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其实也很强,他说武艺不比孙坚差,也不是夸口,不过他和魏延交手,一上来就存了轻敌的心思,高手过招,怎能轻敌?他一招落后,招招受制,一时间竟然落在了下风。
魏延的武艺是黄忠调教出来的,黄忠的武艺最是扎实不过,韧劲十足,就算落在了下风,对手想要取胜都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魏延一上来就占了上风,他牢牢的把握住了这点优势,一直没让孙策翻过身来。
二人用的都是木刀,倒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这也让孙策不可能用什么两败俱伤的险招,而他的性格,就是在不利的时候喜用险招,奇招,拼着自己挨一下,也要换来对手的重伤。
从这一点上来说,孙坚孙策父子俩的性格是很相像的。
现在不能用这样的险招,孙策想要翻盘就非常难了。
两人斗到一百多招之后,魏延刀势越来越快,孙策显得有一些左支右绌,这时,周晔长笑道:“文长,这一场就算是平手吧,你和伯符都是少年英雄,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魏延依言住手,孙策自也无颜再去追击,两人就此罢手,孙策的脸上再也没有傲气了。
郭嘉捻着颏下刚刚留起来的胡子,微笑着点头。
魏延对着孙策拱手道:“伯符兄,好身手!”
这一下把孙策闹了个大红脸,他连忙拱手道:“文长你才是好身手,这一场实是我输了。”
贾璜指点道:“伯符啊,其实你的武艺不在文长之下,只不过你一上来就存了轻敌之心,因此才会有此结果,你日后一定要切记,便狮子搏兔,亦当全力以赴!”
孙策知道这是金玉良言,他肃容拱手道:“谢过贾将军指点!”
周晔道:“伯符,想必有今日一场较量,你以后的武艺还将突飞猛进。”
孙策谦虚了一句,然后问道:“文长,你的武艺在交州能排第几?如今又在军中任何职?”
魏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孙策一眼道:“我不过交州军中一屯长而已,交州军中武艺如我者,车载斗量,武艺在我之上者,数不胜数。”
孙策不服气的说:“文长此言未必吧?”
其实,大家都知道孙策的意思,若是能胜过他的魏延在交州军中都算是一般,那他孙策不也很一般了?
郭嘉笑道:“我交州军中,猛将如云,贾将军和黄忠黄将军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位赵将军,一位徐将军,一位太史将军,一位夏侯将军,都是武艺高强,不说他们,就说在场这几位,也都是身手不凡。”
郭嘉指着黄叙道:“这位便是黄忠黄将军之长子黄叙黄元定,武艺还在文长之上。”
黄叙连忙自谦了两句,而魏延却点头认同,黄叙的武艺确实在他之上。
郭嘉又指着刚刚加入交州军的周泰道:“这位是九江周泰周幼平,武艺与元定不相伯仲。”
这一次黄叙也点头认同。
郭嘉又介绍了徐盛和蒋钦两人,这两人的武艺虽然比魏延稍逊,不过也算是身手不凡了。
郭嘉又道:“如今打仗也并不全靠个人勇武,那吕布如何?都说他天下无敌,可是令尊和主公不也将他击退?万人敌,不如万人敌!”
孙策沉吟着,他不是一个笨人,他当然知道郭嘉说的两个万人敌是什么意思,第一个万人敌当然就是个人武勇,而第二个万人敌便是率领万人与敌人作战还能战而胜之的本事。
孙策虽然也曾熟读兵书,不过今天和魏延一战,被打掉傲气之后,他也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并不足以担任交州军的先锋一职,他还需要在很多地方提高自身。
孙策又恭恭敬敬向郭嘉拱手道:“奉孝兄,受教了!”
周晔看着孙策,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孙策这人既勇猛,又很有礼节,身上自有一股过人的魅力,也怪不得他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衷心爱戴,他要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孙策虽然自矜,可是他只对那些高门大族自矜,而他的自矜也是有理由的,那是因为高门大族的人看不起他,因为孙家的出身不怎么样。
之前孙策便曾拜访过庐江陆康,可是陆康便很看不起孙策,这让孙策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在正史上也是他杀了陆康,从此与陆家结下深仇。
不过他来了交州,交州没有多少高门大族的子弟,大都是寒门子弟,而且在交州有一种平等的氛围,就连周晔都不会对人无礼,这样的氛围让孙策感到很舒服,他自然也不会表现出他的自矜了。
不管孙策以后将会如何,周晔现在对他还真不能薄待了。
周晔沉吟片刻之后道:“伯符,你可愿加入交州军?”
孙策点头拱手道:“策愿意。”
周晔道:“那你明天开始,就加入交州军,不过刚开始也只能从小兵做起,等你呆了几个月,就进军校学习,你愿意吗?”
孙策再次拱手道:“策愿意!”
周晔点了点头,孙策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满意的,当然,这也是因为今天的这一场比试,让孙策的傲气被打掉了,要不然的话,他肯不肯从小兵做起还是一个问题。
周晔笑道:“你也别着急,只要你有能力,绝对不会在交州被埋没,一定会脱颖而出的,你是这样,文台兄的旧部也是这样。”
孙策身子轻轻震了一下,虽然他同意了将父亲的旧部在交州进行整编,可是毕竟那里父亲一生的基业,他又如何能够真正甘心呢?不过现在形势如此,他也不得不同意。
现在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既希望父亲的那些旧部在交州军中得到重用,可是又怕他们得到重用之后,就忘记了孙家,这样的心情他只能独自品尝,不足为外人道,若是让人知道他还有异心的话,他不知道会在交州得到什么待遇。
无论如何,他也要为自己的母亲着想,也要为年幼的弟妹们着想,所以,这样的心情他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了。