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晔笑着加了一条:“对了,吕将军若是选第一条路,他手下众将包括公台先生,皆可在我手下量才叙用,而吕将军若是选第二条路,吕将军手下其他人都可随他去九州岛,公台先生和高顺、张辽二将军须留在我手下效力。”
陈宫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周晔对他竟然如此看重,不过他抬起头道:“多谢右将军之看重,不过宫已是侍奉数主,不欲再改换门庭,请右将军见谅,况且若是吕将军选择去倭奴国,他手下武将众多,却无人替他处理文牍,因此宫不愿弃之而去,请右将军成全。”
周晔听了陈宫的话,知道此人志不可夺,而且吕布手下除了陈宫,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替他出主意,管理内政了,所以不能强求,而周晔本就更加看重高顺、张辽二人,因此,他叹息道:“既然公台先生如此说,那晔便不勉强了,不过你回去跟吕将军说,若是他愿意去倭奴国,则高顺、张辽二将必须留在我手下效力,届时我可送吕将军五千匹战马,五千套精铁所制盔甲、兵器,万石粮食,作为吕将军起家之资。”
陈宫知道,若是周晔拿出这个条件,吕布是很难拒绝的,他再次深施一礼道:“多谢右将军!”
陈宫急着想要回去向吕布报告这个消息,他根本没有停留,便要回小沛,周晔便送了他一匹快马,又派了两名护卫将他送回小沛去了。
却说吕布在小沛这几天,是度日如年,曹操军不敢越境,就停留在兖州与彭城郡的交界处,吕布在小沛都能远远看到曹军的旗帜如云,他就这两千残兵败将,又如何是如狼似虎的曹军敌手?这让吕布不由得心惊胆战。
虽然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武将,可是他的胆子却并不大,很是怕死,要不然在正史上也不会在败亡之时向曹操求饶了。
于是,吕布天天都翘首东望,盼着陈宫早日带来好消息,可是陈宫一去好几天,音讯全无,吕布还以为陈宫怕死跑了,他在营中咒骂不已,又天天借酒浇愁,因为黄叙给吕布送了不少军需,其中便有不少美酒。
吕布每天喝得醉醺醺的,部下将领敢于打扰他的,他开口就骂,动手就打,因此,谁也不敢去打扰他了,也只有貂婵还敢去劝一下他,不过他嘴上答应,等貂婵一走,他又照旧喝酒去了。
这一天傍晚,一个部下来到吕布的房间里,吕布眼睛一瞪,正准备发作,那个部下连忙说:“公台先生回了。”
吕布的酒顿时便醒了,他眼睛一亮道:“公台回了?快让他过来,不,请他过来。”
陈宫很快便被带了过来,他看到吕布一身酒气,眉头便是一皱,吕布倒是没意识到,他高兴的问道:“公台,你见到右将军没有?右将军可是答应了?”
陈宫拱手道:“主公,我倒是见到右将军了,且容我细细禀来。”
吕布这才发现,陈宫满身尘土,一脸疲惫之色,而且现在是傍晚了,他应该是一路快马而来,他连忙说:“公台先生,坐下说。”
陈宫坐了下来,吕布又让人给他倒了一杯茶,陈宫便将周晔说的那两条路告诉了吕布,吕布满脸失望之色,瘫坐在了那里。
良久之后,吕布坐直了身体,大骂起来:“周晔小儿,我吕布纵横天下之时,他在何处?如今却如此轻辱于我!公台,你去了几天,就带回如此结果?”
陈宫心中叹息,吕布的性子便是这样,稍不如意便迁怒于人,要知道,若不是吕布的人品不行,他陈宫在周晔面前又怎会屡屡无话可说?
陈宫拱手道:“主公,是宫无能了!”
吕布看到陈宫的脸色不好,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现在他处在生死关头,若是手下唯一的一个谋士也闹了意见,那他可就真是无计可施了,他连忙说:“公台切莫这样说,依公台之见,此事可还有挽回余地?”
陈宫缓缓摇了摇头道:“以宫所见,右将军态度很坚决,这两条路,主公只怕是要选上一条了,如若不然,我恐右将军只怕会先发兵来攻了。”
吕布脸色惨然,坐在那里久久无言,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现在他已经走上了绝路,出了徐州,马上就要面对曹操的攻击,而他不答应周晔给的条件,周晔肯定也不会养虎遗患,他现在是真的后悔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当时败给曹操之后,就应该跑到别的地方去啊。
不过,当时他也是无处可去,袁绍那里他早就去过了,他跟袁绍不合而去了,去刘表那里吧,还要经过南阳,南阳的张咨实际上也是跟周晔一伙的,那他还不如到周晔这里来呢,再说荆州也太远,被曹操一路追杀,估计没到荆州他的兵就被全灭了,其实投袁术也是一个选择,不过袁术也是离兖州太远,跟荆州的问题是一样的。
他看周晔一向行事还比较厚道,凡是投奔他的人,都得到了重用,所以才投了周晔,谁知道周晔居然这么狠。
良久之后,吕布脸色惨白的问陈宫道:“以公台之见,我该选哪条路?”
陈宫道:“以宫之见,还是选第二条路比较好,毕竟也可以占据一郡之地,有自主之权,主公之武勇也有用武之地。”
吕布道:“可那倭奴国九州岛乃化外之地啊!”
陈宫道:“我军尚有两千余士卒,将士家眷亦有上千人,我闻那倭奴国虽为化外之地,可是物产还算丰富,倭奴国人受我天朝上国之教化,日久之后与我华夏子民亦无异也,吕将军在那里,无异于王侯也。”
陈宫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吕布,是啊,自己去了那里,不但有自主之权,而且可以自封王侯,治下百姓近百万,虽然都是化外之民,可是他本就出生在草原上,从小接触的都是化外之民,那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