他们严格遵守军纪,没有一个人骚动。
那些老兵更是一脸蔑视的表情,仿佛冲过来的不是八千名荆州军,而是八千头猪一样。
几分钟之后,刘磐带领的八千军冲到离孙策军一里远的地方了,突然,孙策军中的炮兵一齐出列,将一门门虎蹲炮在军阵前摆好,然后点燃了导火索。
刘磐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他不知道虎蹲炮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器,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武器必定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他并没有对付火炮的经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让自己的亲兵竖起了盾牌,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刘磐的这个举动救了他一命。
导火索很快就烧到了尽头,虎蹲炮发出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一门门并不粗大的炮口里,喷射出一团团霰弹弹丸,这些弹丸材质不一,有铅弹,有石子,甚至还有铁钉,虎蹲炮实在是不挑食,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当成弹丸。
这一团团弹丸喷射出炮口之后,没有飞行多远,便在空中进一步散开,如漫天飞蝗一般,扑向了荆州军的军阵。
无数弹丸形成了一片死亡之云,遮天蔽日,荆州军虽然也是训练有素,可是面对如此异象,他们依然一片惊慌,想要躲避,可是弹丸实在密度太高,他们想躲都没地方躲。
弹丸似乎在天空中飞行了很久,其实很快,弹丸雨便扎进了荆州军的军阵当中,顿时,荆州军的军阵当中一片噗噗的声音,这是弹丸入肉的声音,还有当当的声音,这是弹丸击打在铁皮盾牌和兵刃止的声音,还有一阵阵惨叫,这是荆州军的士卒被弹丸击中后发出的。
虎蹲炮的射程并不是很远,也就一里多一些,在这个距离上,直接被弹丸命中身体的人当然是顶不住,不过铁皮盾牌还是能够抵挡一下的,因此,刘磐没什么事情,因为在他的身前,他的亲兵们用盾牌替他挡住了弹丸,不过他的亲兵倒下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