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虽然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武将,武艺超群,可是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敢拼命,或者说是不愿意拼命,若是有可能会受伤的时候,他就会暂且避让。
这便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吕布最多称得上横,所以遇上典韦这样一个不要命的了,他就处处缚手缚脚了。
虽然吕布的方天画戟也在典韦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不过典韦也穿了铁甲,要害部位都没受伤,所以典韦是越战越勇。
吕布这里战况不利,也影响了整个吕布军的士气,正如程昱所说,两军相逢勇者胜,吕布军顿时便处在了下风,特别是现在两军短兵相接,弓箭手也失去了作用,他们根本不敢冒着误伤自己人的风险射箭。
曹仁、曹纯、夏侯兄弟都如同开了狂暴一般,跟典韦一样不要命的死拼,曹仁抵住了张辽,另外几人一人顶住了对方几员将领的攻击,不但不落下风,反而隐隐占了上风,他们被曹操所激,哪怕是拼了命,也得战胜吕布军。
今天晚上的事情确实出乎了吕布的意料,吕布本以为曹操中了计,一定会惊慌失措,曹军一定会四散奔逃的,那样他便可以轻轻松松的追杀曹军,将曹军全部吃掉的,可是没想到,曹操居然丝毫没有惊慌,反而还敢率军冲击自己的军阵,而曹军居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吕布准备不足,不落在下风才怪了。
此时,在北门处,又杀出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是陈宫、高顺、张邈、张超率领的步兵,他们杀向了荀彧、程昱、毛玠、吕虔等人率领的曹军步兵,只要他们赶跑或者干掉曹军步兵,就能够关上北门,彻底断掉曹操的后路。
为首的是高顺率领的陷阵营,这几年,吕布又给高顺补齐了陷阵营的兵员,让高顺重新拥有了七百多名手下,这些手下都有百人将的实力,又成了吕布军中的一把重锤。
曹军当中,本来也有一支足以媲美陷阵营的军队,这便是乐进手下的那支军队,他们的兵员同样也都是百人将,不过在一个多月之前与周晔军的那场战斗当中,乐进身受重伤,至今还在休养,而他的手下也只剩下了五百余人,如今这五百余人由吕虔所率领。
吕虔的武艺要比乐进逊色,不过他跟乐进同样勇悍无比,看到高顺的陷阵营杀将过来,他无所畏惧的率领着那五百余人冲了上去。
荀彧、程昱、毛玠虽然都是文臣,可是他们也同样能够带兵打仗,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他们看到陈宫,眼睛都红了,正是因为陈宫的背叛,才让曹操失去了自己的基业,现在肯定又是陈宫定下了这条毒计,这让他们怎么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他们也带领着曹军步兵冲向了陈宫率领的吕布军,吕布军人数比较多,可是曹军如今士气如虹,所以双方倒也是杀得难分难解。
陈宫持剑而立,他长笑道:“文若、仲德、孝先、子恪,如今曹军大势已去,几位都是当世大才,何不弃暗投明,与我一同辅佐我主吕兖州?”
荀彧道:“公台,虽然说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不过公台你确实太无耻,背主求荣,还要置旧主于死地,世上厚颜无耻之辈,无出公台之右者。”
陈宫也不恼,他笑道:“孟德此次乃咎由自取耳,我本全心全意辅佐于他,谁知他刚愎自用,不听忠言,在兖州倒行逆施,滥杀无辜,文若你自己说,孟德在兖州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就说边让,他又有何罪?孟德强征钱粮不说,还发丘摸金,这岂是人主所当为?岂非桀纣乎?诸君还要跟随他,岂非助纣为虐乎?”
陈宫的话让荀彧哑口无言,曹操的这些所作所为,他也不同意,可是曹操还是没听他的,依然自作主张,这让他能说什么?
可是程昱同样长笑道:“文若,何必与这无耻小人多废话?陈宫,我等早已看穿你的计策,你就等死吧!”
陈宫也知道这几人心志坚毅,不可动摇,因此不再费唇舌,指挥着手下继续与他们苦战。
却说在城中的主战场中,吕布军逐渐落在了下风,而吕布虽然在典韦身上又开了几道口子,却始终无法彻底解决典韦,看到曹军疯狂进攻,吕布又萌生了退意,他一边跟典韦交手,一边偷偷察看退路。
张辽是最了解吕布的,他看到吕布的模样,就知道他想跑了,他拼着受了一点小伤,将对面疯狂进攻的曹仁给逼开,然后大喊道:“主公不可再退,若是再退,全军将死无葬身之地矣,主公也将无家可归,难道主公想要流浪一辈子吗?主公你还有妻儿啊!”
张辽的话点醒了吕布,是啊,他这半生漂泊流浪,这几年他的妻儿老小,还有他这些忠诚的手下,都跟着他到处跑,如果这一次他再跑了,那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还去张杨那里寄人篱下吗?
不,他不能再跑了。
吕布的斗志被完全激发了出来,他大吼一声,如虎如狮一般,他将一杆方天画戟使得如游龙一般,上下纷飞,对典韦拼命的招数也不再招招避让,这一下,典韦可就顶不住了,他的身上很快便又添了几处新伤,而且比之前受的伤要重的多,而他的成果便是在吕布的铠甲上添了几道痕迹。
吕布毕竟是无敌猛将,之前看似落在下风,其实是他不愿意受伤,所以只是气势被压制了,现在他也搏命了,在气势上不落下风,他武艺上的优势便显露出来了。
而吕布手下的八健将打了这么久,他们也同样豁出去了,他们的攻击同样变得疯狂,反观曹操手下将领,他们的疯狂持续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刚不可久,现在他们的攻击速度不可避免的变得慢了下来。
此消彼涨之下,吕布军反而开始占了上风,曹军落了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